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益川挂了电话，秦曼如忍不住轻问道：“您刚才说的是‘肌语’吗？姜氏集团的‘肌语’？”
“除了姜氏集团的‘肌语’，还有哪个‘肌语’吗？”姜益川挑眉反问。
心里的猜测被证实，秦曼如抬头看向姜益川，越看越觉得眼熟。她心里也实在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那您是……”
“姜益川。”
“真的是您！我刚刚就觉得您和董事长长得很像……”秦曼如一脸震惊，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抱歉，姜理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啦……我、我……”
秦曼如当然激动。她作为姜氏的员工，很早就听过姜益川的大名。他是姜氏董事长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是生物学博士，十七岁出国留学，两年前回国之后就进了姜氏，现在在姜氏总部担任研发部的总负责人。
但外部很少有人知道，姜益川大学时期就开始参与姜氏旗下护肤品的研发，这几年，姜氏每一款产品的发布都和姜益川脱不开关系。
姜氏内部有不少人崇拜他！因为他的才华——更因为他的颜值！
“我知道。”对于秦曼如的激动，姜益川的态度十分冷淡，“我时间来不及，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姜益川拉开车门就打算上车。
眼见姜益川就要走了，秦曼如鼓起勇气喊道：“姜理事！”
姜益川挑眉：“嗯？”
“姜理事！我……”秦曼如犹豫了一下，闭上眼睛鼓起勇气问道，“请问您可以带我一起去实验室吗？”
闻言，姜益川脸色一冷：“你想跟我一起去实验室？”
秦曼如一下子就醒了，连连鞠躬说：“我知道我这样很得寸进尺！可是……可是‘肌语’这个系列的产品对我来说意义很特殊，我一直想……一直都希望有荣幸能参与到研发过程中，更进一步了解它。”
虽然秦曼如自己觉得说得很在理，但她不敢确定姜益川会给出什么态度。
毕竟外界都传他说一不二，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姜益川若有所思。
集团研发方面的事，没有他不能做主的，他只是有些惊讶，这个刚刚经历完一场家庭暴力的女人，居然这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将注意力集中在工作发展上。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她值得得到这个机会。
过了两秒后，有些忐忑的秦曼如终于听见了答复。
“我可以带你过去，但是在实验室里，你必须全程保持安静，不要乱提问、乱走。做得到吗？”
“可以！当然可以！”秦曼如几乎欢天喜地。
姜益川坐进驾驶座，说道：“给你三秒钟，上车！”
“肌语”是姜氏旗下的高端护肤品牌，在国内护肤品行业占据极大的份额，因此这个品牌的每一次新产品的发布都十分受重视，从研发到上市都相当保密。集团所有员工入职前都签署过保密协议，但市场部的人来研发部门参观的次数还确实是屈指可数。
因此，“肌语”系列产品的研发人员看到秦曼如的时候十分惊讶，看向姜益川：“姜理事，这位……”
“公司内部的人。”姜益川淡淡说道。
“是。”
姜益川看向实验室内的某个角落，“把最新的测试结果拿给我看看。”
研发人员闻言赶紧照办，并在姜益川看资料的过程中，口述了几个重要数据。姜益川偶尔会提出问题，一旦提出的问题都直击要害，研发人员被问得冷汗直流。
“新系列对集团未来的发展关系重大，你们这段时间加加班，下个月十号把新样品送到我办公室。”姜益川神情严肃，给研发部门的人下达了精准的时间通知。
“理事，十号……”
“嗯？”
“没问题！您就等着十号检查样品吧！”研发人员神经紧绷地答道。
研发人员走后，姜益川转身看身后如同空气般存在的女人。
秦曼如没注意，撞到姜益川身上，赶忙红着脸道歉：“对不起。”
姜益川倒是不在意这个细节，他几分好奇地从秦曼如手中拿过她的笔记本，看到其上细细密密却又十分准确的笔记，不免对这个唯唯诺诺、包子性格的女人有了点新的印象。
他身边能够速记的人自然不少，这点能力并不足以令他对她刮目相看。他惊讶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能迅速收拾心情，专注于工作，而且所记录的内容还条理清晰，说明此人逻辑性强，理性大于感性。
他倒是挺希望身边多一个这样的得力助手。
姜益川敛下心思，将笔记本还给秦曼如，说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谢谢理事。”秦曼如双手接过笔记本，却是摇了摇头，“理事公务繁忙，我就不占用您的时间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走吧，顺路的事。”姜益川那语气，丝毫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秦曼如将笔记本抱在怀里，微微有些懵。
莫非姜理事神通广大知道自己住哪？否则他怎么会说顺路呢……
上车后，姜益川在车上翻找着。
秦曼如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姜理事，您在找什么？”
姜益川没有回答，很快，他从后座的柜子里翻出一个白色医药箱，从里面拿出碘酒和面前，对秦曼如下命令：“可能有点疼，别动。”
秦曼微愣，心里疑惑，接过姜益川递来的小镜子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她的脸红肿着。
这是早上留下来的！
想到脸上这一巴掌是怎么来的，秦曼如面露黯然。
姜益川打开碘酒，用棉签沾了点，伸手用手指挑起秦曼如的下巴，眯着眼睛给她擦上。
秦曼如没想到姜益川会亲自给她擦药酒，吓了一跳，反射性想要后退，但姜益川轻轻捉住了秦曼如的下巴，“说了让你别动。”
“我……”秦曼如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一看姜益川的脸色，就将要说的话咽回去了。
她微微转过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看姜益川，但是在她的眼角余光里，清清楚楚可以看到姜益川眉头皱得紧紧的，表情十分冷淡。
虽然他的神色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但其实是个很温暖的人，倒不像外界传的那么生人不近。
“谢谢理事……”秦曼如脸色绯红，仍有些不自在。
姜益川像是没有察觉到秦曼如的不自在，面无表情地给秦曼如擦完药，收好医药箱，踩下油门。
“我可不想被人误会是我伤害了你。”半途，姜益川忽然说了一句。
“嗯。”
有些讽刺吧，被实际意义上的亲人打伤，却被位高自己很多的人出手相助。
秦曼如带着一丝愁容，静静看向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