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按原计划行进
就见对方男子冷冷一笑道:
“昨天我们就猜到你们会死人的,果不出我们的所料。”
我们一听,心中不由一震,就见井海山听罢这话,搂住枪机的食指也不由微微动了一动。但他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大声问道:
“如果不是你们所为,为何就知道我们会死人?!”
就听对方男子又是冷冷一笑:
“我们当然知道,因为昨天你们杀了那些狼!”
“这与杀狼有何干?!我们的两个人绝不是狼所能杀死的!”井海山又大声问,“况且那些狼差点咬死我们的人,本来就该杀!”
对方男子又是一声冷笑道:
“要知道,我们这一带深山的狼是很灵异和报复心极强的。你不犯它们,它们也不会犯你,你若犯了它们,它们一定是会想法报复的。”
又说:
“昨天夜里只让你们死了两个,算是便宜你们了。”
说到这儿,就见对方男子略一停顿,又继续大声道:
“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住的房子,也不是别人家的,正是我们大哥家的。我们大哥家的老儿子性子野,不信这个邪。今年春上,他在附近山里套住了一只小狼崽,还打死拖回了家中。我们大哥一见,简直吓坏了,当下就叫他把死狼崽拖走,拖得越远越好,然后埋了。
没想到,这个老儿子不但没听我们大哥的话,而是在后山山洞里,将那死狼崽剥了皮烤了肉吃。晚上跑回家睡觉。结果就在当天夜里,就引来满山遍野的狼,将我大哥家房子团团围住……”
说到这儿,又见对方男子停顿片刻,气馁似的叹口气道:
“因为当时狼太多了,再加上这些狼都很灵异,只吓得我们连冲出去救大哥一家的勇气都没了。就那么着,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大哥一家老小被狼吃掉,而毫无办法!”
又说:
“事后,我们本想过去为大哥一家收拾尸骨,却不知为何,从此后,大哥家院里一直都有几只狼守着,这几只离开,接着又会再来几只,从没断过。也是从此后,那个院子我们再没有走近过。”
说完又说:
“我也劝你们一句,还是赶紧离开那里吧,也免得再死人。”
我们当然不肯相信这男子的鬼话。因为再灵性的狼也根本划不开我们的帐篷,更别说二人脖子上的掐痕了。尤其他劝我们离开这里的话,更让我们觉得这事正是他们所为。
但有一点我们也清楚,就是王春生和田宝昆头颅上的肉,又是残忍地如何被去得一干二净,而令人见了毛骨悚然的呢?
这又恐怕不是人所能够做到的。
大概是经过这番交涉,大家都冷静了下来。也许是觉得我们并没有拿到他们杀人的证据,不好对他们下手。
所以,听完对方男子的一番话,就见怒气冲冲的井海山,首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第一个收起枪,掉头就往回走。
刘书田和冯长福也先后把枪收起跟着往回走。我们大家当然也纷纷掉头跟上。
也就在这时,不知为何,我那种因为王春生和田宝昆的离去,而突然消失的不好感觉,这时又突然强烈起来。这让我不免更加恐慌起来,不知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回去后,井海生先去了一趟山顶,在山顶选了一个小阳坡,然后,我们一齐动手,把王春生和田宝昆的尸体安葬在了那里。
安葬完他们,已是上午9点。按杨赞的意思,接下来,我们仍要出发,到附近山里去寻找安特生父亲曾经找到过的那座金矿床。
不过,由于王春生和田宝昆的突遭意外,也许还由于听了前面男子的那番话,我们对人员也作了调整。王玉竹跟杨赞一组。而井海山、刘书田、冯长福则全部留下来,看护我们的物资和马匹。
离开那个多少令我们有些心悸的驻地,杨赞、安特生、爱尔玛、陈鹤声还有王玉竹他们一直向西南,而表哥、我、辛向学还有连墨林则一直向东南方向寻来。
应该说,在民国18年的中国,我们的户外装备应该算得上是最齐全的。我们身上除了有防身用的左轮小手枪与军刀,充饥用的水壶、饼干和牛肉罐头。还配有杨赞想办法弄到的望远镜、指南针、军用地图,光这后三样,在军中,不是一个很大的头目,都难有资格配用这玩意儿。
当然,这时我们每人手中还多了一样东西——寻找金矿床的小锤。一路上,我们就那么敲敲打打,寻找安特生父亲曾经找到过的那样东西。
不过,说心里话,对于金矿应该藏在什么样的山形中,如何才能找到,我、辛向学还有连墨林都不大懂。或者说,对于找矿,我们倒多少有些理论知识,却没有一丁点实战经验。所以,这时如何来做,我们都是听表哥的。
我们几个分散开来,横着看,又像一条拉不直的曲线,沿着东南方向一直寻找下去。因为按军用地图上的标注,这个方向,也应该是距离皇家西陵越来越近的一个方向。
按安特生的说法,当年慈禧太后之所以不同意开采金矿,理由就是距离皇陵太近。这也是自安特生丢失他父亲那张山形图后,我们判断金矿床所在位置的唯一的依据。杨赞他们往西南方向找,也是基于这个理由。我们的目的,都是使搜寻的范围更大一些,好快些找到金矿床。
也说不清我们到底翻过了几座高山,穿过了几道深谷,一路上,也不知惊走过多少正在觅食的小动物。我们甚至还望见几头在山顶上拼命奔跑的狼。它们奔跑的样子,像飞一样,我们甚至都感到了他们的几分可爱。
这时,天是蓝的,山是青的,一颗夏日的大太阳就照在我们头顶上。一路的敲敲打打,还有脚下地形的复杂,分散了我不少精力,让我心中那团浓烈的恐慌感又渐渐地淡去了许多。
但是,还是出事了。
当然,事情并不是出在我们这里,是出在我们的驻地——肖海山他们那里。
我们是下午两点开始往回返。我们来时是一直往东南来,往回返时,我们又把自己的位置调到正南正北方向,开始由正南再往正北方向搜寻而来。这样一来,我们走过的足迹就更像一个直角三角形,
杨赞他们也是。如果我们行走的方向是正确的话,那么,现在杨赞他们就正在我们西面不远的大山里,也正由南往北搜寻着呢。这样,一天下来,我们就会形成一个很大的搜寻面积。这也是昨天晚上,我们商定的搜寻方案。当然,也是我们继续扎营在那个地方的考虑。
应该说,那天扬赞他们和我们几乎是同时到达驻地的。但当我们到达驻地时,那令人窒息的一幕也正在发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