叶欢颜眼底是得意的笑容,看了眼秦晚,当即就撒娇地靠在温庭莫怀里,“庭莫,这事都怪我们没有派人保护晚晚呢,害她出了车祸,不然我们的婚礼她肯定能赶上的。”
“嗯,是我的不对。”温香软玉在怀,温庭莫低头就宠溺地亲了亲叶欢颜。
这毫不避嫌亲热的两人让秦晚膈应极了。
“你们俩有完没完,管家说你们来收房子的,但这房子不属于秦氏,是我爸的私人财产,你凭什么过来收我们家的房子?”秦晚冷冷地道。
过去的事她已经不想再提了,车祸之后她想清楚了一件事,与其沉溺在过去,不如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
再也没有以前宠溺她疼她的温庭莫了。
以后的日子,她都要自己坚强地站起来。
“秦叔叔借了我们温家的钱,现在他还不上钱又失踪了,就只能是用这个房子来抵债。”温庭莫淡漠地解释着。
秦晚咬着唇,脸色更加苍白了。
这房子的价值少说也是上亿的。
“爸爸究竟欠了温氏多少钱。”
“刚好一亿,如果他能还得上,这别墅我就自然不会收了。”温庭莫的态度很是倨傲。
秦晚垂眸,一亿……
她知道现在爸妈是没有能力还上的,而她……更没有了。
但是这个房子有她最珍贵的回忆,她不想就这样给了温庭莫。
一点都不想。
“既然没办法,晚晚,你去收拾东西吧。”
“给我三天时间,好不好?”秦晚忽地抬起头,倔强地看着两人。
温庭莫顿了顿,有些意外秦晚的态度。
“你确定三天的时间,你能还上钱?”
“我会想办法的,这就不劳温先生和温太太担心了。”
话落,她吩咐管家,“送客吧。”
“晚晚,这是我们新婚的伴手礼,昨天你没来,我给你特意拿来了。”两人却没走,叶欢颜上前把一个礼盒递给她。
秦晚笑了笑,不经意地一抬手,叶欢颜手上的礼盒就掉在地上了,是一个玻璃球,倒印着她和温庭莫的影子。
“抱歉,看来这伴手礼,注定我不能收。”
话落,很快上楼去了。
叶欢颜看着她的背影,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廷莫,你看看晚晚,她还在生我们气吧。”转身面对温庭莫的时候,叶欢颜眼底的情绪都敛去了,只剩下委屈又懊恼的情绪。
温庭莫心都软了,搂着她的腰肢道,“她就是这样的脾气,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身份,也就你好心,还给她特意送伴手礼。”
“我就是觉得,毕竟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现在她不把我当朋友了,但我做不到这么冷漠……”
“欢颜,对着秦晚你不需要心软,我倒要看看三天的时间她怎么把这一亿还上!”
三天里,秦晚没有踏出过别墅一步,甚至反锁了门,任何人都进不去。
阮米米担心得很,每天下了班就跑过来,但一面都没有见到秦晚。
一直到第三天,她等在阳台就怕秦晚想不开自杀她还能挽救的时候,她可终于出来了。
第一句话就是吩咐管家给她煮点吃的,她快饿死了。
“晚晚,我还以为你想不开呢……”阮米米跟她那么多年好朋友,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秦晚。
毕竟她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宠的千金小姐。
“我的确想不开过,但是爸妈不会想听到我的死讯的。”秦晚冷静地道。
“你能这样想就好,你打算怎么办?”阮米米从管家口中已经知道了温庭莫要把这别墅拿去抵押的消息了。
这个渣男,以前秦氏没少扶持温氏,但温家人却恩将仇报,秦家的大部分财产现在都已经落在温庭莫的手上了。
“等会陪我去银行吧,爸爸一直给我存了基金,我看看有多少都取出来。”
来到银行的时候正是中午,秦晚是VIP客户,所以没等多久就见到了经理,只是知道她要提取基金,脸色变得为难,“秦小姐,现在不仅仅是秦老先生,就连秦小姐你的资产都暂时被冻结了,没法提取任何资金。”
“为什么?”
经理却回答不上来,这是上面的命令,他只是执行者这样回答。
“秦小姐,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吧,最近的确是取不了。”
“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只是话还没说完,经理已经转身去接待下一位贵宾了,而这位贵宾,有点眼熟。
旁边的阮米米已经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臂,“那是薄靳深耶!”
秦晚表示她实在是没法理解闺蜜这无论是听到薄靳深的名字还是见到他,都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
“嗯,是他。”秦晚凝重地蹙着眉,脚步像是定住了一样挪不开。
薄靳深是坐在轮椅上的,今天的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面容英俊完美,包裹在西装裤下的腿应该还是带伤的。
远远看去,他的存在很瞩目。
其实这三天里,秦晚还想清楚了一件事。
嫁给薄靳深吧。
她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她想,他应该不会像温庭莫那么混蛋地对她吧。
“米米,这几天让你担心了,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秦晚转身对她道。
“我不放心……”
“我要等薄靳深,你确定要当电灯泡?”
“你这开窍还挺快。”阮米米当即就露出笑容。
秦晚笑笑,不过是因为走投无路罢了。
薄靳深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一身纯白色纱裙的女孩站在门口,她的头发很长了,骨骼偏瘦,单单是个背影,就散发着清新干净的气质。
薄靳深的视线有那么一刹那没有移开。
他并不意外秦晚会等他,推着轮椅来到她面前,“秦小姐。”
明明她站着他坐着,但薄靳深的气势依旧是强大的。
“我考虑好了。”秦晚朝他露出温暖的笑容。
此刻她逆光站着,他看不清她姣好的面容,只看得见她微张的樱唇,在告诉他——
薄靳深,我嫁给你。
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祈求,甚至是带着傲气的。
她秦晚从不求人,从不低头,但是今天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第一次低下头,看着他告诉他,她答应他的条件和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