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身体......”她那么久没进食,也没休息好在,身体已经快要崩溃了,“我受的了!”叶柠打断了他的话,抬头看他,眼神坚定冷硬。
“阿瑀......”劝说无果,沈亦杋只好顺了她的意。
“作吧,都作吧,等把命搭进去了我看你们还怎么作!”司瑀虽然嘴上不愿意,可还是出去帮叶柠安排手术。
与其让那两个疯子乱折腾,还不如自己亲自监督,好歹多了一分保障。
司瑀走后,沈亦杋把叶柠抱起来,自己做到凳子上,然后让她做到自己腿上,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不要恨,把它们都给我,我会替你解决一切问题,你只要好好的看着就行。”
叶柠听见了他的话,听的很清楚,可她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就那么窝在沈亦杋的怀里深深浅浅的呼吸着有他的气息。
诊室里一片安静祥和,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颗心被伤得有多重。
“带着她跟我走。”司瑀安排好手术回来找他们。
沈亦杋抱起叶柠跟在他身后朝着妇科的方向走去,自从遇到沈亦杋,叶柠的腿似乎已经没什么用了,哪里都有他温暖的怀抱,让人留恋。
“陈医生,麻烦您了。”陈医生是妇科资历最老,医术最好的医生,刚才过来的时候,司瑀已经和她说了叶柠的情况。
“把她放在那里,你们两个出去。”陈医生很严肃,沈亦杋在不愿也只能出去。
未知总是那么让人恐惧。
司瑀和沈亦杋坐在楼道的椅子上,一个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一个低着头望着地面。
“别担心,无痛的,睡一觉醒来就过去了。”
“嗯。”身体的痛可以避免,那心理的痛呢?沈亦杋靠在墙上,看着白色的墙壁,强迫自己想出来一个方法。
十几分钟后,手术室开始传出一阵阵呻吟,刚开始只是隐隐约约压抑的声音,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穿透墙壁传进了两人的耳朵,沈亦杋愤怒的抓着司瑀的衣领,“你不是说不会痛吗?那她怎么会喊的这么痛苦!”
司瑀也很疑惑,按理说麻醉之后病人会进入昏睡的,叶柠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沈亦杋再也受不了叶柠一声比一声凄厉痛苦的呻吟,站起身来就要冲进去,好在护士眼疾手快拦住了他,“你不能进去,会影响手术的,万一有什么意外她以后再想生育会很难!”
“不是说不会疼的吗?她怎么会那么痛苦?”沈亦杋虽然急切的想要看到她的情况,却不能无视护士的警告。
“她不让我们用麻醉,说要记住这种痛,记住让她痛的人,你是她男朋友?既然不想要孩子为什么不做好措施,现在假装关心有什么用,受苦的又不是你!”护士见惯了那些来做流产的女孩,很多都是哭着进去哭着离开,只有这个女孩没掉一滴眼泪,而且她选择的还是最残忍的方式,让人心疼,所以,护士看到沈亦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语气。
可沈亦杋却没有一点心思思考她的语气是不是和善,他满脑子都是没用麻醉,没用麻醉,那是多么撕裂又切肤的痛,她怎么傻到这种地步,要用伤害自己来记住别人的过错。
五分钟,还是十分钟,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快要被那痛苦的叫声逼疯的时候,医生告诉他可以进去带她离开了。
手术室,叶柠无力地躺在病窗尚,发丝全部被汗水打湿,脸色苍白的可怕。
沈亦杋走过去弯下腰,贴着她的耳朵对她说:“我带你回家。”叶柠没有睁开眼,只是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他抱起几乎没什么重量的叶柠走出了这间让他想要尖叫的屋子。
“去病房,她的情况特殊,需要观察一晚上,确认没有大出血才可以出院。”司瑀跟在沈亦杋身后提醒他。
沈亦杋,“嗯。”
那个晚上叶柠疼的一直冒冷汗,几乎开心玩具未睡,沈亦杋就在旁边一直握着她手,帮她擦汗,和她说话。
说他脑子里设想的未来,有他,也有她。
第二天医生下了出院通知,沈亦杋又马不停蹄地把叶柠带回了自己家亲自照顾。
他让人买了很多心理学和小产后恢复的书籍,又把所有的工作搬回家里,与她一起住进了他的卧室。
只是,她睡床,他打地铺,她发呆,他工作。
刚回来的时候,叶柠身体特别虚弱,沈亦杋怕佣人照顾不好,找护工又怕陌生人吓到她,只好自己动手帮她。
沈亦杋放好洗澡水,告诉叶柠要洗澡了,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沈亦杋以为她是默认了,就开始脱她的衣服。
可他的手刚碰到扣子叶柠就开始尖叫,开始反抗,“你走开......别碰我......混蛋!”
她的尖叫那样可怕,可怕到她自己都快要受不了。
那以后沈亦杋再也不敢轻易做出越矩的行为,只是把家里的佣人分批送去进行了护工的培训,以保证叶柠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沈亦杋开始学着做饭,各种补身体的搭配他可以倒背如流,叶柠也真的被他养的有些起色,只是还不愿意主动和他说话。
沉默是他们之间的习以为常。
他每天白天抱着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陪她看搞笑的电影,陪她说话,百依百顺,绞尽脑汁,可她始终没有多余的反应。
沈亦杋有些挫败,他学过心理学,却无法真的把叶柠当成‘病人’来对待,所以,不得不跑去向一个做心理医生的朋友求助。
一念心理咨询,沈亦杋敲响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叩叩......”
“请进!”沈亦杋推开门,一个看似斯文,实则凌厉的男人正伏在桌案边整理卷宗。
他就是这间心理咨询室的老板,陈耐,也是沈亦杋可以以哥哥尊称的一个人。
沈亦杋随手关上门,走到男人面前坐下,“陈耐。”
听到声音,陈耐很惊讶的站起身,“亦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坐!”他快步绕过桌子,走到沈亦杋身边,拍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