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森林,一只灰兔如疾风般奔跑,其后有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正健步追赶,那少年手持木弓,眼神锐利。
“嗖”,一只利箭呼啸而出,正中灰兔。
少年急切地跑了上前,提起已被射死的灰兔,顿时笑容满面,心中无比喜悦。
你这该死的兔子,叫你乱跑,现在知道了本大爷的厉害了吧,我可是这一带的神射手,早知是我来,应该早点送到我手里,好免受这被刺穿的痛苦,你说是不是?少年吹嘘到。
少年名叫薛尧,是不远处天堂村的一个孩子,时常一个人在林中狩猎,今天也不例外,天还没亮就来到林子等了一上午,一直到下午这才开始有了收获。
薛尧是个孤儿,打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只知道从记忆开始的时候就跟着一个姓张的奶奶,这张奶奶待他百般关怀,从没让他受过一点欺负,而且还总是教他一些人生的道理。
说起薛尧的身世,要从十年前的那个雪夜讲起。
十年前,一个寒冷的冬夜,北风呼啸的厉害,大雪几乎覆盖了整片大地,远远望去,一片鹅白。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正在睡梦中的张寡妇从梦中惊醒过来。谁?是谁在门外?张寡妇一边披上大袄一边冲着外边问到。一打开门,寒风吹来,张寡妇一阵哆嗦。咦,人呢?怎么一个人也没有,难道是我听错了,张寡妇疑惑。发现没有人,正要关门,忽而听到若隐若现的啼哭声,是个婴儿的啼哭声。一好奇,张寡妇裹紧大袄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走近了一看,还真有一个裹着花袄躺在木盆里婴孩。谁家的孩子放在这儿,那还不得冻死了,正说着,张寡妇抱起小孩回到了家中。
灯光下,小孩的脸是红彤彤的,准是让那寒风给冻着了,张寡妇不忍,于是给孩子多加了层被子。看着这可爱的孩子,张寡妇的心有些触动,长年都是一个人的,已经许久没有亲人的陪伴,今天看到这孩子内心竟生出了个想法,她想抚养这个孩子,只是内心还不确定。
等到第二天早上,张寡妇挨家挨户问了个遍,竟没有一个人认得这个孩子。于是,张寡妇内心更加坚信,这孩子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好让她身边能有个人陪伴。因而,张寡妇将这孩子就在了身边,并给他取了薛尧这个名字。
就这样,薛尧在张寡妇的抚养下长到如今这般大。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隐了身躯,只给世界留下一抹余光,照亮着整条地平线。
薛尧看到了彤红的晚霞,眼睛死死盯着,一刻也不放过。他望得有些入迷了,继而兴奋地向着霞光奔跑而去,一边跑,一边欢呼着。跑出森林,冲下山坡,一直到累了才慢慢停下步伐,躺在一片金黄的油菜花地里,仰望天空。
呼吸间,一股芬芳气息甚是浓郁,薛尧的心情也变得舒畅了许多,不停地在油菜花上打滚,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熟睡的薛尧躺着一动不动,呼吸似乎不大顺畅,鼻子时不时发出闷响声,总惹来蝴蝶驻足,弄得鼻子发痒,不停地打出喷嚏来,继而挠了挠鼻子,再次入睡,享受着未做完的清梦。
不一会儿,霞光消散,天空进入一片灰黑,月亮急切挂在天边,用清冷的月光照向大地。
这时,天际有一道亮丽的流光划过,璀璨夺目,运动的火花四散开来,整片天空都变得异常明亮。薛尧刚从睡梦中醒来,意识模糊,继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天空。耀眼的光亮直刺向薛尧眼睛,令得睁也睁不开。薛尧尽量遮住眼睛,用余光瞄了一眼,顿时惊觉,一大团火焰正在朝自己的方向飞来。
发觉危险后,薛尧想要逃离,可是脚已不听使唤,身体也根本无法动弹,眼神充斥着恐惧,快要流出泪来。
“轰”
火团坠落,爆发出惊人的巨响。
坠落处,一片火海,所有事物都在被灼烧,而薛尧所处的地方也一样,除了火焰还是火焰。爆炸产生的气浪以席卷之势蔓延开来,方圆几里的树木全都被震断,所有刚反应过来的动物也都难逃一死,瞬时就变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
突然,就在火光中心地带,一股金色光芒显得异常明亮,悬浮在半空中,包作一团。在光亮的里面,有一个环状的器物,玉白色光泽,晶莹而剔透,十分漂亮。就在玉环迅速旋转起来时,所有的金色光芒都四散消失,只留下透亮的白光,继而白光渐渐变弱,显现出一枚剔透的玉戒指,浮在半空当中。
良久,那枚玉戒指突然停止转动,空间立马静止,像被定住了一样,寂静无声。
“咣”,戒指发出震响。
静止的空间开始变化,事物的状态产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所有被灼烧,被毁灭的区域慢慢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场景渐渐呈现,天空变得朗月高照,周围充斥虫鸣蛙叫,苍葱的树木披起薄薄的月辉,地上是一大片的金黄油菜,而油菜地里正有一位少年呼呼大睡。一切又是那么的安详和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四周幽静,或许是夜已深,再没什么声响。
半空中,那枚玉戒指才开始消了光亮,往下坠落,刚好落在薛尧的胸口。
“不,不要,啊……”薛尧从梦中惊醒,全身都被汗水润湿了。
奇怪,我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一点事没有,难道是做了个噩梦?算了,管他呢,天都黑了,得赶紧回家,不然奶奶该担心了。正起身时,一枚玉戒指从薛尧的胸口掉落,滚到了地上。薛尧发现后,将戒指捡起,瞧了瞧。咦,这是谁的戒指,怎么掉在我身上了。正疑惑间,薛尧看看四周,又喊了几句,确实没有人。这么漂亮的戒指,肯定值钱,我还是先保管着。
薛尧得了戒指,欣喜不已,拍了拍尘土就离开了,连忙活一天的成果都给忘记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薛尧一路小跑,穿过湿漉漉的雾气,从一大片泥泞上蹦踏而过,沿着羊肠小道,走到了一处高坡。向下望去,一个被高高土墙包围的小村落映入眼帘,昏黄的灯光从各家各户的窗户和门缝中射出,也不知哪家的女人又生了气,间或有巨大的咒骂声回荡在空间之中。
薛尧跑下高坡,从村口沿着进村的小路径直走去,一直走到一间破旧的老屋前才停下脚步。
这老屋有些年头了,屋顶的灰瓦片经历了无数风吹日晒,已经十分残破,特别是下雨天,屋顶是到处滴水,滴答滴答的,听着令人心烦。而老屋的四面墙壁,原本是土砖堆砌的,又经历了这么多年头,也是一样残破不堪,时常有老鼠之类的会钻到墙缝里,储存一些粮食。而屋子里面,简简单单,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薛尧一边开门一边喊着:“奶奶,我回来了。”声音清亮,直穿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