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微风轻拂,层峦耸翠的青山间有一个小山村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从未沾染世间的俗气,安静,平和,村口是一片空地,周围希希散散种着一些树木,虽没有参天之茂,但清风中摇曳的枝条却与这山村融为一体,地面上散放着一些石墩,木桩,远处还有几面简陋的靶随意的挂在树干上。迎着朝阳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正举着一个石墩在努力修炼,虽是少年模样,但眉宇间充满英气,举手投足间满是力量,此时少年额头早已布满汗珠,可见已修炼多时。
村子里三三两两的农户正扛着锄头准备下地,行至村口看到此种景象,并未有人驻足观瞧,在他们眼里这几乎每日都会上演,并无稀奇之处。人们只是走边与身边的人赞叹少年的努力,感慨自己的孩子要是有一半如他也心满意足。对于走过的村民,少年总会微笑的和大家打招呼,并且嘴甜的叫着叔叔伯伯、阿公阿婆,在做这些时少年手中并不停歇,石墩依然随着少年的呼吸有节奏的一上一下。这少年正是邱羽,此时的邱羽虽未完全脱去稚气,但已然是一个翩翩少年,身形挺拔,眉目清秀,若褪去这一身粗布换以锦衣华服,必然不输那些富家公子。
“小羽,别练了,走咱们一起下河摸鱼去啊”几个看起来与邱羽年纪相仿的孩童向这边走来,这些孩子中大的有十二三岁、小的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其中看着年纪最大的一个孩子冲着邱羽招手。
看到平日里一起的伙伴走来,邱羽停下了手动作,但却没有将石墩放下,而是双手举在头顶“石头哥,你们去玩吧,我还要再练会,我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做完呢”
“干嘛这么拼命,难得大家约好了一起去摸鱼,你就先歇会,以后再练就是了”有人开头其它孩子也都叽叽喳喳的邀请邱羽一起“就是,就是,邱羽和我们一起去吧”“你都这么厉害了,玩玩不要紧的”
“还是不了,你们去吧,我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完呢”邱羽微笑着摇了摇头
“邱羽哥哥,你和我们一起去吧,你这么厉害去了我们肯定可以捉到更多鱼的”一个小姑娘睁着大眼睛满眼期待着看着邱羽。
“小蕊乖,你和石头哥他们去吧,有石头哥在肯定没问题的”
“好啦,大家走吧,他就是个修炼狂,咱们还是自己去玩吧”孩子的天性本就如此,看到叫不动邱羽,年纪最大的孩子便招呼大家,几个孩子有的冲邱羽摆摆手,还有的对着他做个鬼脸,大家一起欢快的向着小河的方向跑去。
“邱羽哥哥,那我们去玩啦,等我回来再去找你玩”被邱羽唤作小蕊的小姑娘也随着大家一起连蹦带跳的跑远了。
看到大家都跑远了,邱羽略微笑了笑,便继续自己的修炼。其实邱羽平日里也偶有和伙伴一起玩耍的时候,只是近日里修炼更为努力,原因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两日以后便是自己十二岁的生日,邱羽想要在自己生日将自己修炼的成果展现给母亲和义父作为礼物,其实早在半月之前邱羽已然可以射中百步以外的靶心,这段时间就是为了提升稳定性,现在的邱羽已经基本可以做到百发百中。想到即将可以与义父一起进山打猎,邱羽练得就更加起劲了。
两日的时间眨眼即逝,这一日已然到了邱羽的生日。如往常一般早早起床以后,邱羽并未出去修炼,而是换上了母亲给自己准备好的新衣服,洗漱干净将自己收拾妥当以后,又开始打扫房间,收拾院子,就仿佛在准备着迎接什么隆重的活动。此时的邱婉正在生火准备早饭,将这些看在眼里,只当是孩子平日里修炼辛苦,借着生日的机会休息休息,并未往心里去。虽然邱羽表面看着与往常无二,但自己心里早已激动不已,今天是自己十二岁的生日,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自己要将这几年修炼的成果展现给母亲和义父,告诉他们自己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需要被时时照顾的孩子了。依照自己和义父的约定,自己马上就能和他一起上山打猎了,此前总是听义父说起种种外面的事情,自己也终于要亲身出去体会一番。
“小羽,你去门口看看你义父来了吗”
“嗯!”昨日李牧就和邱羽母子约定好了,今天不会外出留下来陪邱羽过十二岁的生日。邱羽跑到门口,抬头向李牧住的方向张望,这些年邱羽曾无数次的在此等候,这条路的一切早已烂熟于心,就连两家之间相隔多少步也数的清清楚楚,可今天这条路似乎比平时长了许多,目光所及李牧的身影还没有出现。正在邱羽等的着急之时,路的那头一个中年男子,转过拐角出现在邱羽视线里。看到邱羽守在门口,男子也加快了脚步,本就不远的距离,几步之下就到了邱羽跟前。
“义父早”邱羽躬身向李牧行礼。
“嗯,还是我儿懂事”李牧宠溺的摸了摸邱羽的头“你母亲呢”
“母亲正在准备早饭,让我在此等候义父”
“饭做好了,小羽快带你义父进来,别在门口站着了”显然是听到了门口李牧的声音,邱婉在屋内喊道。
“来了!”“义父咱们快进去吧,一会吃饭时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邱羽拉起李牧的大手,略带调皮的拽着他进了院子。
“什么好消息,现在告诉义父不好吗”
“不行,我要等吃饭时一起告诉您和娘”
“什么好消息,这么神秘,还非要等我们都在时再说”
“一会您就知道了,肯定是个特别大的好消息”
两人边说边向屋里走,本就不大的院子,三两句话就进了屋,屋里的桌子上早已摆上了三碗长寿面和几个小碟的凉菜,其中一碗还盖有两个荷包蛋,看来是专门为今天的小寿星准备的,邱婉正在摆放碗筷,看到二人进来满面微笑的说“你们爷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这不,小羽说有个好消息要宣布,但又不肯告诉我,说一定要吃饭时咱俩都在才说”
“哦?什么消息这么神秘,小羽,现在娘也在这,说出来听听啊”
“娘!您干嘛和义父一样这么着急啊,您先坐下,一会我就告诉你们,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你这小子,还学会卖关子了”邱婉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邱羽的额头“那好,大哥咱们快坐吧”
“好来”
看到二人分别落座,邱羽一改刚才俏皮的模样,面色庄重,正了正衣襟,清了清嗓子。看到邱羽这般模样,李牧与邱婉二人也都配合的坐好,仿佛要迎接重大事项。
“娘,过了今天羽儿就十二岁了,不再是个小孩子,感谢这么多年您对我的养育和教导,羽儿知道您一个人既要照顾家,又要照顾我这些年辛苦了您,此前都是您为羽儿奔波劳累,遮风挡雨,以后换羽儿来照顾您,让您享享清福”
“你这孩子,娘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嘛”邱婉没想到儿子先来了这么一出,但听在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的,看来孩子是长大了
“义父”邱羽转而面向李牧“虽然您不是羽儿的亲生父亲,但您待羽儿的好,羽儿心里清清楚楚,若没有您的照顾,我和娘这些年也不可能过的这么安心,在羽儿心里您就像亲生父亲一样,传羽儿本领,教羽儿做人。您放心羽儿就是您的亲儿子,以后绝对不会做的比别人的孩子差。”
“好!好!”一番话给李牧也说得心头微荡。
“好啦,娘和你义父都知道羽儿孝顺,快坐下吃饭吧,一会面该凉了”
“娘,我还没说完呢,我的好消息还没告诉你们呢”
“你看,娘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那你快说说是什么好消息”
“娘、义父,羽儿已经可以于百步外射中靶心了”邱羽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自豪与期待“按照之前与义父的约定,义父要带我上山打猎,以后我就可以养家了”
“真的!”邱婉还好,李牧听到这个消息着实被惊了一跳“小羽,你可不要为了上山骗我哈”
“义父,您是知道羽儿的,我大约半月以前便可以做到,加上这些日子的修炼,已经基本可以做到百发百中了”
“义父还是有些怀疑,你可知道我当初与你定下此约定,本就是料定你短时间内无法做到,以免你每日缠着我要出去。你虽身体远超村里其它孩子,但我料想的你也要到十五岁左右才能做到,到那时你身子长成了,我带着你上山也放心。说你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可以百步以外正中靶心,实在是远超我的想象”
“义父如若不信,我可以亲自演示给您看,到时希望义父能遵守咱们的约定”
“好,我既然许诺你了,只要你能做得到,我就带你上山”
“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我这就演示给义父看”说罢邱羽就要拉着李牧向外走
“小羽,先把饭吃了再去,你总不能让你义父饿着肚子是吧”看邱羽着急要走,邱婉赶忙出言拦阻。
“对对,小羽,咱们吃了饭再说,也不急于这一会”李牧也赶紧附和道。
虽然有些着急,但想到母亲一早专门给自己做的长寿面,邱羽赶忙乖巧的坐下,与二人一起享用这特殊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