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开始还在用眼神安慰林婉儿,这时被陈令仪的话激的立时暴跳起来,大喊道:“你太得寸进尺了!日后都是一家人,你摆什么臭架子?!”
陈令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今日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对狗男女一起收拾的。
只是,就在她冷笑着要开口的刹那,一男子却从人群中一步跨出,面色严肃道:“小侯爷此话差矣,今日虽是你一家之事,可国之根本便就在这家家户户之中,绝不可轻忽。且你门庭圣眷正隆,正当为天下之表率才是。”
武安侯在儿子开口时,也正想借势打压陈令仪的气焰,谁知人群中竟冒出个人来。
虽不认识这人,但他心知今日能登门观礼的都不是平常之辈,只寒暄着试探道:“这位大人所言极是,但这三拜九叩……”
陈令仪却不等武安侯话毕,直接打断道:“武安侯且慢,现在的事可不仅仅,只是需要三拜九叩之事了。”
闻言,武安侯顿时戒备的看向陈令仪,忌惮道:“你,你又有什么事了?”
陈令仪却只风轻云淡的笑着,缓缓开口为他解惑道:“小侯爷刚刚口不择言,若只是在内院说我也就罢了,可今日宾客满门竟说皇朝威仪是臭架子,这话可大可小,武安侯当细思才好。”
听到这话,武安侯瞳孔立时一缩,瞪着陈令仪咬牙切齿道:“你……你也是武安侯府的人,我劝你,别做的太过了!”
陈令仪却仍是那副笑容不改,轻松回应道:“就因为我与武安侯府休戚与共,所以才给武安侯提的醒啊。”
注视着笑靥如花的陈令仪,武安侯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差点儿要一口老血喷在当场。
此时,侯爷夫人与林婉儿等侯府利益相关者们,却都是一副懵懂的表情,看着争锋相对的两人,而那刘弘也只隐约觉出自己好像闯了什么祸。
武安侯转头扫视了一圈儿厅堂中的各色人等,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如果他没请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来观礼,现在哪需顾忌一个小丫头的话,处处被压制?
可陈令仪的话却又让他不敢轻视,儿子所言确是可大可小,弄不好真会让他全家获罪。
当下,武安侯也只得咬牙狠下心肠,扬声命令道:“来人!这逆子言行无状,拉下去家法从事!从重处罚!就在隔壁院儿行刑!”
“侯爷?!”
就在家主命令下达时,便是齐齐两声惊呼响起。
侯爷夫人与林婉儿怎么都没想到,就这几句话,眨眼之间刘弘竟就得了一顿读打。
“可,爹,为什么啊……”
“还愣着干什么?!”
“是,侯爷!”
家丁虽然不明就里,却哪敢违抗家主的命令,立刻手脚麻利的将还一头雾水,喊着冤的刘弘拖了下去。
只片刻后,隔壁院里便传来了木杖着肉的噼啪声与刘弘的惨叫。
之后,武安侯转头双眼通红的瞪着陈令仪,磨牙嚯嚯道:“这回,你可满意了?!”
陈令仪却只笑得十分得体,称赞道:“武安侯治家有道,想必圣上听闻也一定十分欣慰。”
武安侯气哼哼的正要转身去招呼众客人,却没想到陈令仪又先一步开口拦住他道:“武安侯且慢,既然旁的事都处理完了,咱们家的婚礼也可继续了。”
林婉儿正满心满眼的望着隔壁院落,却没想到自己的麻烦还没结束,耳中飘来陈令仪的话时,她整个人都抖了一抖。
武安侯此刻只想早点儿让这出闹剧落幕,看都不看林婉儿楚楚可怜的求助模样,一挥手怒气冲冲的冷声道:“行礼!”
陈令仪端正坐在椅上,笑看自己身前满脸悲愤,却不得不一丝不苟的三拜九叩的林婉儿,心道,我向来恩怨分明,你如今受的这点苦比我原身来说可轻了太多。
不过,我会慢慢替她找回来的,咱们不急,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