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源自妈妈的基因遗传,自小我就酷爱舞蹈,而在跳舞方面,我也是早早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但十六岁那年,一次意外断送了我的舞者生涯,从此,我就再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会和舞蹈结缘。
大学时,我学的新闻学专业,本以为喜欢文字,记者或许会成为自己热爱的职业。毕业后,进入报社,经过两年多的磨砺,最终放弃了。我的性子实在做不出拿人好处,虚与委蛇的事情来。
后来,妈妈建议我创办一所舞蹈学校。一来实现自己的梦想,二来总归好过为别人打工。
舞蹈学校从创办到如今稳步发展,中间吃过许多苦,但因为喜欢,所以从不觉得累。这辈子虽然没有机会再次站上舞台,但是看到孩子们在舞台上精湛的表演,以及办公室那一座座奖杯,我想,这辈子能与舞蹈有着这样不同寻常的牵绊,我是该知足了。
我以为,我的婚姻和我的舞蹈学校一样,在我的努力经营与精心照管下,一定会有着圆满的结局。却不想,两个人的婚姻比牵连甚广的学校复杂的多,整日躺在身侧的男人,却是同床不同梦。
我和齐升没有任何磕绊地办理了离婚手续。当我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的时候,远远地看到那个女人带着她与齐升的女儿,站在齐升的车旁等候着。
“小琴。你等等。”听到齐升的声音,我转身看向他,没有说话。
没有了昨日的怒容,齐升的脸上泛着愧疚。恋爱一年,结婚六年,七年时间我突然发现自己没看懂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理,他会在外面找外遇。如果真是因为孩子的问题,可在我一直怀不上,要求一起去医院做检查时,他总是宽慰着我,让我不要心急。
“对不起,如今我能说得只有这个。另外,那个房子我会过户到你名下。”齐升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温和。
我看着齐升,看着这个只比我高出半头的男人,眼底泛着泪花。我不想哭,不能哭,但心底实在憋屈的厉害。
“齐升,你能告诉我,那个女人……叫什么吗?”原本,我想问齐升,那个女人值得他放弃我们的婚姻吗?可话到嘴边,我却问不出了。
即使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但还有那个孩子啊,齐升已经同我离婚,再问这些,除了给自己徒增伤害外,没有任何意义。
“她叫温岚。我们村儿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齐升实在,不但告诉了我那个女人的名字,还告诉了我那个女人的来历。
原来,我是败在了他们的青梅竹马与两小无猜上。
我开车回到妈妈家,早上我告诉妈妈中午会过来,我进门的时候,她正在厨房忙活。
“妈,我回来了。”我冲着油烟机嗡嗡作响的厨房喊道。
“洗手吃饭了。”妈妈的大嗓门冲破油烟机的喧嚣,传进客厅。
我将包放在沙发上,走进卫生间洗手。看着镜中眼皮有些浮肿的自己,突然,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汹涌而出。
也许是自小学舞的原因,我的骨子里有着一股不肯服输的倔强。而爸妈的离婚,又造就了我颇冷的性子。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
我坐在马桶上哭得撕心裂肺,我妈被我的哭声吓到,在外面不停地敲着门。我顾及不了太多,只觉得全身被抽空了般,没有力气。
我想跟妈妈说,我没事,不用担心。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唯有不停地流泪与嘤噎。
妈妈拿钥匙开了厕所门,看到我人没事,却一脸狼狈地样子,突然上前用拳头捶我,“你哭什么啊?吓死我了。”
我被妈妈的彪悍以及落在背上实实在在的拳头给惊到,之后猛地自马桶上蹦起,对着妈妈就是一声吼:“蒋女士,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我都哭成这样了,你还打我。”
我们两人,一个站在马桶旁,一个站在浴缸旁,就那么呆呆地被彼此惊得愣了有两秒多钟,而后我抬步,冲着妈妈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趴在妈妈的肩膀再次哭出了声:“妈,你看人真的有问题,当年嫁给我爸,你说是你瞎了一只眼。如今,齐升在外面不但有了女人,还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你说,你是不是两只眼睛都白内障了?”
妈妈面对我的哭诉,没有任何辩驳,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哭够了,我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而后跟着妈妈走到客厅。
这是一套200多平的三居室的房子,是爸爸当年刚刚发迹的时候买的。爸妈离婚的时候,妈妈什么都没要,就要了这套房子。妈妈说,男人靠不住,房子可以。
二十多年前,在房价那么萎靡的时候,妈妈就看出了如今房价窜天猴似的上升空间,不得不说,她在国内经济发展方面,还是有一定的眼力劲儿的。也确实,如今这套房子如果折现,确实比男人要可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