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男子空灵的声音在山谷内响起,就连潭水都被连带起了点点的波纹。
莫问看着坐在鱼上闭着眼睛的蓝衣男子,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是莫问却很熟悉。
稽下学院的创始人之一,三大贤者中的庄周贤者。
“久闻庄周先生生平最爱睡觉,没想到他睡觉的地方还真奇怪,这要是一翻身不就摔了?”
莫问心里嘀咕着,因为他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在睡着的,刚才那句话仿佛只是梦话。
“梦里的人觉得自己在梦外,梦外的人觉得自己在梦里,到底是我在睡还是你在睡?”
“谁?鬼啊!”
莫问正在自言自语,突然他的脑子里传来一个声音,就好像有人操控了他的内心,让他用自己的内心独白在跟自己说话。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莫问直接一个起跳,挂在了一旁的白笑煮身上,就像挂在树上的猴子一般。
白笑煮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以至于风间琉璃根本赶不上,被落后了一段距离,而就在莫问跳到了白笑煮身上的时候,风间琉璃也赶到了山谷。
“你就别在这个睡神面前打你心里的小算盘了。”
白笑煮挥了挥右臂好不容易把上面的莫问甩了下来。
“这个家伙的梦道术是魔道第一的读心术,就连夫子都不敢在他面前想心事,这天底下只要是他见过的人对他来说都没有秘密。”
白笑煮一边揉着自己右手一边说道,他的右手被莫问坠的有些发酸。
“你回来了?”
还是那个空灵的声音,加上那种独有的音节节奏,莫问发现这个庄周大人不会好好说话,每次说话就跟唱歌一样。
莫问不禁怀疑自己面前的是不是一位饶舌歌手,不过一想起这个人能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莫问还是打消了上去问他会不会'freestyle'的想法。
“我回来了。”
“老师,琉璃幸不辱命。”
此时风间琉璃走上前来,来到碧潭边上对着大鱼之上的庄周深深鞠了一躬。
“辛苦了,做的很好。”
庄周的声音空灵且温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问感觉的自己一路风尘的疲惫此刻居然一扫而光。
“要进去谈话吗?”
庄周指着潭边的小茅草屋,对着白笑煮说道。
“也好。”
白笑煮提起一旁的莫问,闪身来到了碧潭一旁的茅草屋内。
一间很小的茅草屋,屋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四个椅子。
两人坐下没多久,庄周也进来了,一身蓝衣右肩上落着一只蓝色的鹦鹉,身后跟着一身红衣的风间琉璃。
庄周在白笑煮的对面坐下。
“琉璃也坐啊。”
得到了庄周的同意,风间琉璃在莫问的对面坐了下来。
四人坐稳,庄周右手在小木桌子上一扫,桌子上青瓷茶壶的龙头壶嘴里喷出一股水流在天空盘旋一周,落到了四个人面前的茶杯中,不多不少,正好七分满。
“谢谢老师。”
风间琉璃手拿起茶杯对着庄周道了一声谢。
“谢谢庄先生。”
莫问也依样画葫芦,道了一声谢谢。
庄周对两人报以微笑,不过让莫问觉得好玩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太古的圣贤眼睛太小了,居然一笑眼睛就咪成了一道缝,像个月牙一般。
“你这么急着找我,是为了什么?”
白笑煮自然没那么多规矩,喝了一口茶就直接了当的说了。
“没什么,月亮已经渐渐开始变红了。”
白笑煮听到这里抬着头向上看,他的双眼仿佛穿透了这茅草屋的屋顶,直接看见了屋外天上的明月。
“是大阵的问题么?”
“是,也不是,但是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你也有他。”
庄周喝了一口茶,然后指了指莫问缓缓的说道。
“当然,有他在的地方就一定有我。”
“是这样没错,所以我就让琉璃接你们回来了。”
“昨天谁来了?”
“小龙儿,我实在无暇分身,只有让小龙儿暂时替我掌管大阵。”
“龙儿同意了?”
“没把握的事情,我一般不做。”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等。”
莫问看着自己旁边的两人在打哑谜,向着对面的风间琉璃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未曾想换来的是一个鄙视的眼神,好像在说,哼!不懂了吧,我才不告诉你。
不过让莫问比较欣慰的是,这俩人没说几句话,就连风间琉璃也听不懂了。
白笑煮举起茶杯,看了看莫问又看了看风间琉璃。
“你收的这个弟子不错。”
“琉璃资质很好。”
“修行魔道几年时间就能掌握一条道术,资质应该超过了孙膑,你的能耐她应该可以学到十之一二吧。”
“小看她了,不止的呀。”
庄周对着风间琉璃笑了笑说道。
“那个,诸位大佬,我能问个问题么?你们说的魔道到底是什么,用来干嘛的?”
“我跟你说了,有人会告诉你,你现在问这位庄周院长啊。”
莫问侧脸看向庄周。
“自上古大神女娲开辟这片大陆之后,太古时期的大陆便是永恒黑夜,直到两个人的诞生,一位是夫子另一位就是太古魔导姜子牙。”
“两个人都是秉承着天地意志而降临人世的,经过这两个人的努力将太古混沌一片的法则慢慢的整理平息掉,于是人间出现了太阳。”
“而两人在平息法则的同时,也发现天地意志可以以道的形式为人所用,只不过威力太大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所以他们将这种利用天地法则的能力称之为魔道,也叫魔道技。”
“哇!怎么才能学?庄先生。”
“修道很简单,这世间极道五十chuley那遁去的一,有四十九极道,而大道则有三千,每一条走道尽头都可以震古烁今。”
“所谓修道,道也是道,修炼魔道无非就是一场旅程,要先找到适合自己的道,其次便是为自己铺成一条道,再之后便是在道上无止尽的行走,走到了终点便是那尊无上王座,坐上了王座,才能算是一方强者。”
“那大宗师呢?那又是啥?”
“宗师,便是那些弃了王座,蔑视王座的才能称为宗师。”
“听不太懂,就是很厉害是吗?”
“就想刚才一样,你在梦里我在梦外,但是你却觉得你在梦外我在梦里,宗师凌驾在王座之上望着王座之上的人,而王座之上的人却以为自己在俯视苍生,你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