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你先前的握剑。”
待得凤无病持剑站好后，疑惑问道：“师姐，不纠正我的站姿？”
“不用，你的站姿很完美。”
读岛冴子摇头，眸子满是赞赏：“师弟，你是不折不扣的剑术天才。不过，正因如此，你需要更强磨砺去将这份天资转化为实力。”
言毕，读岛冴子立于凤无病身前，她的眉心恰恰抵住他的剑尖。以木剑的锋利，只要凤无病握剑的手稍微颤抖，她的皮肤就会被划破。
“师姐！”
凤无病后退半步，剑尖离开她的眉心。
读岛冴子蹙眉，清冷喝道：“师弟，你怎么这么胆小？剑士应当勇往直前，退缩是剑士的耻辱！”
‘如果真是勇往直前，我跟你讲，师姐，你会没命的。’
凤无病内心吐槽，表面却满是认真，说道：“知道了，师姐！”
“保持姿势！”
读岛冴子起身，离开道场。不一会，她再次回来时，身上带着一套杯具。对于茶道，读岛冴子同样有着不俗造诣。
她泡茶时，动作不急不缓，不多一丝动作，也不会少一个步骤。寻常人泡茶，会让人觉得繁琐，读岛冴子泡茶，却会让觉得享受。
不一会，道场里茶香四溢。
她捧着一杯茶来到凤无病身前，微微一笑，将茶杯放在剑尖。
“尽量不要让茶杯掉下，这就是你接下来的修行。还有，这一只茶杯可是价值五十万日......”
“啪！”
读岛冴子声音刚刚落下，茶杯掉落碎成一地，清香茶水弥漫。
“抱歉！”
凤无病心里慌得一匹，区区一只茶杯凭什么价值五十万日元？而且，既然茶杯这么贵为什么要拿它作为练习？
“无事，反正这些都是算在你头上的。”
读岛冴子毫不在意，返身取来另一只茶杯，提醒说道：“这只茶杯价值六十万日元，是家父从景德镇一名大师手上买来。”
看着她手上的茶杯，凤无病眼神空洞，他能见到他的未来将陷入永不见天日的还款噩梦。
“师弟，寻常剑士当然不可能如此修行。但是，我觉得你可以。”
对于凤无病的剑道天赋，读岛冴子太过于赞叹。
“所以，你需要更多的压力。”
“执剑的手要稳，这是成为剑士最基本的要素。”
“所以，无须在意茶杯的价值如何。你要做的，仅仅只是让它别掉下。关注的点越少，你的剑就会越稳。”
同时，这也是斩去杂念的手段。
茶水清香，这是醒神的茶。喝起来味道不怎样，闻起来却让人神清气爽。这是剑术修行得辅助物品，当然，价值同样不菲。
“知道。”
凤无病很快平静下来，眸子变得古井无波。其实，他内心杂念很少。记忆与情感被封锁，他在意的东西还有什么？
茶杯立于剑尖微微摇晃。
“知道斯坦尼康摄像吗？”
“摄像师大动作幅度下都不会让摄像机出现晃动。”
“心脏跳动、呼吸诸如此类皆会导致剑出现抖动。如何避免这个情况？这就是你此次修行得真正目的。”
心脏跳动、呼吸等皆不可避免，如何在不可避免的情况下达到协调？这种修行，很难。
读岛冴子可以维持一分钟，那是需要她屏住呼吸。然而，屏住呼吸后心脏跳动更为迅速，这也是她只能维持一分钟的原因。
“师弟，你能维持多长时间？”
读岛冴子期待看着凤无病，相比于教学，她更热衷于实战。不过，如果教导的是一名绝世天才，教学就会充满趣味。
因为，天才所能做到的，往往超乎预料。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真是天生的剑士。”
读岛冴子紧紧盯着凤无病，他并没有屏住呼吸，而是将呼吸放缓。只是，仅仅这般根本无法长时间维持。
凤无病睁开眸子，收回剑，左手取下茶杯，一饮而尽。收回剑的过程，茶杯中的水没有丝毫晃动。
“师弟，你是怎么做到的？”
读岛冴子询问，对于询问身为初学者的凤无病，她脸色浮现些许粉红。要知道，她习剑已经十数载。
但是，凤无病所表现的技艺实在让她心痒难耐。作为剑士，她追求更强。
“将心跳与呼吸控制在同一频率。”
凤无病回答，他的表情，是惊吓。
他被先前自己所为吓住了。
正常而言，人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了心脏？但是，凤无病不同。先前他放空心灵，琴心天赋自然而然开始运行。
因为琴心，凤无病对于身体的操控度达到极高层次。
例如，普通人只能控制多个肌肉所组成大肌群，单个肌肉是不可控制的。但是，凤无病可以。
也因如此，凤无病才会被吓住。
“师弟，你是在调戏我？”
读岛冴子表情满是幽怨，她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她隐约觉得，凤无病之所以做得到，是因为他的天赋。
天赋，却不可学。
“师弟，你的天赋再一次让我感到惊讶。看来，我的训练还是太过于保守，这是师姐的不是。”
读岛冴子从道馆旁侧篓子上取出一把竹剑，持剑向着凤无病，一脸正色：“师弟，接下来开始实战训练。”
“噗！”
凤无病喷了，连连摆手：“师姐，这才是修行第一天。你还没教我任何读岛流剑术招式，这种情况真适合实战？”
实战训练是必要的，但是，也要知道应该练什么。对于读岛流剑术，凤无病连皮毛都没有开始接触，这种实战当真有意义？
确定不是她为了一己之私，寻思报复？
“师弟，你是不同的。”
读岛冴子全然没有开玩笑，持剑踏前一步：“实战中，我会告诉你关于读岛流剑术的一切。这种教学，更为有效。”
疼痛记忆，当然深刻。
凤无病已经不做垂死挣扎，只盼能稍微减轻点痛楚：“师姐，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穿剑道服？”
有着剑道服防护，或许不会太痛。
“读岛流剑术没有那种衣服。”
读岛冴子一脸嫌弃，很是看不上比赛性质的剑道修行。扬了扬手中竹剑，说道：“这是竹剑而非木剑，所以师弟大可以放心，这不会让你受到重伤。”
不会受到重伤，言下之意会受到数之不尽的轻伤。
“师姐，这是读岛流剑术修行得特色吗？”
凤无病对于读岛冴子里性格中的嗜血由来有了些许猜测，莫不是幼年被打出来的？
“不错。”
读岛冴子颔首，秀美的脸浮现骄傲：“家父就是如此教导我的，这也是我一直比别人强的原因。”
“正是承受数之不尽的痛楚，因此习惯痛楚。与他人交战时，才不会被痛楚所扰。这一点，很重要。”
“师弟，开始吧。”
开始剑术修行，凤无病不再拖拉，正色说道：“务必不吝指教。”
剑术修行是痛苦的，苦中作乐的是不时得到的系统信息。
“获取读岛流剑术碎片+1”
“获得读岛流剑术碎片+2”
一开始，凤无病被读岛冴子教训得很惨很惨，完全手无招架之力。不过，该说不愧为剑骨天赋。喂招两百后，凤无病开始有些许剑士风采。
一小时后，凤无病身上满是青紫。竹刀难以伤人，但疼痛感更为剧烈。
“到此为止。”
读岛冴子收回竹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凤无病：“第一次能坚持这么久，师弟还真是厉害。”
“我的第一次没让师姐失望吧？”
从习剑状态退出，凤无病开始变得不正经。该说不愧是浪子性格，都已经遍体鳞伤还不忘占便宜。
“师姐很期待师弟真正的第一次。”
读岛冴子听懂凤无病的言外之意，没有羞涩反而说得暧昧，这就让他觉得很没有意思。
耍流氓图的不就是萌妹子羞涩低头，如含羞待放的小梅花吗？你倒好，表现得像朵头头，这就没意思了。
凤无病败兴而去，读岛冴子嘴角勾勒不显眼的得意笑容，说道：“师姐带你去泡药浴，这点小伤，睡一晚就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