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赵龙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离城门口。
当今的皇上登基后,杀了不少能臣干吏,这离城的老城主就是其中的一位,老城主死后不久,皇上就派了自己的表弟来管理这座城市。
据说现在城主的名字叫刘渊,从小跟在皇上的屁股后面,拍马屁的功夫十分了得,长大后也是皇上最忠诚的狗腿,为了皇上能够登基,手上沾满了无辜的鲜血,可谓是心狠手辣。
他就任城主后,为防止被仇家报复,养了不少闲汉,这些人被称之为门客,却与土匪无异,在离城打着官府的名义横冲直撞,无人敢惹,个个都有一手高超的武艺,身怀绝技。
在赵龙看来,这个刘渊以及他的所有门客个个该死,因此这个任务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进入城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萧条腐败的画面。
很多店面大门紧锁,沾满了灰尘,一群人衣衫不整,浑身脏泥,坐在巷子里无所事事。
赵龙想打探一下消息,却找不到一家酒楼,他感到十分奇怪。
“兄弟,这旁边哪有酒楼啊?”赵龙问一个在墙角坐着的精瘦男子。
男子干笑了两声:“离城只剩最后一家酒楼了,还是城主府开的。”
“哦?这是为何?”赵龙递给男子一块银子。
男子看了看赵龙递出的银子,表情十分落寞的样子。
“嘿嘿,你还当你是罗员外呢?还不赶紧拿着!”旁边一位白胡子老乞丐拿着酒瓶子笑道。
罗成看了老乞丐一眼却是没说什么,一手接过银子。
“外地人,你要问什么就赶紧问吧,我都告诉你。”罗成说道。
赵龙心中的问题太多了,于是他一一问起来。
原来,这地上坐着的人曾经都是一方豪杰,比如说老乞丐,他竟然是开钱庄的。
故事要从十年前刘渊刚来离城时说起,那时他装得人模狗样,俨然一副好城主的样子。
本来老城主死了,大家都很忐忑,但看到新城主这个样子,大家也都把心放了下来。
从第二个月开始,一切都变了,这个时候刘渊的所有狗腿子已经从天南海北都赶到了。
某天,刘渊宣布晚上开庆祝会,庆祝自己走马上任。于是离城的商人都带着各种各样的礼物,前往城主府准备恭贺一番。
宴会进行到一半,刘渊忽然站了起来,示意大家听自己说话。
“大家好,我叫刘渊,是大家的新城主,也是当今皇上的弟弟,相信这一个月来大家也都知道了我是一个什么人,大家都说说,我这个城主怎么样?”
这时候大家都纷纷道好。
“那么本城主说的话,希望大家都能遵守。”刘渊笑道。
“那是当然。”“城主放心。”大家又都活跃起来。
“那好!”刘渊忽然表情一冷,一拍桌子。“从这个月起,在座的你们每个人都要交9成的税!有没有不同意的?”
场面一下子肃静起来,大家面面相觑,9成的税可是要了命了。
“城主,这税也太重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赔笑道,他是开钱庄的,也就是日后的老乞丐,此时的他正是离城商人的代表人物。
“呵呵……”刘渊笑了起来,但其他人却没人敢笑了。
正在大家都思考刘渊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刘渊却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人:“给我打!”
从刘渊身后走出一人,面容阴狠,脸上有三道深深的疤痕,也不知道他的表情是哭是笑。
“是他!”有一位商人忽然叫了出来:“他是道洲城的三道疤!杀人如麻!刘城主,你怎么能让这种人进咱们离城!”
这时三道疤身形一动,来到出声的商人背后,双手一抖。
之见那商人的头直接来了个180度的旋转,之后一歪,死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三道疤一脚把那商人连人带椅子踢到地上。
“我,三道疤,今天开始就是咱们离城城主府护卫队的大队长,代表着咱们离城的法律,刚才那个人,对城主府的法律出言不逊,只有用死来谢罪!”三道疤冷声说道:“按照本城的法律,他的所有财产都归城主府所有!”
接着,他又来到老者身边,一只手把他提了起来,左右扇着耳光,把老者的牙都打掉了。
之后又把老者扔到椅子上:“侮辱城主,罪该万死,你自尽吧。”
刘渊却是说道:“三道疤,这次就这么算了。”
三道疤便走了回去。
然而刘渊话锋一转:“不过下次,再有人敢质疑本城主,直接株连九族!”
酒桌上其它的人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老者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
之后酒席就这么散了,罗成将老者带回了家里。
酒席当天,就有几户商人连夜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但过了几天,城门口却多了几个人头,据说是流窜匪徒,被城主府护卫捉住,因此所有商人为了感谢城主府,保护他们免受匪徒抢劫,需要交一笔不菲的银子。
而这几颗人头到底是谁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9成税是没人能交得起的,因此财产充公是必然的。
有钱人的财产都充了公,连一个能居住的地方都没有。
有一次大家合伙盖了个茅屋,很快就被城主府拆了,因为这茅屋也算是城主府的东西。
用城主府的话讲:“你们欠我们的,一辈子也还不起,你们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这些人,就算是给刘渊跪下,刘渊也不肯放过他们。
“不给我刘渊面子,你们还想怎么样?我又不想杀你们,你们还来烦我,这让我很为难啊。”刘渊笑道。
商人们的心也死了,走又走不掉,又没有钱,只能在街上乞讨,才能维持生活的样子。
一个城市没有了商人,那它的经济怎么可能发达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本来生机勃勃的一个城市,逐渐转变成了现在这个萧条模样。
“其他人都还好,他就只打压我们这些商人,真不知我们怎么惹到他了。”罗成愤恨地说道:“你看那些农民,工匠,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只有我们,只能做乞丐!”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乞丐摇了摇头。
赵龙听到这里,仍感到情报不足,他发现了几个疑点。
第一:刘渊为什么只对商人出手?
第二:商人们到底欠刘渊什么?
第三:除了商人,其他人都活得还算可以,那么刘渊真的是如同传闻中那般可怕吗?
如果他与此城的商人们真的有生死大仇的话,如此报复,虽然过分,但也有那么点道理。
赵龙决定继续调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