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话里浓郁的占有欲,让穆慈不舒服的蹙起了眉。
不过她没有推开慕容烈,反而直勾勾的望进他眼睛里: 殿下,如今可有我兄长的消息了?
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婉婉放心。慕容烈搂着穆慈纤细的腰,直视她回道。
穆慈不言语,只是眉间却没松开,似云拢雾罩,竟比这荷花池里盛开的荷更加风流,叫他怎么也看不够。
两个人气氛难得静谧,没有剑拔弩张。
二九硬着头皮走进来,弯腰给俩人请安: 主子,刘公公带人已经过了前大街了,您看?
知道了,下去吧。慕容烈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眼神却冷冷的扫过二九。
二九心内叫惨,赶紧退了出去。
换做是从前,被人撞破了她俩如此亲昵的画面,穆慈总是会羞恼的红了脸,现在却剩下一腔冷淡。
从他怀里起身,刚打算从他身边走开,却被他握住手。
穆慈任由他握着,面色淡淡的问道: 殿下有事的话,自去忙着,叫清风细雨回来便是。
婉婉难道不问问我,是什么事吗?慕容烈粗粝的指腹摩挲着穆慈的手背。
穆慈难堪的咬着下唇,撇过头去。
慕容烈低沉的笑声缓缓入耳: 婉婉不想知道,可我偏偏只想与你分享。
慕容烈微微笑着,眼角眉梢都是难得在他身上看见的意气风发。
他一边牵着穆慈的手,一边细细的跟她讲,今日皇帝是如何在殿堂上夸赞他,散朝后,在御书房又是如何与他密谈,力储的旨意已备好,放他归家做准备的。
他平时在人前大多沉稳,唯独在她面前,会露出些许的情绪。此刻他不过是微微扬眉,穆慈便知道他这是心情极好的。
穆慈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为什么会是今天?
慕容烈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很快压了下去: 自然是水滴石穿,日积月累,父皇终于觉察到我的好了。
从水榭一路走到玲珑苑,府里上上下下早已忙碌了起来,每一处都被打扫的纤尘不染。
皇子府管家福叔远远的见到慕容烈和穆慈,小跑着上前,请安后,恭敬的说道: 爷还在这闲庭信步的,可把老奴急坏了,圣旨已经快到大门口了,殿下还是赶紧跟王妃去焚香沐浴吧。
可在沐浴后,问题又来了。
穆慈看着端着王妃服饰的嬷嬷,跪在她面前,眼里不甚恭敬。
请王妃换上衣裳。
怎么?我现在竟是没穿衣裳的吗?穆慈忍不住心底的戾气,迁怒道。
慕容烈早就在人的伺候下,穿上了他的皇子服,金黄色的皇子服前后绣了蟒纹,衬的他越发的英俊挺拔,金尊玉贵。
在穆慈跟人僵持间,走进屋内,见屋子里跪了一地,便沉了声音,问道: 怎么了?
启禀殿下,王妃她坚持不肯换上品级服。
嬷嬷说道,面上全是幸灾乐祸。
毕竟这样大好的日子里,哪个男人能容忍一个女人坏了好兆头,况且还是一个家门没落的女人。
谁知等了半晌,却没有等到慕容烈呵斥穆慈的声音。
嬷嬷微微抬头,却迎面被一脚踹开,手上捧着的衣裳散落在地,嬷嬷被踢的倒在一边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福叔跟在慕容烈后头,赶紧示意其他人将她堵了嘴拉了下去。
慕容烈眸中阴沉,酝酿着风雪: 福叔,平日我不在家时,下人就是这么对王妃说话的?
他的目光所至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只有穆慈立在人群最中央,冷静的看着这一切。
慕容烈似乎气极了,脸色越发不好看: 好,好得很,一个下人竟就敢踩着主子的脸说话了,就统统给我拉出去发卖了,换一批懂尊卑的进来。
所有人噤若寒蝉,穆慈却反而笑了笑。
你笑什么?慕容烈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觉得皇恩浩荡。穆慈说道。
福叔看了穆慈一两眼,其实对她这个主母,福叔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她毕竟是穆家人,若是之后知道了她们穆家灭门的罪魁祸首——
怕是,这个皇子府,永无宁日了!
圣旨到——从大门处传来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僵局,慕容烈亲手越过人群,走到穆慈面前站定。
他的语气温柔,不复先前的冰冷: 不过是一身外皮罢了,婉婉不想换便不换,父皇若是申饬,便来申饬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