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御书房,
刘辩拿起那杯定惊的茶,大大地啜了一口。心中仍有些惊魂未定。
“皇上,卑职以派人仔细地搜寻过了,但是哪条街巷里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陈护大人也不知所踪。”司空杰向刘辩报告道。
刘辩知道陈护是凶多吉少了,他叹了叹气,摆手示意司空杰退下。然后一个人在那里盯着半杯茶,直愣愣地发呆…
吕布和貂蝉二人,渐渐地有缠绵不可分之势。就在这事,卢植和王允等人,适时的出现了。
但是吕布却惘然了,他已经为了一匹马,背叛了丁原,现在又要为了一个女人,又去背叛一个义父。
刘辩早就有所准备了,知道只靠一个貂蝉,短时间内没那么大的威力。虽然这么做,实在太阴险了,但是权争之下,一切的手段都要使出来。
于是,吕布和貂蝉的约会,被李儒的一个小人,“无意”地撞到了。然后引起了李儒的疑心,李儒查了一下,貂蝉的背景就出来了。
王允的人,不就是刘辩的人咯。李儒更是怀疑了,于是马上把这事和董卓说了。
李儒眯着眼睛,说道:“刘辩使得是美人计啊!”
董卓微微点头,道:“还好文忧你发现得早!吕布这人,一直安排得离我这么近,要是他起了反心,那我可是真的危险了!”
李儒道:“看来现在何太后倒了台,小皇帝是想除掉我们了。我们可的时时小心啊!”
董卓嗯了声,道:“对!我会派人盯紧点吕布的。”
李儒点点头,然后疑问道:“那小皇帝那边怎么样?先是找人来刺杀,现在又想收买我们身边的人,除了吕布之外,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被收买了。”
刘辩的这个计策使得董卓开始疑神疑鬼起来,瞅着身边的人,那个都不顺人!那个都想是被刘辩收买了的。
吕布开始渐渐受不了了,他被董卓排挤得越来越厉害。吕布和董卓的关系本来就是建立在相互利益之上,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所以吕布心中渐渐生隙,对董卓也是越来越不满了。
于是刘辩火上添油,让司空送了一份密信,却“失手”让董卓获得了密信。
董卓大为冒火,立刻就想派人去抓捕吕布。
李儒看到这种情况,赶紧止住道:“万万不可!吕布骁勇无比,洛阳北又有他的直属军队,听说他部将高顺所率的‘陷阵营’攻无不克。如果我们直接上府拿人,恐怕他的部下会马上和我们起冲突啊!”
“唉!”董卓拂了拂袖子,来会地走动,怒道:“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李儒眼珠子转了转,脑里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他附耳跟董卓说了几句。只见董卓脸上愁云尽去,连连叫好!
过了几天,董卓手下的将领都受到了演武邀请贴,吕布自然也在其中。
董卓在府中搭建了一个演武台,部下各武将,都纷纷赶来董卓府上。
吕布受到董卓排挤了一段时间,现在被召了过来,正跃跃欲试,想着击倒众人,大获全胜,然后重新取得董卓的重视。
奈何,这个陷阱,他是义务反顾地跳进去了。
开始第一场是郭汜和李傕二人的比赛,二人实力相当,搏斗了一番,台下各人都纷纷喊好。吕布嘴角扬起,微微不屑,就这实力,也敢出来混?
打了两场,终于轮到吕布了,吕布扭了扭脖子,对手是华雄,不过吕布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上到台上,两人略一作揖,就开始打起来了。
董卓看到吕布上了台,赶紧对李儒使了一个眼神。
李儒微微颔首,手中茶杯略略举起,放到嘴前,却不啜饮。
李儒是想待到二人扭打在一起,吕布失了身形时,防备最弱,最好对付。
可是…
李儒才刚刚出了一会儿神,就发现华雄已经被制服了,吕布的强悍出乎他的意料。
唉!李儒略一叹,赶紧把茶盏甩出,“啪”的一声碎裂在地上,呼啦一下,躲在暗处的几十个人就冲了出来。
吕布心中忽地一个激灵,看到这些人都气势汹汹地冲自己而来,再蠢他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吕布一声怒吼,奈何这个演武是没有武器,赤手空拳的打斗,实力大打折扣。
华雄,李傕,郭汜等心腹也跟着冲了出来。
扭斗了一刻钟,众人把吕布折腾累了,才勉强擒住吕布。
董卓鼻子一哼,道:“把他押进牢里!”
董卓说的牢房,自然是自家的私牢。
吕布扭动挣扎,奈何全身被绑,又被几个人押着,动弹不得。吕布破口大骂:“董卓,你个匹夫!我忠心耿耿,你为何设伏擒我!”
董卓戟指着他,正想反唇相讥,道:“你这个叛徒…”
“嗳!”李儒赶紧上前去打断他,吩咐那拿住吕布的几人道:“别废话了,拿布塞着他的嘴,快点把他押下去!”
众人轰然应诺,急忙连拉带扯地把吕布弄走。
李儒担心董卓说多了话,会说漏了嘴,毕竟现在虽然和小皇帝明争暗斗,但是还不是挑明的时候啊。现在府上人多嘴杂,万一被传了出去,那就麻烦了。
董卓听了李儒的解释,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他说的话。
……
皇宫,
刘辩在皇宫的控制力越来越大的,很多何太后的爪牙都被刘辩清理掉了。在各门的城守,也是刘辩的人了,虽然这些人兵弱,队伍杂,但是掌柜着城门这个重要的地方,所以不抢不行。
刘辩现在不必龟缩在寝宫里了,就算是在御书房议事,那也是安全的。
所以刘辩今日在御书房内,悠闲地品尝着热茶,等待着卢植进宫来。
过了半刻钟,卢植来了,略行一礼,道:“皇上,吕布被董卓抓了!”
刘辩眉头一扬,道:“呵!看来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卢植点点头,道:“是啊!董卓和吕布已经闹反了,那么我们就可以收拢吕布的部下张辽和高顺二人。”
刘辩笑道:“张辽勇猛无比,又有统兵之才,威名在外;高顺治军严厉,属下陷阵营,据说攻无不克。有此二人,何愁董卓不除!”
卢植一叹,却是道:“虽然董卓把抓捕吕布这件事情压了下来,还派了人手去监视他们二人,如果轻举妄动,必然会被发现啊!”
刘辩摇了摇头,道:“但是董卓不除,势必不行!这样吧!朕让他们在夜里尽量掩人耳目,绕到西门进城突击董卓府!董卓府上有三百兵马,和数员猛将镇守,还有府邸的地形可利用,如果仅是靠我们的这点人,是不行的,但是有张辽,高顺二人,则事可成矣!”
没想到辛苦经营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多,到最后,还是要冒险一搏!虽然极有可能一举拿下董卓,但是万一失败了,董卓联络起城外的两万兵马,那就万分危险了!
卢植无奈一叹,道:“好吧!那微臣现在就去联络张辽,高顺二人!”
刘辩点点头,道:“嗯,你快去快回,尽量避开董卓耳目,小心行事。到时我们可以想办法再使一个反间计,吸引董卓的注意力,策应张辽,高顺二人的行动。”
卢植答应了一声,就匆匆离去了。
……
董卓对何太后的打击还没有完全停止,董卓是心狠手辣之人,自然不会留下任何余地。
董卓也听说了何太后要为刘辩纳妃之事,心中一凛然,手下马上就动手了。他二话不说,栽赃陷害,收买人证,制造证据,等等手段,无所不用。
定了燕琳父亲,太常令燕斌的罪名,董卓立马派人抄府抓人。奈何凑巧燕琳本以为自己准备要出嫁,会了乡省亲,避过了一劫,事后听了这个消息,赶紧出逃,下落不明。
董卓听到竟然漏了一个女娃子,心中大为冒火,拍案怒骂行事之人。
经过这件事之后,董卓更是不遗余力地去打击何太后,何太后再无还手之力,除了蹇硕的掌握的兵权,何太后的势力几乎被洗白,再也无力一争。
董卓可谓一时势大,嚣张气焰大起,行事作风更为嚣横鲁莽。能得整个朝廷都怨气冲天。
刘辩看见何太后之患已经除去。也是时候对付董卓了,最直接的当然就是利用吕布,激起他那两个部将,张辽,高顺的奋起,直冲董府。
张辽和高顺都是忠义之事,听到卢植说吕布被董卓抓了,顿时就大为气愤,准备点齐人马,杀进洛阳,杀入董府。
卢植苦苦哀求,阻挡,才勉强地止住他们以大局为重。配合刘辩的行动。
刘辩韬光养晦了一段时间,实力有所增长,但是用来直接面对董卓,自然是死无全尸,所以刘辩走的是间接,迂回的道路。
第一点,就是要避开董卓的兵力优势,董卓的军队驻扎在洛阳南郊之处,都有专门的信使联系。
刘辩花费了不少心思,完全掌握了这些信使的名单,行动的道路等等资料。准备在动手时即可切断董卓和其军队的联系,让两万士兵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然后到大局已定之时,还怕这些没主将的士兵不降吗?
这开心玩具,夜黑不见五指,刘辩按照和张辽的约定,早早就命令了西门的司空朗打开城门,并领本部士卒包围董府。
刘辩也带着完全忠于自己的侍卫队,集结待发,里应外合,一举歼灭董卓。
这段时间,刘辩虽然不时地搞一些小动作,但是整体给董卓来看,都是派人搞点小刺杀等不足为患的举动。而且在朝堂上也是乖顺的很,所以董卓的戒心是日渐减少,心中理所当然地以为,只要防备了刺杀,就万事大吉了。
董卓是越来越不把只会派人刺杀的小皇帝在眼里,他也越来越骄横,惹的事情越来越多,人们是敢怒不敢言。所以此时刘辩只要能拿下他,自然就可以把很多的罪状扣到他的头上。
董卓府的守卫在洛阳城的私兵之中已算是最多的了,他只是防刘辩的侍卫和禁卫军。但是刘辩的控制力还没渗透到禁卫军,所以能动用的只有侍卫。
张辽和高顺二人,把士兵暂时离在里董卓府稍远的地方,隐蔽起来,由高顺暂留下来管理,张辽就匆匆赶来和刘辩在约定的地方回合。
见到了刘辩,张辽匆匆行了一礼,道:“皇上,末将的军士已经准备妥当!”
刘辩微微颔首,道:“你们的军力部署还是交给朕看的那份册子上写的那样吗?”
张辽点了点头,低着声道:“是的,总兵力两千,其中高顺将军的陷阵营七百人。”
刘辩点头,拍手叫好,道:“现在是危急时刻,你们二人,且先听朕号令,待除掉董贼,朕封吕布将军,也封赏你们二人!”
张辽激动地一点头,道:“谢皇上!末将自当听皇上号令,皇上请讲!”
虽然此时大汉王朝式微,但是积威四百余年,有那个文士武将不想再为汉室效命的呢?张辽此时当然兴奋了。何太后已经倒台,如果再能一举打到董卓,那么掌权的自然是皇上!
刘辩整理一下思绪,吩咐道:“首先,张辽将军封锁董府外围,绝不能放任何一人突围!高顺将军则领其陷阵营从入董府,消灭他的武装力量,待情况大定,则高顺将军率人守住外院范围;朕亲自率侍卫冲进内宅!如此则可以保证董卓无法趁乱逃出!”
张辽拱手道:“末将遵命。”
小皇帝心思居然如此谨慎,张辽略有吃惊,看着刘辩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了。只是此时不便久叙,于是张辽领了命,就匆匆地赶回去,和高顺传达了一番。
……
洛阳,董府外,
“迅速把这里包围起来!”张辽压着声音下令。他把一千三百的军士都分了出来,重重地围住董府。
过了片刻,就有人来报告包围完成。
张辽点点头,一抬手,所有包围董府的军士,迅速瞬间同时立起了火把,“唰”的一声,气势颇为惊人。
动作之整齐,熟练,可见张辽治军之严整!
张辽从高顺点点头,高顺也回点了一下,一个手势,身后一群人即可跟在他的身后,向正门冲了过去。
“砰砰砰”的几下,董府那木门就被撞开了。
此时董府内的守兵已经听到了动静,赶紧叫醒了人,但是奈何张辽,高顺二人配合之好,动作之快。
这些散得七零八落的士兵,没有将领的统帅,如同一盘散沙,丝毫没有反抗的力量和斗志。
不出半个时辰,高顺就控制住了董府的外院。
刘辩此时已经候着董府外面,接到消息,马上让侍卫冲进内宅,逮捕所有的人,拒捕者,一律杀!
唰!
刀光闪过,人头落地。
司空杰把刀横在胸前,定眼细细地打量着四周,确定了再没有活着的敌人,才稍稍松懈下来。
刘辩看了看了被控制住的董府下人,大大地送了口气,这里的情况比他料想的要简单多了。
不过还没完!
“报!”穿兵服的侍卫,匆匆走来,说道:“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住了这座府邸。但是没有发现董卓和李儒等人的踪影!”
“什么?!”刘辩皱了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咬咬牙,道:“继续嗖!”
整个院落围得水泄不通,难道董卓可以逃出去?还是躲起来了?
“诺!”侍卫双拳一抱,急匆匆地把皇帝的命令吩咐下去了。
如果董卓逃了出去,并且和城外兵营取得联系,率着两万大军,直冲进洛阳城内…
刘辩打了个激灵,浑身抖了一下,不敢再想下去。
他问过了那几个被绑住的家丁,但是没有一个知道知道董卓在何处。气的刘辩直想一脚踹去。
“搜!加大力度给我搜!什么东西都不要放过!”刘辩恼怒地大喊。
他右手持剑,不断地拨拉着地面上的碎片,也加入了搜寻的队伍。
刘辩无意识地一路拨弄,走到了满是书架,花瓶,玉器的房间。
妈的!董卓又不看书,摆这么多书在这里干嘛!刘辩在心中狠狠地怒骂。
刘辩边骂边踢,呼啦一下,一本没有封皮的书被刘辩踢飞了出来。刘辩灵光一闪,很好奇地去翻了翻这本书。
与其说是本书,不如说是小册子,里边也没什么提别的内容,但却是刘辩需要的东西。
这本书记录的是弓弩使用的小技巧,和如何制作强力的弓弩和箭枝。
刘辩翻了几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边把书揣到怀里,以后肯定用得上。
把书收了起来,刘辩一转身,“嘭”的一下撞到了一个暗青色的器皿。
好痛啊!刘辩暗骂了几声,揉了揉撞得发麻的手肘。
咦,不对!刘辩眼里忽然闪过一道光。难道就是这个器皿?
刚才那一下碰撞,如果只是普通的器皿,早就被撞倒了。刘辩细细地打量着,这是一个中空的暗青铜器。
刘辩试了试把他拿开,这个青铜器却岿然不动,他又试着左右拧了几下,依然是纹丝不动。
他用眼睛瞟了一下一直跟在身后的司空杰,司空杰马上会意,抢前一步,快刀挥下。
砰!反弹的力道震得司空杰手臂发麻,但却依然奈何不了这青铜器。
经过这番尝试,刘辩冷静了下来,他摸着下巴,绕着青铜器走了几圈,同时让司空杰多喊了几个人过来。
接着,他让司空杰和这几人一起,劈,抬,转,推。十八般招式通通用尽,还是未得其道。
刘辩若有所思,他冲着个侍卫微微抬了一下下巴,吩咐道:“探下里边什么情况。”
这侍卫会意,先是把眼睛和烛火都贴着上沿,仔细地探看着里边,看了一会,又小心翼翼地径直把手伸进去,又是捞又是探地瞎摸了半天。
过了半饷,侍卫把手收了回来,回复道:“禀告皇上,这里边什么都没。”
刘辩刚才就已经等急了,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你让开,让我来看看!”
没等侍卫毕恭毕敬地退开,刘辩就一把挤开他,把手探了进去。
手一探进去,刘辩就能感觉到里边的湿意,边沿处还有些许水珠。
只能凭着触觉感受到青铜器里边没有外面那样光滑,糙糙的,如果用力大了急了,很可能就会擦伤了。
唔?嗯!?心里“咯噔”一下,刘辩发现自己摸到不寻常的东西了。
是一些小孔,很多的小孔,这些小孔比指头要细,刘辩试了试,手指不能伸进去。
把手收了回来,刘辩仔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陷入了沉思中…
刚才探过手进去的那个侍卫,心中暗暗得意,皇帝不也是没发现什么嘛!不过脸上可不敢有所表现。
忽然地,刘辩手甩开了袖子,眼中精光一闪,说道:“来人,抬水来,把这东西给我灌满了!”
突然接到命令的侍卫们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马上跑了出去,连忙又喊多了些人去抬水。
冲得最快的居然是刚才得意刘辩看不出端倪的侍卫,现在他也好奇皇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道道。
呼啦的几下,几桶水就猛地灌了下去。
刘辩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个青铜器会有什么反应,忽然间发现,灌到器皿顶部的水面忽然出现的许多的小漩涡。
漩涡急速地往内收,顺带着把水拖着快速下降。提着桶但还没把水倒出去的人看着刘辩,想知道是否还要继续灌。
刘辩也拿不定,举起手,让他们先停住别灌水,看看情况如何。
就在这时,地面下传来了“咔嗒”的一下,似乎是什么机关被触碰到了。接着又有“喀拉喀拉”的声音,频繁地传出。
“贴近,保护皇上!”司空杰最快从异动中反应了过来,紧紧地贴在了刘辩的身前。
几声响动之后,贴墙的一个书架,轰隆隆地横向移开,露出了黑洞洞的门。
刘辩心中一喜,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