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别人穿越都还带点异能,我却没有呢。”第二天醒来后,张铁牛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对着面前的一张破椅子作着上提的动作,嘴里不满地哼哼着。
原来他是在试验自己以前好不容易求来的异能功法,只是那张破椅子并没有因为他的招呼而飘浮起来。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一天他刚放学回家,在路上碰上了一个正在施展异能的老头,随着那老头手掌的上下起伏,他的面前飘荡着的那张椅子同样作着上下起伏的动作。
一时间,张铁牛把那老头看作了神人,央求他收自己为徒,想要跟他学习神功。那老头开始还不肯教授,最后千哀求万哀求,终于让他作出了让步,答应把这功法传给他。不过那老头也说这气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学会的,他只说两遍,能不能学会就要靠他自己。
结果,张铁牛把那老头所说的功法完全记了下来,只是练习了十来年,却一点儿异能也没有,别说是想用意念提起椅子了,就是提一根杂草都作不到。
刚刚醒来的时候,他想到既然自己穿越了,那说不定现在能行了。结果搞了半天,还是没有半点成功的影子。
虽然破房子没有大门,可是晚上却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张铁牛还是好好地没有被野兽叼去。只是锅里原本准备吃上两顿的大杂烩却已经点滴不剩,原来这具身体还是一个大饭桶。那一锅的大杂烩,加上杂烩汤,还有半坛子烧酒,恐怕加起来起码有十来斤了。结果昨晚好像没怎么费事的便进了张铁牛的肚子里。
“妈的,怪不得没有人会叫这傻货去他们家里蹭饭呢,原来这傻货一个人能够有十个人的饭量。”原本他记得农民都是很淳朴的,遇到邻居家里断粮了,叫过去吃几顿那是常有的事,可是昨天他家里连一粒米也没有了,却没有人哪怕送给他一丁点的东西,他还以为这里的民风有问题呢,原来却是自己的肚子有问题。
想到这里,他也记起了以前邻居叫他去吃饭的事情,那年这傻货才六岁,结果一去就把崔婶全家人的饭菜都给吃光了,几次下来,还哪有人敢再叫他去蹭饭呢。再说了,从小到大,张老爹父子俩,有时常常好几天没吃饭,这在大家的心目中早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看来一切都还得靠自己了。”张铁牛有些黯然地收拾起碗筷,随意地清洗一下,便出了房门。
东方(也许是西方,反正这是异界,正如一句广告词说的,一切皆有可能)已经出现了鱼肚白,远远地还能够听到几声家长呼喊孩子起床的声音。清晨的空气中还含着一些湿气,闻起来,让人有着一种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的感觉。
面前的一切,看起来好像比起昨天都要清晰许多。不过这只能归功于这双眼睛的视力比较好的缘故,他试验了半天,才知道这不是异能。昨天,因为刚刚穿越,人还很是茫然,对于周围的景致也无心去欣赏,而现在他却是把注意力放到了村中的景致上,因此才有了这么一种好像焕然一新的感觉。其实,山还是那山,树还是那树,跟昨天一点区别也没有。
作了一个扩胸运动,紧了紧拳头,他抬腿向前跑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往日在家里,他是习惯早上起来出门去跑上一圈的,这已经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可是今天早上却是不行了。或者说,至少在还没有解决食物问题之前是不能那样子做了。刚起来,他现在就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如果一圈跑下来,这个大饭桶恐怕就要饿扁了。
奇怪的是,在记忆中,他只找到这傻货常常几天没吃饭的事情,却没有找到有关饿肚子的那种难受感觉。
“不是吧,难道这傻货以前连饿肚子的感觉都没有吗?”张铁牛郁闷地仰天长叹,“难道他就从来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吗?”
“天啦,这副身板不会是饿出来的吧。”拧了拧自己的胳膊,还有脸蛋,张铁牛深怕这是饿过头而表现出来的浮肿,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自己恐怕真的离饿死不远了。
好在,拧了半天,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浮肿的样子,反而觉得非常结实。胳膊上确确实实地是肌肉,摸了摸肚子,也同样有着几块腹肌。至于这腹肌是怎么来的,他就不知道了,这傻货好像也从来没有锻炼过,竟然还能长出腹肌,这也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
听着远处山林中传来的鸟声,张铁牛烧包地吟起了:“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呃,貌视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唉,可怜啊,这诗怎么就不是写夏天的呢。害我想拿它应景都不成……”阿Q式的发了一下牢烧,他终于回头取了一个木桶,施施然出门而去。
干嘛去?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去洗脸了。或许你要问,他洗脸怎么不拿毛巾跟脸盆啊?呵呵,那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家里穷啊,只有那么一个脸盆,还有一条破毛巾,可是昨天早已经被他扔掉了。虽然他胆子也算不小,可毕竟不是原来的那个傻子了,昨天邻居们帮忙处理张老爹的后事的时候,那些东西都让他给用了,死人用过的东西,你还敢用?反正张铁牛是不敢再用的。
打了桶水,随意地掬了几捧水泼在脸上,然后连手带脸地随便揉搓了几下,算是对付过了早晨必做的第一件事。
放下木桶,张铁牛慵懒地走在乡间小路上。清晨的杂草上沾满了露珠,露珠滑落打湿了他的脚丫。呵呵,终于还是让大家发现了,这傻货长这么大,竟然还没有穿过鞋子呢,由此可见那张老爹这个父亲当得有多失败。一双大脚丫下面长着一层老茧,连踩到小石子都没有什么感觉。如果不是被露水打湿的时候凉嗖嗖的,张铁牛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竟然连一双鞋子也没有。
“呵呵,这件事如果是放在21世纪,说出去,恐怕也只会让人当成神经病或者是野人吧。”望着自己那如熊掌似的一双大脚丫,张铁牛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向着前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不管以后要干什么,起码得先想办法让自己在这艰苦的条件下活下去,不然一切都变成空谈。
他知道,想要像昨天那样,有鱼有蟹还有蛇肉的日子是不可能再有的,毕竟不是每天都能够这么幸运地抓到鱼蟹与蛇类的。尤其是昨天自己还杀过蛇,周边的一些蛇类早已经通过各种特殊的感应知道了,现在在短时间之内,附近的蛇类是不可能再出现了。(注:这可不是俺YY出来的,而是电视上有报道过的,蛇、鼠等几种动物,它们有着特殊的信息传递渠道,就拿那老鼠来说,好像一只老鼠出事,多少公里之内的老鼠马上就能够知道,具体是怎样的俺忘记了,谁有兴趣自己去查资料,很有趣的,呵呵,非本书内容,俺就不多说了)
现在自己只能够把注意力看到其他东西身上了。比如说野菜,比如说野兽,还比如说……似乎没了,除了这两种,他已经再想不出还有什么让自己活下去的方法了。
什么样的野菜能吃,本来他是不懂的,不过至少在小酒店里的厨房打了两年杂,时常会遇到花钱点野菜的顾客。两年下来,倒也见识过几种野菜,如果现在出去,还是能够在杂草丛中把那几种野菜找出来的。当然,前提是这个世界的野菜也跟以前的一样,如果这个世界的野菜长得跟地球的不一样,那么……他可就真的没有什么活头了。
现在的问题是,野菜能吃多久啊?以自己现在这种一吃十多斤的饭量,一天三顿,到底要挖多少野菜才能够填饱自己的肚子啊?
可以这么说,别人吃野菜算是为了充饥饱腹,可是以他的这种食量,十几斤下去,怎么看都像是在喂猪!恐怕整个村里的野菜加起来还不够他吃两天的。
至于野兽,那跟野菜的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那可是新鲜肉食啊,肉质可比猪肉还要让人嘴馋。
他也杀过野兽这是不假,毕竟每个酒店自有他专门的收购渠道,有些是专门的养殖场家养的,也有一些是通过一些秘密渠道购得的。而剥皮剁肉打下手的事情也正好是他常干的。只是这些或是已经死亡的,或是被绑着的,他直接下刀就行了。真要他上山去打野兽,那似乎是他没办法胜任的工作,至少在他穿越前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
“能行吗?”看着自己这粗粗的胳膊,还有那踩在地上的那熊掌似的脚丫,张铁牛挥了挥双手,心里充满了不自信。这副身板虽然比较强壮,可也只是十岁的孩子啊,如何能够去猎虎杀豹啊?你以为他是许储典韦这种天生神力的超自然的人类啊!
“汪汪……”
就在张铁牛边走边思考人生的时候,突然前面草丛中窜出来一只一米多高的大黑狗,对着他狂吠不已。他已经不知何时又来到了小溪边上。
“这不是县里那王县丞家里的那头大黑吗?”张铁牛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了以往王县丞常常带着手下,牵着猎犬到乡下来打猎的事情。
“这狗官怎么来了?”张铁牛转头四顾,却没有发现任何县衙人员的身影。因为每次县丞下来打猎,都是在村民的家里又拿又吃的,尤其是面前的这条大黑,更是非肉不食,一来便把村民的鸡鸭给咬死许多。村民们明着不管吭声,暗地里则都把王县丞这一行人跟这条狗统统叫做了狗官。一者是因为他们为恶,一者是因为面前的这条黑狗。
“汪汪……汪汪……”
那条大黑狗还在对着张铁牛狂吠不止,两眼睁得大大的,两条前腿在一块石头上紧绷着,凶相毕露,好像随时都会向前扑来。
“见鬼了,它盯着我干什么?”张铁牛暗骂一句,心里充满了害怕,只是却也不敢就此拔跑就跑,不然被这恶狗追上,到时咽喉让它来上那么一口,自己这条命可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呜汪!”狂吠了一阵之后,见张铁牛还挡在自己面前,那条大黑狗终于低吼一声,对准张铁牛扑了过去。
“嗖!”就在张铁牛准备撒腿就跑的时候,一道劲风从他耳旁掠过,把它吓了一大跳。再看扑来的那条恶狗,已经摔在自己面前的石子地上,它的咽喉处正插着一只雕翎羽箭。
“小兄弟,你没事吧?俺追了这狗官十几里了,这家伙狡猾地很,如果不是小兄弟你刚好扰了它躲藏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出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