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找寻记忆和思念的江涛一直躺在窗尚,直到江涛的母亲回来,江涛母亲的这份工作其实很清闲的,早上要起早去市长家里照顾市长母亲,一直到下午市长夫人下班回家,江涛母亲也就下班了。
“涛涛,快出来,妈买了西瓜,快出来吃。”进了家门,江涛的母亲严秀华就迫不及待的喊道。
听到母亲的叫喊,江涛从窗尚坐了起来,双眸满是凄迷之色,这一会他在思念。
从房间里走出来江涛看着厨房里在洗着西瓜的严秀华,“妈!”江涛跟往常一样喊了一声,心里也没什么感触,现在的严秀华和十年后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宽裕,没有压力的生活让人不容易衰老,而且江涛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所以江涛心里对父母没什么特别的感触。
“涛涛,中午吃什么了?”严秀华看了看江涛,一边切着西瓜一边问道,“看,妈今天买的可是无籽瓜,而且还新鲜着呢!”
“中午下了点面条吃的。”江涛走到厨房里道,母亲的关心二十几年如一日,他早已习惯,所以江涛撒了个小谎,忙着找寻记忆和思念的江涛还真没感觉到独自饿,不过母亲这一问,不由感觉到了肚子好饿。
“妈,这瓜真甜!”进了厨房江涛就拿起一片西瓜一边大口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慢点吃,慢点吃,你这孩子。”严秀华含笑道,江涛吃西瓜从来是不吐籽的,所以严秀华根本就感觉不到今天的江涛的不同,按部就班的第一步,江涛走的很好。
“涛涛,桌子上有一支钢笔是雪莹送给你的,雪莹跟她爸去SH市开会今天中午刚回来,不但给你买了礼物还送了妈一些化妆品呢,这丫头,真讨人喜欢!”严秀华欣喜的说道。
吃完西瓜的江涛洗了洗手和脸看着母亲欣喜的脸庞没有说话,不过他的脑海里已经满是同桌的她了。
“快去把脸擦擦去看雪莹送你的钢笔,雪莹说钢笔尖可是镀金的。”看着江涛满是水珠的脸庞,严秀华把江涛推出了厨房。
去卫生间拿毛巾擦了擦脸,江涛走到了客厅的四方桌旁看着桌子上精美包装着的钢笔,江涛静静的注视着桌子上的钢笔,稚嫩的脸上满是缅怀的神色,缅怀着当年心情,却总也体会不出那曾有过的心情。
每天都会有一份心情,每时也会有份心情,心情就象是空气,是无可理喻的东西,飘渺、虚无、却无处不在的存在着。
风走过屋旁树木的声音都是凄凉,听起来像是哀号,为着被生命丢弃的一片落叶,可以贮在它面前。为它赞叹为它惋惜,明年的春天又是一片生机盎然,当然,去年曾叹惋过的落叶就无从记起。
也许某天,某个无月也无星的夜晚,某处飘来的像风走在落叶上的声音的音乐时,那片灰黄的叶子才闪电般从记忆中闪出来,如同一根火柴的光亮划破黑暗的心灵,那般稍纵即逝。
江涛无从去那稍体会纵即逝的心情,但却感受到此刻的心情......一股陌名的忧伤,慢慢在弥散在心头。
同桌的她,本已依稀的容颜此刻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她的俏脸一如桌子上钢笔的包装,精致,美丽!
以为忘了,只有记起的时候才记得,爱情这两个字对当年一心在读圣贤书的江涛来说,偶尔幻想过,却从没追求过,不过青春的悸动不是圣贤书就可以压制住的,同桌的她就是那悸动的罪魁祸首,总是轻轻的,柔柔的敲击着江涛那颗纯洁少年心,酸酸的,涩涩的,却又甜甜的......忆着曾经那酸涩的初恋,不,应该是暗恋,江涛不由的莞尔一笑,早晨躺在窗尚的时候其实已经忆起,只是这一刻它让她更加的深刻,更加的......
江涛轻轻的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再次仔细的看着记忆中其实从没写过一个字的钢笔......以为忘了,只有记起的时候才记得,而记起的,是不是应该忘了的......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这一步该如何走,江涛......迷茫了......
江涛和刘雪莹其实从初中开始就是同桌了,不过那个时候是老师安排的,一直同座了三年,后来到了本校的高中,缘分又让他们同分到了一个班级,到了高中,老师也不在强行安排座位了,所以几乎都是同性同座的,江涛本来也准备和一个和他关系要好的男同学同座的,可在自由选座的时候,依然是班长的刘雪莹一声令下,江涛同学立刻坐到了刘雪莹旁边,没有丝毫拒绝的念头,仿若本该如此似的。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班级刚好四十八个人,而且刚好是男,女个二十四个,这也就意味着出来江涛和刘雪莹这一对特别的同座之外必然还有一对心不甘,情不愿的同座,那个同座的男生就是和江涛要好的同学,为此,江涛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代价才让那个男生气消,不过后来这些代价江涛就悄然的寻了回来,顺带利息,因为那一对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桌居然同床了。
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在那个年代已经情椟初开,所以对于江涛和刘雪莹这对特殊的同桌同学之间当然会有一些暧mei之言,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暧mei之言就悄然而逝了,因为少年时代的江涛绝对是个彻彻底底的书呆子,整天不是看书就是学习,不是学习就是看书,所以那些流言也只能不攻自破了。
少年时代的江涛是个品学尖优的好学生,但性格却有些沉闷,木呐,更有点愚昧,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绝对是他真实的写照。
江涛回到了自己房间依然躺在窗尚,不同早晨的是他的手中多了一支精致的钢笔。
对着手中的这支钢笔,回忆着对他有些遥远的记忆,江涛又不自觉的莞尔一笑,笑容特别的纯真,一如那刚逝去的岁月。
不过笑过之后的江涛稚嫩的脸上突然爬上了一抹忧愁,今天的他还是那个沉闷,木呐的少年吗?上了大学的江涛在几个宿舍损友的带动下,不说性格有多大的改变,但今天的他绝对寻不回‘昨天’的他了。
寻不回他又该如何面对手中的‘它’?难道一如当年把‘它’......江涛再次呆呆的注视着手中的‘它’.......
刚作完一张试卷,江涛趴在桌上等待着下课的铃声。
“江书呆,你怎么不用我送你的那支钢笔啊?是不是那支钢笔是坏的啊?”同桌的她漫不经心对他问道,她闪动着的双眸和表现着的漫不经心似乎格格不入。
“啊!”江涛惊讶的喊了一声,赶忙坐直了身体,只是低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挨讯。
“怎么了?”同桌的她赶忙问道,语气显得有急促,似乎还有些什么。
“对...对不起,那支笔我在上学的路上不小心......那个掉了。”江涛依然低着头红着脸支支吾吾说道,说完,刚好下课的铃声响起,江涛如蒙大赫般立刻向教室外跑去。
同桌的她望着江涛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慢慢的蒙着脸趴在了课桌上,没有人注意到她......脸庞。
忆着这段深刻的记忆,江涛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笔,今日的他已非昨日的他,该如何面对今日的她呢?
就像此刻紧紧握住‘它’吗?
突然冒起的这个念头让江涛像烫手山芋般丢弃了手中的笔。
看着依然在窗尚的‘它’,心里没来由的有点痛,似乎还有点不甘......
江涛再次......迷茫着......
那支笔其实江涛并没有如他所说掉了,而是一天江涛帮忙照顾隔壁家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刚好上小学三年级,他在江涛的书桌上看到那支笔,于是对江涛说老师要求每个学生都要有支钢笔,以后的作业要用钢笔写,而他还没有钢笔,江涛平时可是很疼爱这小弟弟,所以随手就把钢笔送给了他,当年江涛心里对于这件事还真没往心里去,更别说有什特别的感觉了,只是今天江涛还会如此做吗?
丢笔事件的最终结果是同桌的她很久都没有和江涛说过一句话,至于多久,反正很久,很久.......
“涛涛,出来吃饭了,你爸回来了。”严秀华的叫喊声惊醒了在迷茫着的江涛。
“知道了,妈!”江涛应了声轻轻的拿起窗尚的笔走到了书桌旁打开了抽屉,把笔放在抽屉的最里面。
迷茫着的江涛还没想到该如何面对这支钢笔,但这支钢笔绝对不会如同当年,至少那个可爱的小弟弟再也看不到这支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