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吃了亏,不肯罢休的去薛家寻帮手,准备将丢了的面子找补回来。
对此并不知晓的崔谨言,其实就算她知道了,也根本不会害怕。
反正她向来秉承的做事风格,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若是谁敢来闹事,存心欺负她,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两个她就打一双,绝对不会手软客气的。
而此刻的崔谨言,她正忙着切藕片呢,并且嘴里不住的指挥道:
“金宝别傻愣着了,这莲藕和莲子,都是能吃的东西,你难道连长姐的话都不信了。赶紧把莲子剥好皮,一会上锅蒸着吃,保准软糯甘甜,比你平日啃的窝头可好吃多了。”
崔金宝被催促的无奈之下,很嫌弃的拎起一个莲蓬说道:
“长姐,我知道你日子过的苦,自从被薛家赶出来后,三餐不济,经常挨饿不说,还得伺候刘妈妈。可是这臭水花真的不能吃,这东西是在烂稀泥里长出来的,想想都怪恶心的。这十里八村,在困难的人家,上山挖野菜刨树根,也没听说有人吃臭水花啊。长姐要不我在回家拿几个窝头过来,反正被后娘知道了,最多也就打我一顿,但我不能瞧着姐姐你吃这种脏东西。”
闻听这话,崔谨言无奈到,切藕的菜刀,险些没剁到自己的手上。
毕竟她真的没想到,在这不知名的大梁朝,满池的荷花,竟然被叫成臭水花。
甚至这里的人,都不吃莲藕,莲蓬,虽说莲花的确是从淤泥里长出来的,但被嫌弃成这样,真是太叫崔谨言,觉得匪夷所思了。
不过随即她又释然了,毕竟就如同在前世,她最喜欢吃菠萝蜜的核肉,这东西蒸熟后,就和土豆似得,香气扑鼻,软糯可口。
但是具崔谨言所知,因地域的不同,菠萝蜜的核肉,一些地方的人直接丢了,根本就不会吃。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华夏地大物博,各地饮食不但皆有特色。
往往这地方视若美味的东西,到了别的地域,根本无人问津,这也是经常可见的现象。
但是一想到,莲花这种浑身都是宝,全能做成美味食材的好东西,竟然被如此浪费。
崔谨言觉得可惜的同时,更是眼冒精光的说道:
“金宝你以后别管这东西叫臭水花,听着太别捏了,这个啊是莲花,你手里拿的是莲蓬,我切着的这个叫莲藕。你确定大梁帝都内,都没有吃莲子的吗,这东西可是滋补之物,莲心又最是去火,按理说药铺里,应该最常见才对啊。”
虽然崔金宝觉得,他的这个长姐,今天有点奇怪。
不但给臭水花乱起名字,那眼冒精光,奸笑不止的样子,更是叫他瞧着都很瘆得慌。
但是崔金宝,性格实诚憨厚,还是立刻点点头说道:
“长姐,这臭……不对,是莲花的种子,它的心太苦了,谁会拿它做补品啊。在说去火的药材,不是有黄莲嘛,这东西山上随处可见,老百姓用的也最多,弟弟我到没听过,还有用莲芯做药的。”
崔谨言听到这里,难掩兴奋的,当即一拍巴掌,而后掐着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来到这陌生的朝代,没穿越成公主千金,还赶上个家徒四壁的糟心处境。
崔谨言正犯愁,怎么赚钱,活的滋润些呢。
如今简直是白捡个天大的便宜,这大梁竟然无人识得莲花的好处,而她就可以抓住市场空白,以莲花起家。
虽说这莲花,在大梁叫做臭水花,名声的确不好听。
但崔谨言有自信,随着她慢慢的,将莲藕的菜谱推广向客栈,莲子莲芯,销售给药铺。
而后莲花莲叶做成花茶,一点点叫大梁的百姓,接受莲花这种全新的食材,那到时她想不发财都难。
崔谨言这边,一门心思,想着赚钱养家,过上悠哉惬意的小日子。
但殊不知,这钱能不能赚到,还是未知之数,但是麻烦,似乎就快要找上门来了。
就见得满脸淤青,顶着一身泔水的刘妈妈,此刻已经来到了薛家。
才一见到薛丛文的老娘冯氏,刘妈妈就将脸子沉了下去,眼中喷着火星子的说道:
“我说冯氏,你们老薛家什么意思,纵容得那崔谨言,都欺凌到我头上来了。我一个做下人,被打骂了不要紧,可你们不把我当盘菜,那就是在打我家小姐的脸,你最好自己掂量下,得罪了尚书府,这个后果你们薛家担待得起吗。”
这刘妈妈也是个人才,在崔谨言那,被打的哭爹喊娘,叫的动静,比起那要被宰的猪,也差不到哪去了。
可转头到了薛家,却端起架子,摆起谱来了。
但偏偏那坐在炕上的薛冯氏,别瞧是尚书千金李彩屏的婆婆。
但她一个乡下婆子,素日里在乡里乡亲面前,就倚仗着自己的儿子,能娶到尚书千金,给自己的老脸上贴金。
所以薛冯氏,不但对李彩屏这个儿媳妇,那是百般的讨好巴结。
就连刘妈妈,这种尚书府出来的奴才,在她眼里,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所以薛冯氏,连忙穿好鞋子下了炕,站在一旁陪着笑的说道:
“刘家大妹子,瞧你这话说的,那崔谨言就是个小贱人。趁着我儿去帝都赶考不在家,她就水性杨花的勾搭汉子,这样的贱女人,我薛家可是容不得的。而且老婆子我,只有一个儿媳妇,那就是彩屏啊。莫非那崔谨言,得罪了大妹子不成,这个败家玩意,皮紧欠打了不成,我这就去教训教训她。”
薛冯氏生有一对儿女,大儿子薛丛文,如今入仕为官,还娶了尚书千金,也算光耀门楣了。
而她的小女儿薛盈盈,如今芳龄十八,因为觉得自己的哥哥是做官的,所以瞧不上寻常人家,这婚事也就一直耽搁着。
这薛盈盈和她老娘一样,对李彩屏这个尚书千金,那态度向来都是巴结讨好。
还盼着这个官家千金出身的嫂子,给她谋个好婚缘的薛盈盈,眼瞧刘妈妈的脸色,还是阴沉沉的。
她也不嫌刘妈妈一身的泔水酸臭味,上前亲切的挽住对方的手后,就笑盈盈的说道:
“刘妈妈莫恼,盈盈瞧着,真是担心您的身体呢。那崔谨言是我薛家的童养媳,如今不但娘要去,我这个薛家的女儿也会一并过去,好好训诫下崔谨言,何为妇德规矩,叫她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一心一意的伺候着您。她可是我薛家花银子买回来的,生死都攥在我娘手里,由不得她耍横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