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诚,住手!”
钟羽见此,赶紧下了马车喊住要动手的钟诚,又转身笑道:“两位小兄弟,麻烦进去通禀一声。就说家祖讳邵,字博远,其不孝孙钟羽求见柳神医。”
一边说着,一边捏出两片金叶子分别递给二人。
“还有,这是信物。”
钟羽右手自腰间锦囊中掏出半块木牌递给了胖司阍,“相信柳神医见到这信物,一定不会拒绝见钟某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给个台阶就顺着下,更别说还有两片金叶子与木牌信物开路,再加上瘦司阍知道了钟羽的来历,两人一对视,瘦司阍对着胖司阍使了个眼色,胖司阍会意赶紧笑道:“贵客稍待,小的马上进去禀报。”
胖司阍进去好一会才快速跑了出来,见到钟羽后一边点头哈腰,一边一脸谄媚的打开木门:“神医让贵客进去。”
钟羽回到车中抱起钟玄,钟氏也下了车,三人与瘦司阍一同进了院子,院内没有任何屋舍,迎面而来的是一大片足有两亩的紫竹林。
瘦司阍在前面领路,沿着青石板绕过竹林又穿过一条长达十几丈挂满六角灯笼的走廊来到一处小院外,只见两个抱剑的劲装汉子冷冷的看着钟羽一家。
瘦司阍赶紧道:“这三位贵客是神医允许进入的。”
抱剑汉子点了点头,四人才进的院中,院门很小,但院内却很大,只是院内除了三间竹屋别无其他。
竹屋宽约六丈,高约丈半,看起来很是高大宽敞,并且离地三尺防蚁防潮,只有一小木阶可踏着上去。
瘦司阍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钟羽三人走了进去。
进入竹屋,中间屋子是一间会客的厅室,屋内除了一张小床一张圆木桌以及两只小凳外,其余全部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医书,就连竹墙上也挂满了各种穴位图,有的上面还刺着粗细不等的金针、银针。
听到有人进屋,此时自右侧里屋中走出一位白发白须满脸皱纹身着一袭青色道袍的消瘦老者,正是素有天下第一神医之称的柳乘风。
“钟羽见过柳神医,又来麻烦您老了。”
钟羽满脸愧疚,钟氏在其身后也屈膝福了一福。
柳乘风摆了摆手:“先看病,把孩子放在那窗尚。”
钟羽赶紧依言把钟玄放到一张铺着白色褥单的小木窗尚,柳乘风上前扒开钟玄的眼皮看了两眼没有说话,寿眉微皱,想了片刻,一改老态龙钟的样子,急速的朝里屋走去。
不一会柳乘风又走了出来,手中拎着一个有些陈旧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百宝医箱,轻轻的放到小厅内的圆桌上。
“咔嚓!”
柳乘风轻摁医箱机簧,最上面的盖子自动打开,露出医箱的第一层,只见上面摆放着十几个大小不同颜色也不同的瓷瓶、玉瓶,除此之外还有针囊、银刀、玉碟、药杵、小药罐等必要的行医工具。
柳乘风挑了一个针囊拨出银针看了看,摇了摇头后又放回原处后,接着在百宝医箱的左下侧摁了一下,随着一声轻响,在医箱左侧最下的位置探出一个小抽屉。
抽屉里放有一个精致的金质小盒,柳乘风打开盒子取住一根金针在烈酒中浸泡片刻,走到床边在钟玄头顶轻轻扎了一针,只用了两息钟玄就沉沉睡去。
接着柳乘风又在钟玄的眉心、腹部、左右手、左右脚心各扎了一根金针。
这一串行针扎下来,钟玄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钟羽夫妇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柳乘风观察了半盏茶的时间,见钟玄虽然呼吸平稳了,但是脸色还是时而惨白时而血红,摇了摇头在百宝医箱的上层拿起一个白瓷瓶放在桌子上,接在白瓷瓶原来的位置上轻点了三下。
百宝医箱发出一阵咔吱咔吱的响声,在那白瓷瓶的位置慢慢的升起一个高约五寸的竹筒,竹筒里面有一个紫红色的玉瓶,钟羽看了整个过程也是暗暗称奇,这小小一个医箱,机关设计之精巧,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时,柳乘风已经把玉瓶取了出来,拔开瓶塞从中倒出一颗如蚕豆般大小的丹药,这枚丹药很是奇特,一丹双色,一半为朱红色,一半为雪白色。
柳乘风手托丹药,站在原地足足看了半盏茶的时间,看样子很是有些不舍,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在医箱中拿出玉碟与银刀,把丹药小心翼翼放在玉碟里,用银刀用力一划,把丹药从中切为两半。
丹药被切开后,小小的竹屋里顿时丹香四溢,钟羽夫妇只闻这香气也知道是绝顶的丹药,两人一对视都从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希望。
柳乘风手托玉碟凝神静气的看着钟玄,等钟玄脸色变成血红时迅速的捏开其嘴巴,把雪白色的一半丹药丢进钟玄的嘴里,然后让其慢慢含服融化。
一盏茶后,等钟玄脸色变为惨白时又如此这般把朱红色的一半丹药扔进了钟玄嘴里。一切都做好后,柳乘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敲着手臂慢慢了坐在圆桌边的木凳上闭眼休息,只是胸口一喘一喘的,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岁月不饶人,神医也是会老的,八旬的年纪虽然保养的还算不错,但是脸上的老人斑是越来越多了,皱纹也越来越多了。”钟羽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时间屋内只闻钟玄的呼吸声,脸色逐渐稳定,就如平时熟睡一般。
“好了,有惊无险,总算又过了一关。”柳乘风很是虚弱的说道。
谢谢.......谢谢柳神医。”钟羽激动的躬身施了一礼。
“最后一次了,以后就是老夫想医治也是有心无力了,这‘阴阳至宝丹’最后一颗也用完了,钟老先生的恩情我柳氏一族也算还完了。”
“钟羽知道了,再也不会来麻烦神医了。”
“麻烦不麻烦的,老朽就算还完了钟相的恩情,不也是一名大夫吗?
只是这灵丹也至多能保这孩子一年无事,要想根治还是需要求高人施展造化之术。”说完柳乘风端起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