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恍如一梦,好似昨日还在胡桃怀中抱着的婴儿辗转到第二天就已经长成了十六岁的少年了。
而命运也在这一年有了新动作,改变了这个平凡少年应有的人生轨迹。
路生,在南斯克既平凡又特殊的存在。
平凡在于他相貌平平,适合扮演路人角色,然而特殊就特殊在他没有灵魂伴兽,整个南斯克只他一人。
也因为没有灵魂伴兽,而经常遭同龄人的欺负。
又是一个平凡的傍晚,夕阳西下,放学路上。
四名小混混围殴着路生。
“打他!使劲打他!”
没见路生还手,任由他们打。
突然,一道黑影从小混混身边闪过,吓得小混混倒退一步,然后黑影钻进一名女生身内,夕阳一缕光辉照在她的身上,如女神一般神圣:“不许你们欺负他。”
女生蹲下身子,用湿纸擦路生嘴角流出的鲜血,路生才注意到这名女生竟然这么眼熟。
她叫罗耳朵。
她背后这群人对着罗耳朵叫喊:“你是谁?那个班级的?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喂,丫头,快点闪开,不然连你一块揍。”
罗耳朵转过头,解开头巾,这些小混混才看清她的面容,只见她长了一张猫脸。
这张猫脸在整个森城堡学院,可谓远近闻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南斯克大陆历史上从没出现过长过猫脸的人。
曾经,她和路生被并称学校两大怪胎。
只不过罗耳朵虽然长得古怪,但天资聪慧,对灵魂伴兽控制力更是超出常人。
这几名小混混看到她,不自禁向后退了退,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这几人为首的男子说道:“别怕,兄弟们,只听说她灵魂伴兽厉害,但是还没见过她和任何人交过手,更何况我们四个人打她一个,我就不相信还能打不过她,给我上。”
话罢,金辉四起,四名混混都召唤出他们的灵魂伴兽。
而不知道怎么的,这四只灵魂伴兽在与罗耳朵眼神相交的瞬间,便反扑向他们的主人。
幸亏这四名混混收伴兽及时,不然以伴兽的势头,他们恐怕已经死在自己伴兽嘴下。
这会,四名混混如见鬼魅一般看着罗耳朵,惊恐说:“不可能,你怎么能控制我们的伴兽!”
罗耳朵低声呵斥:“还不快滚。”
四人见此,连滚带爬逃走。
罗耳朵的这种能力也让路生看傻,虽然路生没有灵魂伴兽,但是他对灵魂伴兽还是了解的。
在南斯克大陆,还未出现有人能控制别人的伴兽。
罗耳朵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不还手?”
路生回答:“为了能在南斯克活下去。”
罗耳朵更加不解:“那更要捍卫自己的尊严,而且,你身体里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你跟我来。”
随后,路生就尾随着罗耳朵来到梅赫兹大峡谷。
梅赫兹大峡谷成字母M形,此时他们就站在右山峰上。
罗耳朵召唤出她的伴兽,一只黑猫,名为轴指。
轴指爬到路生身上,嗅了嗅说:“奇怪,我嗅到了一股强大的魔能,但是却感受不到那股力量。”
罗耳朵嘴角一撇,露出一抹笑靥:“在禁书里有一道魔咒。”
话罢,罗耳朵念起法决,一道紫光围绕路生飞起,而后从路生手指上飞下一枚戒指。
罗耳朵拿着戒指说:“这枚戒指,你一直戴着吧?”
路生点了点头。
罗耳朵冷笑一声,将戒指丢进峡谷。
路生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要丢我戒指?”
罗耳朵说:“便是它限制了你的魔力,留着它还有何用?”
所有人还都在梦里的时候,一名少年便已经起床,提着工具,打扫庭院。
然后看了看时间,已是六点半,就放下工具,刷牙洗手洗脸,然后进厨房,做今天的早饭。
可能是经常这么做的原因,不偏不巧,刚好七点做好早饭。
他利索的跑上二楼,来到一间卧室门前,轻轻的推开门,露一条细缝,他便往细缝里看。
见窗尚的少年还在慵懒睡觉,他便小声喊去:“复尺,快起床了,都已经七点了。”
连续喊四五遍,见窗尚少年复尺一动未动,又看了看复尺卧室隔壁的另一间卧室,那是复尺爸爸妈妈的房间,露出畏惧的眼神,他手中握紧拳头,似乎为自己打气,而后推开复尺的门,走到复尺的床边,用手轻轻晃动复尺,突然一只猫扑了过来,抓伤少年,同时训斥他说:“告诉你,不要进我的卧室,更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这只猫是复尺的灵魂伴兽,说完,便化成一缕金粉钻进复尺体内,随后复尺睁开眼,对着路少年咒骂:“你这个怪胎,别来烦我,让我再睡会!”
少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钟表发出的滴答滴答的声音如同在敲击着他的心跳,不禁朝着隔壁房间望去,惶恐占据了他的全部眼神,他对着复尺说:“不行,复尺,你快要迟到了。”
复尺突然对他咒骂:“我要你滚,怪胎,不要来烦我。”
这时,卧室里走进一位妇人,少年面对复尺,背对着卧室门,未察觉她的到来,所以那一巴掌让他打了个激灵,并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而妇人则坐在床边,疼爱的对着复尺说:“我的乖宝宝,得起床了,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复尺则说:“妈妈,他欺负我。”
妇人厌恶的看了一眼少年,却没说少年,而是对复尺说:“来宝宝咱们穿衣服。”
在给复尺穿衣服的时候,冷冷的说:“你就不知道看看饭有没有凉?这还需要我反反复复交代你吗?凉饭是很伤我们家复尺肠胃的。”
少年立即从地上爬起,从卧室里走了出去,来到厨房,将饭菜重新温热一遍。
好算复尺吃完早饭,不过那已经是七点四十分,比以往晚了十分钟,刚巧在复尺爸爸是最
路生觉得心里酸水涌动,他尽心尽力的伺候这个家庭,任劳任怨,尽管他才12岁,但却能像一个成年劳工干活,捂着受伤的手,解释:“我不是怪胎。”
复尺说:“那好,你说你不是怪胎,那你为什么没有灵魂伴兽?在我们南斯克,这就是怪胎。”
关于这个问题,少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复尺冷笑说:“你就是怪胎,连你叔叔也是。”
少年向着复尺的脖子掐去:“你说我可以,但你说我叔叔,我就和你拼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但复尺不是少年的对手,被少年压在身下,挨着少年的拳头。
房门被猛的推开,走进一位妇人,她正穿着薄外套,头发松散着,见此情景,一把将少年推到一边,抱着复尺,对着少年骂道:“他说错了嘛?你就是个怪胎。”
复尺则更加激动
进了那是在路生八岁那年,一个很平常的黎明,太阳如以往般早早光临这里,甩着光线穿过一面又一面窗户,叫醒还懒睡在窗尚的孩子们。路生伸了个懒腰,从褐色的小木窗尚坐起,此时他的小木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路生回答应门的人:“我起了!”
“是我,复尺!”
复尺是路生寄宿主的儿子,也是同班同学,他的个头比路生高出半头,路生听到他的声音,缓缓走下床,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后,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他才打开房门。
复尺倚着门框,没有好气的说:“怎么这么久?”
路生转过身子后说“嗯,耽搁了会!有事吗?”
“没事!我只想看看你这头懒猪有没有起床!”复尺嘲笑着说着。
“复尺,我不希望你在和我开这种玩笑!”路生生气的回应。
“什么?你会因为这种玩笑生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复尺的妈妈窜进了房门,冷言冷语:“而且复尺说的是实话,复尺已经站在你门前很久了。”
“可是婶婶,他就这一次比我起得早,之前我从没有这么说过他,再让我尊敬他之前,先让他学会尊敬我。”路生反驳。
“我真的受够了,我又不是来找你吵架的。复尺的肚量可比你大多了,再说,如果什么事情都要计较的话,那这样,你的衣服就自己洗吧,你该尝尝什么叫自食其果。”复尺的妈妈何鹅刚刚拿起一堆衣服,迅速又将这堆衣服丢下,甩头出去。
复尺顺道走过来在他的衣服吐了口痰,并用他的鞋子在他的衣服踩了踩,并竖起一跟小指,谩骂道:“蠢猪!刚才我只是说你,已经对你客气了!”说完,他略带得意的笑容转身离开,却不巧碰到复尺的爸爸复高岭,只见复高岭一脸严肃的,且用质疑着眼神看着复尺,闷吼:“你在干什么!”
“叔叔,他将我的衣服踩脏了!”路生指着衣服对着复高岭说。
“是这样吗?”复高岭问着复尺。
“不是!他在撒谎!”复尺迅速回了过去。
复高岭的眼神来回审视路生和复尺,随后对着复尺叫骂:“给我滚出去!”复尺刚要踏出房门,却又被复高岭叫住:“回来!把路生的衣服拿去给你妈妈!”
“我妈妈说不给他洗衣服了!”复尺厌恶的看着路生回答。
“这是我说的,我让你拿你就拿。”复高岭咬着牙对着复尺嘶吼。复尺无奈的只能从地上捡起衣服,然后跑出了路生的卧室。
复高岭在转过头面相路生的时候,他的态度变得温和许多,并略带安慰的口吻对着路生说:“刚才的事。。。我。。。“
路生摇了摇头。
“嗯记住,有什么事都可以向我说。”复高岭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路生穿好衣服,整理好背包,出了卧室门来到楼下,他看到复尺正在吃着早餐,看情形何鹅还在生着路生的气,没有准备他的早餐,所以路生只是望了望,便挎着背包离开了复高岭的石屋,走上那条用鹅卵石铺的大道。
鹅卵石大道直通森尾巴城堡,城堡里有温斯歌学院,所有森尾巴石城的学生都必须要去温斯歌学院学习文化知识。就在路生走了近半的路途中,一辆马车停在了路生的旁边,这辆马车说不上奢侈,但也不至于简陋,通体用檀香木制作的,涂着褐色染料,并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当丝绸帘门被掀开,从马车里走下来一位蓄着胡须的小老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胡桃先生。
路生见到是胡桃先生,一瞬间趴在了胡桃的怀里。胡桃先生把他拉向马车,然后调转方向,准备送路生一程,这之间胡桃先生问路生:“在新家过得怎么样?”
路生望着胡桃,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最终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胡桃。
“我明白了!”胡桃叹了一口气:“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会遇到一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那种感觉就像人用手捏住了心脏,酸涩到窒息,就在刚才,我忽然懂得那其实不过就是一场降在心头上的雨,只是有时候这场雨很温顺,有时候很狂暴,但无论是什么,都无法阻止雨过天晴。你应该好好的利用它。”胡桃指了指脑袋:“智慧!在智慧面前人人平等,有难题就有对策。”
“叔叔,我想和你在一起生活,可不可以不要再出去表演魔术?”路生用恳请的目光看着路生。
“如果生活可以任性点,我选择睡死在窗尚。”胡桃说着,嘴间不经意间撇出两股笑声:“你知道我已经几天没合眼了吗?”
“那我的爸妈呢?为什么我没有爸妈。”路生不解的问。
“你是我在路边捡到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原谅我。何必在意这些呢,时间都要流逝的,反正。。。”胡桃敷衍了事的说过,说的毫无底气,他的眼神也是迷离不定的。
没等他说完,路生厌恶的吼了起来:“可是我和你一样拥有魔法,该怎么解释?”胡桃被吓到了,不是因为他的举动,而是他的话语,胡桃先是举着手指在嘴边长长的嘘了一声,然后拉开窗帘看到车外并没有其他的行人路过,才松了一口气,小声的叮嘱:“别说我们拥有魔法的事情,别让任何人知道。这叫魔术,不是魔法,你最近有被人发现你会魔法吗?”
路生耸了耸肩,他的表情哭丧:“没有!”
胡桃叹了一口气,解释:“我明白!这滋味不好受,谁都会想念家,我也是。额~也许是你的妈妈有难言之隐,把你丢到了路边,我相信等你长大之后,她会来接你的。”
“你保证?”
“嗯,我保证,就当我们的一个交易,你不告诉别人我们会魔法。”
“为什么?会魔法不好嘛?”
“这里不喜欢特殊的人,他们知道我们会魔法,会把我们赶出这里的,现在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路生认真的点了点头。
胡桃又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能改变生活的酸甜苦辣,那么就把喜欢的味道放到嘴里慢慢融化,把不喜欢的直接吞到肚子里。没人在乎你怎样去生活。”
我记得路生就是从那一段时间起,他寄宿到了复高岭的家中,时光穿梭如履,路生已经在复高岭家中生活了十二年年,在二十岁之际,路生已经长成一名英俊壮硕的小伙子。这个时候复尺的个头依旧比路生高出半头,这是何鹅引以为傲的地方,她经常向着她的客人炫耀,对比路生仿佛成了唯一的话题,路生的耳朵估计听着都长出茧了,这种话,完全到了充耳不闻的地步。
现在他正在抱着复高岭给他的木箱子,走上二楼,然后在爬向阁楼的楼梯。石房内的阁楼一般被作为隔热层用,也可以当做仓库储存货物,因为石房的一种特色,阁楼内没有窗户,非常黑暗,路生只能凭感觉,把木箱放在不至于它掉下去的位置,就在木箱放下去的一瞬间,不知道砸到了什么,发出吱吱的声音。
“路生,好了没有?”复高岭催促着。
“没有,太暗了,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