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春之祭,总是伴随着一片爆竹声响,然后铺天盖地的红色便侵满视线,和纯白的雪花相合,便有种别样的风味。
今年洛城的雪下的有些迟,毕竟洛城虽处于北方地界,但却和南方接壤,终究会迟一些,只是今年的雪却下的十分大,足足三天不停,连沈庄唯一一条通向洛城的公路也被封住了。
我踩在深深的积雪上,脚一抽,便出现一个大约半尺深的小坑,一边漫步,一边看着熟悉的乡间,四处散着红色的碎片。我走到一处人家,便看到院中有两三个小孩子,他们找来塑料瓶,然后把彩雷王(一种威力极强的炮仗)放在里面,点燃之后,看着塑料瓶被炸的四分五裂。
我突然想起自已小一些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那时我跟王小奕,邻居家的一个小女孩,我们做着和他们一样的事情,那时没有烦恼,没有孤独,父母也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只是时光易逝,一切都会变,自从上了高中,我就和王小奕失去了联系,直到后来,唯一的朋友也只有吴牙牙一人而已。
也幸而,沈庄的院子是没有围墙的,我才能看到这一幕,想起往事,又觉得有几分寂寥,就在这时,院中一位挂鞭炮的老人向我走来,“是永志吗?”我愣了一下,永志是我爸的名字。
于是答道,“我不是沈永志,我是他的儿子,”那老人仔细看了看,眼神里又流露出一幅了解的样子,于是笑了笑,“永志不归家,江流倒是个好孩子。”
我听这老人叫我名字,又疑惑这人是谁,于是仔细看了看,发现这老人眉眼之间似曾相识,对了,我想起来了,这是三叔公,小的时候还经常到他们家玩,每次三叔公都会给我拿一瓶AD奶喝,听说前几年他的儿子在长安城出人头地,然后就把他接过去住了。
不论三叔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礼数还是要尽的,于是鞠了一躬,“三叔公好!”三叔公眉开眼笑,“你这小子居然还能记得我,看来我那些AD奶没白给你喝呀!”
“您还记着呢!”我笑着答到,然后我们便在雪地里交谈了起来,三叔公告诉我,这几年呆在城里,总感觉适应不过来,城里闹,而他又想念沈庄,于是和儿子商量了一下,便回沈庄颐养天年了,话说我回来十几天了,竟没有见过他,真是惭愧。
如我所料,父亲还是没有回来,我真不知道什么生意那么重要,竟然能让他完全不着家,还有母亲也是,留下的只有一张张的汇款单而已,难道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宠物而已吗?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了。
“江流,跟你大伯去后山上香。”我刚回到家里,屁股还没捂热呢,便被爷爷叫了起来,但毕竟是爷爷叫我,所以我很快就整理好衣服,拿起一摞黄纸,便和大伯向后山走去。
这是历年来的规矩,在清早放完鞭炮后,要上后山为先人上香烧纸,只是从几年前开始,这项工作就被我和我大伯承包了,随着一缕青烟升起,我点燃了纸堆,用一根木棍翘了几下之后,黑色的残烬便飘扬而上,我磕完头后,便和大伯一起走了另一条路回家。
大伯手上的的香还留了一些,按照规矩,我们要把香敬给山腰上的一座土地庙。来到土地庙前,便看到了残破的土地像,我还记得小时候这座土地庙虽然小,但是香火旺盛,人们平常有什么事都会来烧一柱香,那时天天都有人收拾这座神像,谁料到现在,香火不在,门前冷落。
“嗯,不对,”我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于是向土地庙后面走了几步,突然,一个小孩一样的东西窜了出来,吓了我一跳,那东西几步上树,挂在树上向我做了个鬼脸,我定睛一看,这东西青面獠牙,形似小人,浑身长毛,这,这不是猴子吗?可猴子哪有长这样的?
尤其是这鬼面和那一对尖长的獠牙,这是猴子能有的吗?正当我诧异之时,大伯突然叫了我一声,我转头回应了一声,然后再转过头来,这东西居然不见了!
“看啥呢?”大伯见我发愣,走过来要拉我,我连忙避过,“没事,没事,我们走吧!”我赶紧朝前走去,大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跟着我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我越发觉得不对劲,思来想去,沈庄怎么出现了这么个怪物,但又觉得这怪物可能出来了不止一天两天,仔细想来这两个多月来我修为一直精进,灵觉要比以前强了很多,很有可能这东西早就来了,只是我之前灵觉太差,所以察觉不到。
于是我最终还是决定,问度娘!不是有句话吗,内事不决问度娘,外事不决问谷哥,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生物算不算“内事”了。
我打开手机,在搜索引擎上打了一连串的关键词,结果真的被我找到了!
“山魈。山中精怪。山精形如小儿,独足向后,夜喜犯人,名曰魈。——晋·葛洪《抱朴子·登涉》”这是百科的记载,我又打了“山魈,”结果出来的是“山魈,一种大型灵长类动物,性格残暴,能与花豹搏斗,因面部的奇异花纹而被人们称作山魈。”
看到这实话说我有一点蒙圈了,葛洪老前辈的意思是这山魈是一种妖怪,而明显后者认为这是一种凶残的猴子,是一种动物,那么我该相信谁呢?突然又一想,僵尸和鬼魅我都见过了,再出来一个山魈也不足为奇,再说了葛老前辈可是我们道上的前辈,还是相信老前辈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