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被选中成为下忍预备人选的学生都到齐了,在学校的报告厅。
我想身边看了看,白川、羽林、赈、秋兰、杉、久本郎等等许多认识的人。而每个人在群众中都显得很渺小,因为这里的每一个有可能进身为下忍的人都是这两届中的强者。
然后,站在前面的老师开始照着纸上念,来告诉我们关于我们分班的问题。那是A班的老师,戴了一副方方的眼镜,用催眠曲一般的声音说完了一番老套的开场白,然后报出分班。
我在第二班,而我的队友居然是……
已经快12点了,还有2个班的老师没来。1个就是我们班,还有一个是下一届的班。我们6个可能都是不认识的,互相都不说话,只是无奈地看着钟表,不耐烦地跺脚。或者说,就算是认识,也不曾说过什么话。
我还是坐在我的位置上,静静地看向窗外。沙子开始随风飘荡,像流水一样从空中掠过,运动着窗户发出单调的沙沙声。难得的阴天,头顶上聚拢着一层乌云。
我认识我们组的其中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听也没听说过,就好像这个人以前是不存在的一样。现在的教室里,有1个我认识的,2个我见过的,2个从来没见过或听说过的。
我的队友其中一个队友就是他们两个其中的一个。
“第二班。伊藤飒人,神尾慕,日向月夜修。”随着一声开门声,我终于听到了我们组老师说话的声音。
他把门推开到一半,探进来一半身子看着我们几个。他的一头蓝色夹杂白色的长发一直拖到腰,看起来就像是森林里的河水。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看起来像是用来挡风沙的。在我看,这风沙是挡下来了,阳光却是全部吸进去了。
这位藤月浩老师选衣服真是特别,艳阳高照,他穿了一身黑,连裤子也是黑色的。
飒人从桌子上跳下来向门口走去,我也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转身向后看去,那两个人。又过了几秒钟,那个站在教室后面,一头橙色头发,脸上戴了一个白色面罩的人抬起头走了过来。我仔细地看了看他,他那个与其说是面罩,其实不如说是一块挡住了鼻子、嘴巴的白色头巾,脸两边还各露出一个小角,脑后有一个结。
我们跟其他组一样,在室内体育场集合。
老师先开始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藤月浩,今年23岁。如果你们能够成功进身为下忍的话,我就是你们以后的上忍老师了。你们可以直接叫我藤月。”
然后,他笑了笑,看着我们3个。我们3个互相都不曾说过话,所以谁都没有说话。
“那么,你们也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现在还不怎么了解你们,但是至少需要先做一个初步的认识。”他说着,拿起一张纸,“那么,伊藤飒人,你先来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飒人坐得离我很近,就在我左边,他抬起头看了看我们几个,然后说:“我叫伊藤飒人,今年11岁……”
然后他就说不下去了。
“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老师提示道。
“嗯……”他用左手捂着嘴,思索着,“就是跟朋友逛逛街,到处玩玩……这一类的。”
“那么,你擅长使用什么忍术呢?”
“我的血继限界是磁遁,我就是通过用磁遁控制砂金来攻击的。”他说,语气里还有一丝自豪。
“飒人,你是风之国砂隐村本土的人吗?”藤月明显已经知道他不是。
“不是。我是从风之国边境的小镇搬来的。”他说。
“嗯,好。下面一个,神尾慕。”
不得不说,我很庆幸我是最后一个做自我介绍的。
那个橙黄色头发的男生开始犹豫。最后,他用低沉而有些模糊的声音说:“我叫……神尾慕,我现在是11岁。我……原本是来自铁之国的实习武士……”
我们,准确的说,是飒人和我,都非常惊讶地看向他。铁之国是被冰雪覆盖着的一个武士之国,没想到这个神秘的家伙居然来自那么远的地方。我低头看了看他套在腰上的一把武士刀,看来是货真价实的武士没错。
“请问你能跟我们具体说说你的来历,为什么搬到风之国吗?”藤月继续问。
“嗯……是我的父亲,他是铁之国重要的一员大将……他通常没有什么时间来管我,而我的母亲……”他说到这里时,喉咙哽了一下,“我的母亲,我母亲希望我能成为一个能够为国效力的人,却不是在铁之国这种……荒凉偏僻的地方……所以,我的母亲就让我来风之国。”
我们纷纷诧异地看着他。我看到他慢慢低下头,眼里充满了哀伤和悲痛。他说话时,没说一句都要停下来喘气,而且声音很模糊,可能是隔着一层面罩的原因。
“嗯……”老师显得有些尴尬,“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可能……没什么。”
“那么,你能介绍一下你的能力吗?”这次,他没有说忍术。
“我比较擅长使用武士刀……查克拉刀,还有……幻术。”他支支吾吾地说。
藤月点点头,最后看向我。
“我叫月夜修,”我没有说姓氏,并且把头偏向右边,看着没有人的地方,“我比他们小1岁。我的家乡在火之国,兴趣爱好……”
我也在这里卡住了。
“收集忍具。”最后我说。
“你会什么忍术,月夜修?”
“我不会忍术。”我不假思索地说。
他们看起来并不很吃惊,只是都奇怪地看着我。
“我还是比较擅长体术。”我说。
“听说你也是血继限界持有者,可以介绍一下吗?”藤月说。
飒人看向我,他可能知道一半。他血红色的头发遮住了看着我的那一只眼睛。
“白眼。但是我不想具体说明。”我答道。其实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实在太麻烦了。
“好吧。没关系,我今天只是让你们了解一下对方,方便到时候进身下忍的考试。顺便说一些重要的事情。”他说。
我们全部看向他。
“首先,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或者是想问我的,都可以现在问。”
我们先是坐在那里,一阵沉默后,飒人说:“白眼有什么能力?”
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看着自己脚下。
“我说过我不像具体说明。”我说。
“既然这样,”藤月说,“如果月夜修同意的话,不如就让我跟你解释一下好了。你们以后可能就是同伴了,也应该互相了解。”
“我无所谓。”我看了看飒人说。
“三大瞳术之一的白眼是用于搜索生命体的透视眼,拥有白眼就等于是天生拥有感知能力。包括对手的查克拉穴道、查克拉流动形式还有对手的查克拉属性,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也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我。
“白眼长什么样?”他问。
我一时没有说话。
“白眼就是这样的吗?”他又问。
我闭着眼摇摇头。他指的是我的左眼,但是我的左眼是红色的,是遗传我母亲的普通眼睛。
“那你的右眼才是白眼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
“为什么你两只眼睛不一样?”他又问。
“不知道。”我答道。
“白眼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想看吗?”我淡淡地问。
他把左腿架到右腿上,说:“不然呢?”
“想也别想。”
藤月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咳了两声后说:“你们聊完了,我就要说重要的事情了。”
飒人转回头看着他。
“我仔细地观察了你们的实战和特训,当然,也包括慕的。”他把两手臂抱在胸前,“你们是这一代中的精英,都是特殊家族的后裔。”
我皱了皱眉头,背靠在后面的椅背上。
“所以你们才被分到一个班。”他继续说,“我先说为好,你们进身为下忍的几率几乎是90%。成为下忍以后,你们会被编为风之国的前锋队,专门正面对付打量敌人。也就是以一敌百。”
我看到飒人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他晃了晃左腿,一副很自信的样子。而慕还是阴沉着脸,把下巴搭在握紧的两只手的手背上。
“你们是一组非常全能的组队。飒人为远程攻击忍术忍者,善于正面与大量敌人交锋;慕,近距离体术加上各种程度的幻术忍者,善于正面一打一和迷惑对手。当两者同时使用时,也有以一敌百的效果;至于月夜修,她属于近距离体术忍者,同样是善于正面一打一。同时,月夜修又是细川护一族的后人,所以应该在成为忍着之前就已经拥有大量通灵兽。以一敌百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藤月自豪地笑了笑,他似乎为将要拥有这么强的部下而感到高兴。
“要我说,你们早就已经不是下忍的水平了。”
这么说,藤月之前就已经知道是我们3个一组,而且通过观察,也已经把我们的能力摸透了。
“正式成为下忍的考试,是在什么时候?”飒人若无其事地问。
“我打算给你们两天的准备时间,也就是说,考试时间定在大后天。”藤月伸出两根手指,“不过,这是很难的。虽然我说过你们进身为下忍的几率很高,但是也不能就此疏忽大意。告诉你们一个必胜方法好了,在考试前搞好关系吧!”
说完,他微微扭过头去,打了一个响指就化作一团白烟消失了。
“居然就把我们丢在这里了……”飒人不满地站起身左右观望。
慕突然站起来,然后转了个方向向门口走去,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放在别在腰上的武士刀刀柄上。他浑身弥漫着一股杀气,仿佛有人阻止他他就一言不合马上拔刀一样。
“为什么你们两个都这么冷淡啊?”飒人扭头看着慕,大声说道,“老师不是说要在考试前搞好关系吗?”
慕停下脚步,转过头,用犀利的眼神瞪着他,犹如狮子瞪着它的猎物一般。结果,他没说什么,只是右手按了按刀柄,转回头慢慢地走了出去。
现在,体育场只剩下我和飒人了。
他看着慕的背影,叹了口气。
就在我也准备站起身离开时,他把右脚脚尖扭了一个方向,看着我说:“去吃顿晚饭怎么样?我请客。”
我非常惊讶。虽然早就听说飒人是A班的天才,还是个阳光男孩,但没想到刚开始他邀请未来的同伴吃饭。
“怎么了?不是说要搞好关系吗?”
在我看来,飒人的人际关系如此之好,是有原因的了。
“慕呢?”我站起身,看着他问。
“切,”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像他这种人,我见的还不多?!等会儿我就搞定他。”
“那么现在做什么?”
“我出去逛逛,你来吗?”他看向门外,又转头问我。
“要说出去……”我犹豫了,“今天不是阴天吗?”
“怕什么!风之国都多少年没下过雨了。正好有些事想问问你,来吧!”他说着,直接抓住我的左手腕,把我向前拉了拉。然后,他又笑了。
天空布满了黑云,大群大群地聚集在一起,把太阳整个遮住了,天几乎是漆黑一片。街边的路灯已经提前亮起来了,街边都是对这奇怪的天气说长道短的路人。
当我一眼望过去时,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到一个戴着斗笠、脖子上挂着一串核桃的男人。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柄拐杖,身披一件黑色的长袍,颤颤巍巍地靠边踱着步子。他大概是驼背,个子很高,如果只看看着装,他应该不是风之国的人。而且,他既不像是在赶路,也不像是来逛街的,他那东张西望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小偷或是在找什么东西的老人。
当那个人渐渐消失在人群中,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喂,我说,你有没有看到慕那小子啊?”
我回过头,不耐烦地回应道:“你都问过几十遍了,我也回答过几十遍了。”
他好像没听到我说的话,自言自语着:“鬼鬼祟祟的,我刚刚确实看到他走到这附近啊!”
飒人继续自顾自的东张西望,伸长了脖子在找神尾。
“如果站得高一点,应该就能看见了吧?”他停下来问我。
我把两手抱在胸前,从侧面瞅着他说:“我看他已经离开这里了。像他那样,个子小,身材又细,从这么多人中间穿过去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他看了看我。我开始怀疑,他这么问是想站在我身上看。当然,我想他不会。
这时,有一个人似乎是想从旁边挤过去,结果撞到了飒人,飒人吓了一跳,向前跨了一步。我马上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把他拽了上来。他刚刚差点就栽倒在我身上。
我有些不满,正回头过去看那个慌慌张张准备离开却没有看到我们的那个人时,我呆住了——与之前我看到的那个人一样,他也带着斗笠,穿着黑色长袍,也是高个子驼背,同样左顾右盼的。但是不一样的是,这个人没有拄着拐杖,脖子上什么都没有,他走得很快,一副快迟到了的样子。
“哦……谢谢……”他说着,也回过头去看那个人,“真奇怪,风之国是不下雨的才对。而且,大热天的……”
我看了看他,他正用很严肃地眼神盯着远去的那个怪异路人。
“不是要找慕吗?”我提示道,这个人真是健忘,“飒人!”
飒人已经不见人影了。
“飒人……伊藤飒人!”我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我身旁的人互相挤来挤去,于是我加紧脚步,先跑到了一个角落去。
“飒人这个……这个家伙,死哪儿去了?要是被我找到……”我最恨的就是一个人约我出来,却自己跑掉。
等等,他不会是去追刚才那个人了吧?
一股凉意顿时爬满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