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这幅模样,唐婉婷也赶快过来观瞧,同样大吃一惊道:
“大哥他怎么会欠这么多钱?又怎么可能用公司做抵押?是不是搞错了!”
“唐小姐!”
赵天龙色眯眯地瞄着唐婉婷说。
“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不光有你哥哥的签字和手印,我还有他当时借钱的视频录像,千真万确,不可能搞错的。”
尽管怀疑哥哥可能是遭人设局,但面前的抵押借据也不像假造,更何况对方又是如今唐家无法对抗的赵氏集团,所以唐婉婷一时也束手无措。
慌了神地田凤这时赶紧说:
“龙少,这间公司是我们唐家的命脉,您不会真的要拿走吧……”
赵天龙阴笑了下答道:
“我知道,这间物流公司是你们唐家的主要收入来源,如果因为赌债把公司抵出去,那你们全家今后不得喝西北风嘛。”
“那是、那是……”田凤以为事情还有缓和,忙点头应道。
“可我毕竟是生意人,何况被人知道我的钱也有人敢拖欠不还,今后面子还往哪儿搁,所以呢……我倒是有个折中的办法!”
赵天龙说着,又一次盯住唐婉婷,真恨不得马上得到这个自己早日思夜想的女人。
“不如这样,过几天,我的赌船出海,只要唐小姐上船陪我一个星期,这笔账就两清了!”
“你说什么!”
唐婉婷一听,羞愤至极,没想到赵天龙居然肆无忌惮到这种地步。
可赵天龙却厚颜无耻地说:
“我这也是好意,细算起来,唐小姐不但不吃亏,反倒还是赚了呢。”
“龙少,您看这事儿还能不能再商量下……”田凤央求道。
“没什么好商量的!总之,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要么送钱要么交人,否则,那间公司就要姓赵了,到时我可没这么客气!”
说完,赵天龙又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唐婉婷才扬长而去,离开时就已经开始琢磨要怎么享受唐婉婷这个尤物了。
他一走,田凤忙拉住唐婉婷说:
“女儿啊,三天时间,我们去哪凑那么多钱还他,至于公司就更不能给他了……”
“那怎么办,难不成还真要我去陪他那种人!”唐婉婷无奈地说,而田凤一时间对此竟没有明确表态。
习惯将自己当成筹码地母亲、嗜赌成性地哥哥、不争气地弟弟们,乃至堕落的唐家上下,都让唐婉婷感到无力和悲愤。
恰好这时,刘浪推着一车花土从窗前经过,无法向亲人宣泄地愤怒情绪地唐婉婷,再想到自己的丈夫又是个什么都指望不上的废物,忍不住推开窗怒斥:
“刘浪,你是不是只会做这些没用的事情,赶快从我眼前消失!”
对于方才发生的事情,刘浪其实已经了然,但他假装毫不知情,等唐婉婷发完火才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发火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用不着你教训我!”
自知失态地唐婉婷瞪了刘浪一眼,愤然走开了。
“那个谁,你别在这儿捣乱了,快去厨房帮忙,准备布置晚宴!”
向来把刘浪当成下人的田凤吩咐道,即便这时,还没忘继续保持唐家奢靡地生活状态。
到了晚饭时,唐家的不少人也听说了这件事儿,为此特意赶来并议论纷纷。
但他们意见大体一致,那就是绝不能把公司抵给赵氏集团,毕竟除了分到的遗产,所有人都还指望这间本地区规模最大地物流公司每年的股份分红。
不过,向来自私自利地他们也不想出钱出力,伯母王妮更是酸溜溜地说:
“都怪老爷子生前偏心,把大部分生意交给二弟家打理,不然怎么会搞成这样!”
田凤听了不悦地反驳:
“要怪就怪你自己肚子不争气,作为家里的长媳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唐家的产业当然得由嫡亲来继承了!”
“对,你倒是能生儿子,你那儿子出息得都快把公司输掉了,真了不起呵!”受到刺激地王妮毫不相让地回敬。
“好啦,别吵了!”伯父唐龙摆摆手说“依我看,实在没有别的办法,那就只好答应赵天龙的条件来保住公司了……”
大家当然知道赵天龙提出的条件是什么,个个心领神会,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见田凤有些迟疑,唐婉婷的姑母,一个处于更年期的寡妇也幽幽地说:
“婉婷是唐家人,她应当为家族付出一切,再说,谁让你把她生长得那么漂亮容易招风呢!”
“是啊,就当被狗睡了,一个星期忍忍就过去了,我们一大家人都指望她了!”又有唐家的长辈附和道。
就在众人不停施压时,一个声音响起:
“我,不同意!”
但说话的并不是唐婉婷的母亲田凤,而是突然闯入席间的刘浪。
起初,众人一愣,但一看是他,就都流露出不屑之情,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唐家的事情没你说话的份儿!”
为显示唐家大爷的威严,唐龙大声呵斥着。
“婉婷是我妻子,她的事儿我当然有资格说话!”刘浪却不紧不慢地回答。
“反了你了,你个狗都不如的东西,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唐龙听了拍案而起道。
那个姑母也冷笑说:
“看不出你这土包子还长本事了,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儿你去解决怎么样!”
“他个穷乡巴佬能解决个屁啊,估计看见赵天龙就得吓尿裤子。”伯母王妮鄙夷地说,引得其他人发出讥笑声。
显然,在场每个人都绝不允许被刘浪这种人造成一丝阻碍,自私自利地嘴脸再次一览无余。
看尽古往今来无数豪门和王朝衰败地刘浪不由得暗自摇头,明白为什么唐南山自己都断言唐家气数已尽,单凭这些不肖子孙,就算神仙庇佑那也是无力回天。
刘浪正心里感叹这些人自作孽不可活,唐婉婷就出现在身后大声说:
“刘浪,这里没你的事儿,还不快走开!”
刘浪转回头看了唐婉婷一眼,什么也没说就退了出去,这也招致唐家其他人愈发地轻蔑。
其实,唐婉婷刚才在楼上已经听见了整个过程,对于全家上下唯一一个站出来维护自己的人竟是刘浪,既惊讶又悲哀,同时第一次对刘浪的印象有了一丝改观。
而她之所以驱赶刘浪,也是为避免其他人继续羞辱刘浪使得事情激化。
不过,唐婉婷在全家的注视中默默坐下来后,却始终眉头不展。
整整半天以来,她和久病缠身地父亲唐风已经打了好多电话向唐家的故交求助。
然而,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如今的唐家不同往日,加上对方又是赵氏集团,尤其赵天龙更是已经放过话,谁帮唐家就是跟赵氏集团作对,所以那些人无不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他们。
因此,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唐婉婷现在不得不考虑做出最坏的决定来挽救整个家族。
“怎么吃饭也不等我,我还带了客人呢!”
正这时,一声抱怨传来。
只见唐婉婷的大哥唐金吉从门外走进来,尽管才三十多岁,可他早就大腹便便,臃肿地脸上一双水泡眼透着贪婪和愚蠢。
见惹出事端地大哥才露面,唐婉婷过去刚想质问,却在看见唐金吉身边的人后愣了下。
“洪光,是你……”
唐婉婷唤出了那人的名字,对方则面带笑意地同她和唐家人打过招呼。
这个洪光与唐婉婷年纪相仿,看起来倒是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不但和唐婉婷是老同学,而且还曾经追求过她。
另外,洪光家也是本地一大豪门世家,在海内外都拥有不少产业,与赵氏集团也关系密切。
就在唐婉婷对洪光的出现大惑不解时,唐金吉请洪光入了座,又偷偷使了个眼色,把母亲田凤叫到后面小声耳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