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外婆伸出右爪,一把抓住龙洵肩头,轻轻一掷,将他整个人丢出门外。嘴中说道:“以后你和师父住一起就行了,有什么话直接对他说,他不会怪你的。”说着大厅的门已自动关上。
龙洵被丢在空中,听着耳边风声呼呼,大叫:“外婆,不要啊!”可人已轻松着地,并无损伤。
见大厅门已紧闭,他心中闷闷不乐,只好垂头丧气走到果园,躲在一株枇杷下偷偷看向广场,踟躇不敢回去。
“偷偷摸摸,在做什么?”
龙洵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是大舅。于是立即靠着枇杷树站好,低着头道:“我……”
“才第一天来,就偷偷摸摸,到底想干什么?”大舅怒喝道,“若不是我娘叫我去接,我才懒得去见到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你爹不算,还克死我妹妹。”
“舅舅,我没有。”龙洵一滴眼睛滴在地上。
“滚,去练你的武。再在我家偷偷摸摸耍什么花样,我打死你。本来白吃白喝就够讨厌的了。”没有想到一个四十岁的人,面对一个八岁的可爱孩子,脾气却如此暴躁。
见大舅在后面看着,龙洵不敢走偏,只好心有余悸地走上广场。
刚上得广场,一抬头,只见师父站在面前,吓了一跳,差点一个踉跄跌倒。
“为何去这么久?”师父瞪着他问。
他不敢说实话,于是骗道:“尿尿。”
师父刷了他两眼,道:“继续练。”
龙洵一边假装练武,一边暗暗想:“早就知道这里没有龙凤山庄好,得想个办法逃出去才行,破地方,我才不稀罕。”
到了傍晚散学,他瞅准机会,悄悄地跟着庄外村里的弟子溜出“陈家山庄”的大门,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好。
“想去哪里?”这时,身后一人问道。
龙洵转过身,见是师父,便低着头,不敢说话。心想:“这个死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走。”师父道。
龙洵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
“怎么不动?”师父问。
龙洵一脸不情愿:“去哪里?”
“跟我走。”
龙洵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有溜回家的念头,只好跟着他走。不过走得极为勉强,所以慢吞吞的。
师父转身瞪了他一眼,突然抓起他夹到腋下,朝楼顶上飞掠过去,片刻间来到花园中一间精致的屋子外。
进了屋子,师父道:“打水。”
“做什么?”龙洵一脸疑惑。
“洗澡,洗干净点。”
听了这话,龙洵打了个寒噤。但是见他凶巴巴的,也只得乖乖服从。浴桶倒满,他便三下五除二将衣物脱好跳了进去。
“啊!”他突然双手蒙住眼睛叫了起来,“流氓啊!”
“叫什么?”衣服已脱了一半,正准备在另一只桶沐浴的师父喝道。
“无耻啊!”他继续大叫。
“闭嘴!”师父随手一掷,将浴巾堵住他的嘴,使得他叫也叫不出。
他慌忙洗好,穿上衣服。正准备冲出门,一眼瞥见师父的衣物下压着一本书,于是跑上去拾起来一看,“《北岛秘籍》”。他忍不住问道:“师父,这什么名堂?”
“武功秘籍,想不想学?”师父不慌不忙,擦着雪白的身子道。
一想起今天师父那一手旋风舞百花的神功,他毫不犹豫回答:“想。”
“想就快点上床。”
见他犹疑不决,师父又道:“《北岛秘籍》中包含七大武功绝学:‘鹜飞千里’绝顶轻功、‘夺魂挪影’绝顶步法、‘阴阳冰魄’内功心法、‘乾坤点穴解穴大法’、‘幻影神功’、‘游空神掌’、‘夕阳刀剑诀’,皆是世外的绝顶神功,别人想学都学不到。”
“嗯。”龙洵重重点头表示赞同,希望师父能够马上教给自己。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床?”
龙洵一脸怀疑,没有动作。
师父点点头:“好!”“好”字一出,他双掌立刻在胸前作出抱球之状,旋即推出一掌。顷刻间,周围的房屋崩塌、倾倒,瞬间化为泡影。他一扬手,一切又恢复原样。
龙洵瞪大眼睛,宛在梦中。
“想不想学?”师父道。
“想,想。”龙洵连连点头。
“想就上床等师父,睡了一觉,改天师父传授给你。”
龙洵三步并作两步,跳到窗尚。
“脱衣。”师父不知何时也已跳了上来。
“不要啊师父!”龙洵连连摆手,“可怜我才八岁啊!”
“八岁为何不要,脱,不脱怎么睡?”师父不解道。
“这个变态,女扮男装,要伤害我幼小的心灵。”龙洵想。
于是说道:“不要啊师父,脱了衣服我怕!”
“怕什么?有为师在,很安全。不睡明天怎么有精神习武?”
“一点都不安全啊,师父。”龙洵哭丧着脸道。
“好啦好啦,不脱就不脱。‘乾坤点穴手’。”师父伸指一点,龙洵即刻躺在窗尚,只剩嘴巴还可以动。
“师父,”龙洵想转开他的注意力道,“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不去做天下第一?在这里欺负小孩子有什么好?”
师父瞪着他:“天下第一有什么好?好好睡觉,别吵。乾坤点穴手!”
这次龙洵连说话的机会都没了,胆战心惊地闭着眼睛,心中祈求道:“求求你,不要啊师父,我还没发育啊!”
不久,听到温柔的打鼾之声,才放下心。不过开心玩具忧心忡忡,没有睡好,早上萎靡不振,眼圈凸显。
一圈人争先恐后围了过来,纷纷问道:“龙洵,昨晚你被师父欺负了没有?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对着周围十几双怀疑的眼神,龙洵心虚道:“不知道,我没有注意。不过,我很安全。没,没有失身。”
众人惊疑地看着他:“你确定?”
龙洵开心重重点头:“嗯。”像是曾经侥幸逃过了一劫。
“你们在讨论什么,为何不专心练剑?”
师父无声无息出现在身后,大家张口结舌,连连摆手:“没,没有啊师父,我们在讨论剑术。”
师父一脸严肃:“好啦,今天,教你们一套掌法。”
只见他的身子迅捷腾空飞出,直上云霄,身姿曼妙恰似谪仙。接着,他的身子极速旋转从天而降,娇额朝下,温柔推出一掌。霎时广场上犹如火山喷发,炸出一个大窟窿,碎石飞溅而出。这时,他右手轻轻一挥,地面瞬间填平如初。然后,他轻轻踏回原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众孩童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瞧着。“刚才发生了什么?是幻觉吗?”都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醒了醒神。
师父面色如水,轻描淡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