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卿容开心玩具未眠,开心玩具之间要她接收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混乱的记忆让她脑中发疼。
早有侍女伺候她起身洗漱,整理毕,扶卿容沉着脸道:“我要见宴王爷。”
侍女想起王爷的吩咐,便默然的将扶卿容推了出去,让一名丫鬟先去禀报一声。
与昨夜不同,今日的诸葛琉宴穿着一身黑色锦衣,与雅气截然相反的霸气逼迫着扶卿容。
坐着仰视对面的人,扶卿容觉得极为吃力。
男人站在凉亭之处,极为讽刺而冰冷的看着她,“姜家一族遭灭满门,而郡主却仍旧轻松活在当下,不记仇恨,郡主之心,果真冷淡。”
“王爷想说什么?”扶卿容被这双眼睛注视着,觉得很是不舒服。
一股冷冽之气扑面迎来,下颔突被两根手指冷冷的扣住,被迫迎上他近在咫尺的冷眸。
俊美惑人的脸突然近在咫尺的扩大,扶卿容心头微震,转瞬又恢复了冷静与其对峙。
“柔弱如你扶卿容,何时也敢用这般语气与本王说话了?昨夜,没有本王,怕已成了刀下鬼,今后你便是本王手中一枚棋子,皇兄那里,卿容也莫要再寻其他心思,本王想让一个人死,很容易,更何况是一个残废。”
甩开扶卿容的力道之重,轮椅都发出了轻轻的向后踉跄弧度。
扶卿容使劲的皱眉,抬头时却只能见到男人离去的背影,耳边是他冰冷的吩咐,“好好看着,没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推她出门。”
“是。”
伺候她住行的侍女弓着身回道。
想起自己来找他的目的还没说出,那人就匆匆离开,扶卿容一张脸再度布上层阴影。
难道她就真的要拖着残废之躯囚禁于此?身为一个现代人,她如何能认命。
伴在身侧的这名侍女叫柳赋,是诸葛琉宴留在她身边监视的人,她被囚在宴王府最偏北的小院里,这边连下人都极少走动,而她的身边来来回回就只有柳赋一人,其他人皆是受了吩咐一声便退出屋守在远处。
“诸葛琉宴是个怎样的人?”前面的扶卿容只留给她半年之前的记忆,前面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在她来的半年前,扶卿容见到的人也就那么寥寥几人。
柳赋如木头般站在她身侧,听她的问话,也不言。
扶卿容挑眉,“虽然王爷吩咐你不能将我推出门,但没有吩咐你不能和我说话聊天。”
先了解对方,她才能攻破防守,闷在这院子里迟早会把她憋坏,再加上这气人的残废,扶卿容深吸了一口浊气,这么悲惨的身都咬着牙接受了,她扶卿容没有什么不可以做到的。
“主子的事,奴婢不好乱嚼舌根。”柳赋一本正经的回答。
主子无情无趣也就罢了,怎么连一个侍女也如此的无趣。
做为一个被囚禁者,扶卿容却不像柳赋所想像中的那样要死要活的,相反,扶卿容在北院里活得那个叫快活。
扶卿容检查过自己的双腿,并不是真的那么没得救了,起码在她看来,还是有机会的。
柳赋将扶卿容在北院的情况上报给宴王时,只见诸葛琉宴面上闪过一丝兴味。
“哦?”听到扶卿容正努力的研究医学古书的话,诸葛琉宴深邃的眸子微沉,“她需要什么,满足她。”
柳赋一愣,对王爷的话也不敢有议,“是。”
“我喝黄鱼粥,我一支千年人参给我的双腿补补,我……”
诸如此类的要求从扶卿容的嘴里吐出,柳赋纵然被气得全身抽搐也只能忍着给她万全的准备。
已经三天了,扶卿容算着日子,坐在案台前抬起头,透过纸窗感受着外面拂照进屋的光。
“发生了那么大的案件,皇帝他也不管了吗?”扶卿容放下手中的书卷,抬首看了眼旁侧的柳赋,缓声问着。
柳赋在心中冷讽,暗道她终是想起了自己被灭门之祸,原以为她当真是个无情之人呢。
“定国侯通敌叛国,事态迫急,灭其满门正是圣上旨意,何来不管一说。”柳赋幽幽地道。
“通敌叛国?”扶卿容虽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感觉上告诉她,事情并非此般简单,那夜自己从那鲜血淋淋的地方醒过来,那种感觉此刻仍让她头皮发麻。
“郡主是定国侯的养女,并未被列入其中,郡主应感万幸了。”柳赋这话却带着几许讥讽之意。
扶卿容不语,看着她半晌才收回了视线,“是吗?”
可那夜,那个人却是想要取她性命的,而不是要留她性命,对危险的东西,她比任何人都要觉得痒痒许多,所以,当燕北尘的剑指向她时,就已然感觉到了剑上迸发出的杀气。
直到第五天,扶卿容才再次有机会见到诸葛琉宴。
这天吹起了秋风,有些微凉,扶卿容刚服了药,正给自己双腿松筋骨,经过她自己的“捣鼓”,终是见了些成效,宴王府内名贵药材就不少,她需要的,诸葛琉宴都会一一的满足了。
如此算来,传闻中残暴无情的宴王也不是真的那么没人性。
提起笔写下有些歪扭的字体,对于这毛笔,扶卿容还是觉得用得不习惯。
“郡主。”柳赋不声不响的从门外走进。
扶卿容手微微一抖,蹙了下眉,抬头看她,“嗯。”
“王爷请您到前堂。”语气平冷。
扶卿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将手中的笔放下,吹了字迹,“替我将这上边的东西准备齐全,我有需要。”
柳赋接过,随意的看了眼,然后脸色就是一变,扶卿容需要的东西极为古怪,如发丝般大小的银针,还有各种珍贵的药材,柳赋觉得扶卿容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败尽宴王府的钱财。
一股气怒由心而生,但扶卿容却已然转动了轮椅往外去,柳赋不得不先收起自己的情绪,回头再禀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