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怎么可能！”
第一句是众人的感叹。
而第二句则是杨六指的惊讶。
桌面上郝然放着一张“黑桃9！”
“系统，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黑桃ACE？”
杨六指惊讶道。
“系统的确换了一张黑桃ACE，只不过，又被别人换了牌！”
怎么可能？
难道……
杨六指此刻已经完全忽视了对面的向天、沈三刀二人，而是直瞪瞪的看向了旁边的大娘。
一定是大娘换的牌，一定是她。
她竟然能够换牌？！
难怪系统一直提示有一股强大杀气靠近，难道就是她？
一个老太太哪来这么大的杀气？
此刻，大娘看向杨六指的表情也充满了内容。
似乎在说：“小子，你一千万花的不冤，还不赶紧谢谢大娘。”
70多岁的大娘，你到底要闹哪样？
有这般功力早说啊，害我在系统面前装孙子，虽然你帮了我，但，我怎么还是想掐死你呢？
输了！
向天自己的赌场之内，
向天自己发的牌，
向天自己安排了种种防作弊的手段。
向天所做的一切，此刻更像是为杨六指光明正大的胜利铺好了路、搭好了桥，帮扶着杨六指一路哼着小曲慢慢悠悠到达了胜利的彼岸。
还要回头唱一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这可真是送佛送到西呢。
此刻的大娘昂首挺胸，大喊一句“红桃三！”
你丫不认牌的么？
这明明是“黑桃9”！
“啊，看错了，原来是黑桃9，真是不好意思。”
而杨六指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早就跟你们说过，她是骗你们的。谁成想，你们不信。”
向天无话可说，是自己堵死了所有能狡辩的借口。
现场这么多人可以作证。
而沈三刀，更是完全认出了面前的少年。
此时此刻，向天只有一个选择。
随即冲着保镖喊了一声：“关门！”
只听一声重重的撞击声后，向氏赌场二层厚重的铜制铁门轰然闭合，四段密码锁转了几个圈之后陡然停止。
“向总这是要干嘛？”
旁边有人说道。
“还能干嘛？除了死无对证还有什么办法？”
“难道他要下死手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是走几个程序，找几个靠山出面澄清一下而已。又不麻烦。”
“向天就是向天，果然有手段。”
不对……
不对……
“那他为什么不放我们出去？”
那人只是一问，似乎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难道……”
“向天要将我们一同消灭，要想死无对证，当然不会留下我们，因为……”
“我们就是人证！”
此话一出，赌场二楼瞬间乱作一团。
所有人逃命似得涌向了门口。
可任凭他们如何挣扎，如何推搡，巨大的铜门仍旧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
“哈哈哈，现在才知道跑，晚了点吧。”
向天大笑一声，随即对杨六指说道：“你有本事能怎么样？你赢了我又能怎么样？别忘了，这可是我的地盘。来我的地盘上闹事，也不问问我是谁？！”
装逼时刻，必须振作。
向天再次说道：“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们沈三爷除了是华夏第一赌手之外，还是华夏第一读手。因为他……杀人不眨眼的。就你们这些渣渣，沈三爷分分钟带你们去见祖宗。”
这牛逼吹的有点过了。
“是么？”
向天的逼刚装到一半就被杨六指半路打断。
你丫能不能有点素质，能不能讲文明懂礼貌，让人家把逼装完行不行。
不过，杨六指嘴角划出一个邪恶的弧线，随即看向沈三刀说道：“你说呢，沈峰？”
沈峰？
沈峰！
原来是他，原来是那个国际通缉犯。
怪不得从不轻易露面。
沈峰可不是咱们能叫的，他手上可是有百十条人命的。
怕什么怕，死到临头了还不大干一场，死的这么怂怎么见祖宗？
说的对，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激起了些许斗志。
“原来，真的是你。”
从进门到现在，沈三刀脸上第一次漏出了凝重的表情。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杨六指面前，眼神中却是满满的崇敬。
只见沈三刀扑通一声跪在了杨六指面前，口中更是喊着：“师傅，求你收了徒儿吧。”
什么！！
沈三刀的话更是让场内所有人哗然一片。
一个五十岁的老汉给一个二十岁的少年下跪已经够狗血了，你丫还要拜师，能不能考虑一下观众的感受？
你的脸面呢？掉在地上赶紧捡起来啊，
现在捡还来得及！
我不捡，就不捡。
杨六指呢？
摸了摸下巴，似乎思索了一会，道：“沈峰，不是我不收你，你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给我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当徒弟。我委屈。”
你委屈个毛！
能不能收起你那副嘴脸。
听到杨六指的拒绝，沈三刀脸上写满了失落。
“不如，我帮你找个师傅。”
杨六指话锋就是一转，沈三刀脸上当即漏出笑容。
不过，随即就变为了惊诧。
因为杨六指的手却是指向了旁边的大娘。
这花白头发的老大娘怎么能做我沈三刀的师父？她何德何能？
“这人，都够当我娘的年纪了，况且她又不会读博，怎么能做我的师父？”
没想到正常起来的沈三刀竟然是如此顽皮的存在。
“你想学什么，娘教你。”
此刻的大娘竟是老年痴呆了一般，一口应下了这桩“亲事”，认儿子可不就是亲事！
太突然了吧，老太太你这么快的思维我跟不上。
“娘？”
“唉！”
沈三刀半张半合的嘴也是再也闭不上了，老太太你要不要这么顽皮。我哪有叫你娘？没听出来那是个疑问句？
“哦，是不是这个？”
就在沈三刀一脸黑线的时候，大娘随手拿起桌面上的黑桃9随手一翻竟就变成了红桃3。
随手，又是一张。
两张，
直到将桌面的拍全部凌空换掉。
众人皆目瞪口呆。
没想到，没想到，这才是真正的赌神好吧。
难怪杨六指会找她来发牌，这两人根本就是一伙的。
怎么可能，这人明明是这里的保洁阿姨，谁没见过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机缘？
此刻的沈三刀没了一丝犹豫，当即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大娘的面前，深情的喊了一句“娘——”
如此这般场景，倒真的像是多年的儿子回到了家。
不免叫人动容。
“乖，回家就好，回家就好，娘给小林做你最爱吃的葱油饼子怎么样？”
众人都能看出，这老人的确是有老娘痴呆的症状，才片刻之间就把沈三刀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小林？”
人群中不只是谁发出了一声疑问。
杨六指随即问道：“怎么，你认识小林？”
一个面目稚嫩的赌场服务站了出来，犹犹豫豫的说道：“十年前，小林还是这里的服务生，因为得罪了向总裁被一帮黑衣人打死丢在了护城河里。这事只有我知道，因为那天我正好经过向总的办公室看到了这一幕。”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因为我怕死，而且……说了也没有人信。”
那人说完就抹起了眼泪，似乎想起了多年的挚友一般。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如此心狠手辣，不得好死！
众人听到这里顿时愤慨起来，仿佛此刻他们已经不再是赌场里的赌徒，沙场上的头目，而是一个充满爱心、同情心的正义的存在。
不过，看大娘这精神头，还有脖子里挂着价值不菲的项链不像是穷苦人家，怎么会屈身在这里当保洁？
而且，小林是十年前死的，难不成这大娘已经在这里做了十年的保洁？
她又是从哪里学的这些赌术？
此刻杨六指也是双眸一湿，动容起来。
随之叹息一声道：“因为……因为大娘要为自己死去的儿子报仇，所以她甘心放下荣华富贵来这里做保洁。所以，她在赌场苦练赌术十年。为的……就是今天！”
杨六指的这一番话，让众人彻底清醒了过来。
一个个转向向天怒目而视。
这是多么伟大的母爱？
这是何等深厚的情感？
这不禁让人想起雪豹母亲的故事，那个雪山之上，为了给儿女报仇而假装死去的雪豹母亲，它任凭一群秃鹫撕扯着自己的骨肉却一动不动，为的就是等待秃鹫首领的到来，直到半个身躯被秃鹫啃光，机警的秃鹫首领才飞了过来。
雪豹母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的咬住了秃鹫首领的脖子。
“是你杀了小林？”
沈三刀终于摘掉了自己的墨镜，一双如狮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向天。
这是向天一生中见过最恐怖的眼神，因为它的余光之内没有传递任何信息，亦没有任何神情。
如死灰一般沉静，又如豺狼一般狂躁。
那是一双能封喉见血、杀人碎尸的眼睛。
接下来，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被吓得全身瘫软的向天，还没来得及求饶，就已经被沈三刀凌空揪起。
他没有华丽的动作，更没有分毫之间取人首级的速度。
有的只是拳拳到骨的重量和血性。
“嘭！”
“嘭！”
“嘭！”
即便充满愤怒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后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知道，站在他们中间的不是人，而是魔鬼。
一个随时都可能将你撕烂扯碎，却不会有任何怜悯的杀人恶魔。
此刻，被打的骨骼尽碎的向天整个人疲软下去。像是一张被扯起的面皮，随时都有从中间断开的可能。
“住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