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正酣,宝叔忽然说道:“冠城,今天给你介绍个小伙子。”言罢,指了指坐在门边正在给众人倒茶的陈川。
徐冠城已经被众人灌得有点多。
“宝哥你都开口了,这面子得给。你把这酒干了,什么都听你的。”徐冠城道。
宝叔干净利落的端起了杯中酒,一饮而尽,面不改色,众人齐呼。
“冠城,阿川就先到你手下做做事,你多教教他。”然后附耳小声对徐冠城说:“自己人。”
徐冠城眼睛转了转。
“好,这事就交给我了。”徐冠城说道。
陈川这时候才知道,徐冠城根本没醉,甚至可以说清醒的很。
“阿川介绍下自己,喊徐爷就行了。”宝叔看了看陈川。
“徐爷,我叫陈川。”陈川忽然就不知道下句话怎么说了。
徐冠城上下打量了下这个青年,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直到酒宴散席陈川也没敢动过筷子,一直热心于服务事业。众人离开的时候,徐冠城轻轻拍了下陈川的肩膀,“陈川是吧。”
“嗯,陈川点了点头。”
然后徐冠城便离开了,这时候陈川才注意到徐冠城是个很高大的男人,坐着的时候一直没有看出来。
宝叔赞许的看了眼陈川。
“自己出去找点吃的吧,冠城年轻时候可是打遍辰北的。”宝叔道
“嗯。”
原来宝叔什么都看在眼里了,陈川心里暗道。
骑着自行车在街上吃了点麻辣烫,陈川回到房间趴在窗尚便流着口水睡着了。
梦里自己还化身大熊猫,横冲直撞。
半夜里手机不停震动,熟睡中的陈川却毫无所知。
终于无数次的震动后陈川看到了闪动的手机。
拿过来,发现十多个猴子的未接电话,还有短信。
打开短信箱便看到一行字。
猴子:“快跑,蛇哥带着一帮人找你去了。”
陈川瞬间冷汗流了下来,赶紧穿上衣服往门外跑。怎料刚出去正好看到稀稀拉拉走来的一大群人。猴子隐隐的躲在后面。
为首的正是以前陈川的老大哥刘猛,人送绰号三头蛇,辰北区都归他管,小弟都喊他蛇哥。
“吆,咱们的阿川这是要去哪。”
陈川尴尬的道;“蛇哥。”
“这可担不起,你眼里哪还有我这个蛇哥。”刘猛用戏谑的口气说道。
言罢刘猛身后走出来几个人,过来架住陈川。陈川知道反抗也是死,索性看看刘猛想要做什么。
刘猛忽然对着陈川的腹部狠狠的踹了一脚,一阵剧痛陈川差点撑不住晕过去,半跪在地上。
“我手下,一声不响的叛变的,你还真是第一个。”刘猛摆了摆头,发出几声清脆的咯咯声。
“我妈住院了,真的缺钱,金珠那边正好能给我钱,我来不及跟您说就过去了。”陈川赶紧解释道。
啪,狠狠的一巴掌打到陈川嘴边,陈川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刘猛端起陈川的下巴,“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用么?”然后给按住陈川的人使了个眼色。
两个手下拖出陈川的手按在地上。
刘猛从后面手下手里拿过一根铁棍,轻轻顶在陈川的手背上撞了几下。
“是该废了你的左手呢,还是该废了你的右手。”然后舔了舔舌头继续道,“或者两个都给你废掉。”
陈川看着刘猛,眼神里透漏出一股凶狠。
刘猛用脚碾了碾陈川的手,
“好吓人的眼神啊,大家看是不是,是不是啊。”刘猛哈哈道。“今天我就废了你!”
说着刘猛举起铁棍便要狠狠的砸下去。
忽然猴子在人群里冲了出来,一下撞倒正想砸下铁棍的刘猛。然后一脚踹开了正按着陈川的一个打手。
陈川正发愣。猴子一脚踹在陈川身上。陈川一个趔趄翻倒在地。
“快他妈的跑啊,你楞什么。”
“给我弄死他俩。”刘猛站起来捏了捏刚才跌地上撞到的嘴唇。
“快滚出去报警,这里我顶着。”猴子对着陈川吼道。
陈川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怎么会走。
“你赶紧给我滚,两个人留在这就都是死,别给自己热血上头,这不是拍电视剧。”猴子一脚踹开正过来的一个拿着铁棍的人。然后拿起地上刘猛刚刚掉落的铁棍使劲乱挥。
“我很能打的,你速度点,一会我就扛不住了。”
“我去打110,你一定要撑住。”陈川擦了下嘴边的血,立马一股腥味涌上鼻头。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边跑边掏手机。
“别让那小子跑了。”刘猛指着正在离去的陈川。
一群人刚想过去追,猴子谨慎的挥舞着铁棍不让一个人过去。
“他妈的,送他上西天。”刘猛狠狠的咬着牙向猴子奴了奴嘴唇
陈川一边疯狂的跑着,一边按着110.
“河子街12号,对对,快来啊,要打出人命了,多久能到。”陈川对着电话说着。
“什么?五分钟?五分钟都够死三回了,就他妈没有附近的警员么。”陈川吼道。
按死电话,陈川立马拨通120.
“对,对,河子街12号,快点来,快点啊。”陈川已经声嘶力竭了。
陈川打完电话狠狠的把手机摔到了地上,双手抱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如果猴子出了事,陈川会恨自己一辈子。
不知道多久才听到警笛声,陈川不敢去看,他害怕,害怕再也看不到陪他喝酒陪他唱歌耍疯打dota的猴子。
陈川就站在原地发呆,一直呆到天色微微转亮。阿川往回去的地方走着,地上手机散开了,拿起来拼好,响起了愉悦的开机声,当他走到昨晚的地方时,看到满地斑驳血迹,他眼中仿佛已经出现了猴子倒在地上无力的伸出胳膊求助的样子。陈川疯了一样的骑着自行车就往医院赶。
冲到医院,心想猴子应该是在急救房间。这时候,手术室走出来一个医生,陈川立马围了上去,刚想说话,医生立马摇了摇头。
陈川心里一沉,感觉世界忽然一黑。
医生接着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也知道恶性肿瘤……”
“恶性肿瘤?”仿佛黑暗的世界被撕破,露出了一丝曙光。陈川立马问道:“我说的是一个叫侯明的病人。”
医生翻了翻手上的本子,“哦,是昨晚那个人啊,通知家属也没人来。身上刀伤棍伤无数,所幸没有伤到要害,估计没有一阵子是出不了院了,你是病人家属吧,医药费问题你得解决一下。”
“我现在就去拿钱,我能不能看看他。”陈川问道。
“左排二房的零七号床便是了。”医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