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云峥所言,此时此刻的白云朵正在自讨苦吃地给某个贱男送饭。
“白云朵你是不是被车撞死了?都八点了还没到,你想饿死我?”杜溅在电话那头惊天地泣鬼神地嚎叫。
今日气温骤降,马路上的行人个个裹着貂裘羽绒,瑟缩着前行。
白云朵抓紧了手中热乎乎的外卖讨好地安抚电话那头的男人:“我刚下班,马上……”
嘟——
电话里传来一阵茫音,白云朵未完的话被电话那端的男人硬生生地掐断,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杜溅现在好像越来越不喜欢她了。
没关系,她暗暗给自己打气,只要她对他更好一点,杜溅就离不开她。
白云朵怕饭菜冷掉,加快了脚程,往杜溅住的地方跑去。
杜溅是白云朵的初恋,两人大学时开始交往,到如今已有三年,杜溅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大学毕业后去了无数家公司面试,都被各个公司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要么嫌弃他学历低,要么嫌弃他专业知识不足,要么嫌弃他看起来轻浮……
在找工作的短短两个月里,杜溅把父母资助的钱花了个一干二净,穷得连房租费都付不起,最后杜溅没办法,迫于无奈进了一家公司跑销售,做起了卖手机的工作。
刚开始的时候杜溅还算勤勤恳恳,谁知后来因为手机售后问题和顾客在店里大吵了起来,被经理叫到办公室狠批了顿,从此上班就一日比一日懈怠起来,业绩不断下滑,到手的工资也寥寥可数,只够付房租和水电的。
杜溅工作不顺心,每天下班后就窝在家里打开心玩具以作消遣,吃喝完全倚靠女友白云朵,脾气越来越坏,对白云朵更是没有好脸色,能骂就绝对不好好说,能吼就绝对不温言细语。
白云朵脾气温和,时常都是能忍则忍,对杜溅的一再忍让,愈发助长了杜溅的暴脾气。
白云朵气喘吁吁地赶到杜溅住的地方,摁门铃的时候双手已经冻得如同冰块。
这个时候杜溅应该还在打开心玩具,白云朵忍受着呼呼的寒风不断地按门铃,房门很久才打开,杜溅因为日夜打开心玩具而变得油腻且生了不少痘痘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底。
她用冻得僵硬的脸费力地挤出一个笑容,还未来得及说话,杜溅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外卖,大步往屋子里走去。
白云朵紧跟而上。
杜溅是同另外两个白云朵不认识的男生合租的三室一厅,杜溅自己住了一间大约九平方米的次卧,卧室的窗尚散乱着不知道是干净还是脏的衣服,电脑桌下的垃圾桶里有一桶刚吃完的方便面,房间里的窗户死死关着,一走进去里面全是方便面的刺鼻味道。
白云朵去把窗户打开,冷风嗖嗖地灌进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开窗户干什么?你想冷死我啊?”杜溅一边拆饭盒一边大声地吼过来。
白云朵委屈地解释:“房间里味道太重……”
“又是茄子炒肉,你怎么成天就知道给我吃这些?我都吃腻了,这东西都凉了,怎么吃啊?”杜溅打断她的话,愤怒得五官都膨胀,猛地将电脑桌上的东西扔进垃圾桶,“不吃了!”
外面寒风萧瑟,东西凉了是很正常的,热热就可以吃了。
而且为了给他带饭,她到现在都还饿着肚子,他竟然就那么将她辛辛苦苦带过来的饭菜扔掉了……
白云朵一脸煞白地望着他。
杜溅浑身裹了一肚子气,起身拉着白云朵的手腕就将她往门外带,到了防盗门外的走廊,他瞪她一眼,嫌弃地说:“你走吧,别打扰我打开心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