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伤和小离听到上楼的动静,慌忙整了整表情,跪在了祖师爷牌位前。
“你们两个起来吧!”干妈将外面的衣服打开,从口袋里掏出了晚上唯一的收获。
小伤眼睛闪着光,问道:“干妈,收了多少?”
“收了多少,也没干饭吃!”干妈瞪了小伤一眼。
小伤的眼睛一下子灰暗了起来,靠在窗尚扑打着蚊子。
干妈收好钱包,从桌子下掏出饭锅,盛出两碗稀粥,朝着小离说道:“你们两个,过来吃饭。”
“啊?”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啊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妈,你真是太好了,我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小伤装模作样捂着肚子,朝着那碗粥伸出手去。
两个人呼呼啦啦地喝完粥,洗完澡,倒头就睡。
半夜,小伤感觉肚子里闹得慌,爬起来推了推小离。
“干嘛!”
“闹肚子,陪我上厕所。”
小离打着手电筒和小伤来到了后面的公厕。
小离站在厕所内,不停地拍打着蚊子,肚子里突然也一阵难过,便朝着小伤说道:“你在稀饭里兑了什么了?我肚子也好痛。”
“自来水。”
“你这样一兑,就是阴阳水了,我才说你聪明来着,你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妈不是常说‘姜还是老的辣’,我能斗得过她吗?”小伤为自己辩解道。
就这样,小伤和小离一晚上跑了n躺,觉也没有睡好,一大早顶着两对熊猫眼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清晨,第一缕光透着锈迹斑斑的窗户铁栏斜斜地打在小伤头顶上,于是,本来有点乱蓬蓬的头发鲜亮了起来,仿佛是镀上金银丝一般——若是真的,干妈必定要把它薅下来,当作储蓄。
小离拿着一把塑料梳子死命地拉着小伤的头发,那一层一层的头发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小离,轻点,疼死了。”小伤扭着嘴巴说道。
“嫌疼,给你剪了,一了百了。”小离用手比划着剪头发的姿势。
“你给我剪了,能管我一天三顿饭吗?”小伤撇着嘴说道。
“还做你的姑子梦呢!”小离往楼下看了看,接着说道:“妈要知道,祖师爷也救不了你。”
小伤的马尾已经扎好了,她站起来,从门口捞了一条毛巾,冲着小离说道:“我才不信祖师爷呢!天天拜,月月求,便宜都让妈捡了去,我是一毛钱没见着,还得天天喝稀饭。”
“你也就现在逞点口能,见到妈不还得毕恭毕敬!”小离说着,拿起牙膏使命地挤着,半天就蹭出薄薄的一层。
小伤翻着白眼说:“这点牙膏,牙缝都不够刷,我不刷了!”
小离摸了把剪刀,将牙膏从中间剪断,朝着另一只牙刷挤了点,说道:“不挤不知道,一挤吓一跳,果真是里外都是空的。”说完要把牙膏扔进塑料袋,小伤忙制止道:“别扔,留着给妈看看——你这开膛破肚的功夫。”
“妈要是得了手术后遗症,我可害怕着呢!”
“开个牙膏,至于挖她的心吗——妈的心再小,也钻不进这牙膏里。”小伤说着蹬蹬蹬往楼下跑。
小离由于昨天扭了脚,缓慢地跟在后面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