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不是严冬,但已是深秋,尤其这酒店在海底,温度本来就比陆地低上许多,再加上是晚上,女人娇生惯养的身子骨立马就瑟瑟发抖起来。
只是手才扶到浴缸的边缘,就被男人一把按了回去。
如此几度重复,她每次探出身子想爬出去,就会被一只手毫不留情的给压下去,只留一个脑袋在水面。
冰火两重天,说的就是她现在的感受。
体内是源源不断的燥热无聊,身体上又觉得泡在冷水里冰冷到绝望,还有那只无时不刻不在的手,在她每一次想要离开时又把她按回去。
除了在喜欢莫西故这件事情上,她这一生都没这么折磨恼怒又无能为力过。
她是池欢,生来就是天之骄女。
十四岁出道,十七岁成名,十九岁拿了最佳新人奖,现在是娱乐圈风头最盛的小花旦。
比她有演技的没她漂亮,比她漂亮的没她有演技,比她漂亮又比她有演技的,没她有背景。
一直到晚上两点的时候,意识总算清醒了一点,能看清楚一旁的男人是她的贴身保镖。
她趴在浴缸边缘上,有气无力,“墨时谦。”
男人单膝跪在浴室的地面上,黑色的西裤已经被打湿了一半。
他态度恭谨而疏离,“大小姐,您没事了吗?。”
“好冷,抱我出去,快点抱我出去。”
“好。”
男人起身,然后才俯身不顾她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将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准备转身往外走。
她脸蛋凑到他的跟前,眼睛睁得很大,“墨时谦。”
“我待会儿派人给您送一身干衣服来。”
她长睫毛上都沾了水,没有平常的高傲妩媚,反倒是透着小女孩的楚楚可怜,“你来我们家多长时间了?”
男人简单的回答,“三年。”
她的手慢慢爬上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一边眨着眼睛一边道,“三年了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甚至……不比西故差。”
这个男人的俊美,不是莫西故的温和英俊,而是一种沉默冷毅的男人硬气。
荷尔蒙气息浓烈。
墨时谦无声的看着她。
池欢撅起红唇,喃喃道,“你长得这么好看,来,让我亲亲。”
“噗通”。
她再度被扔回了水里。
…………
凌晨四点,在冷水里泡了整整八个小时,池欢的药效终于过去了,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 她裹着浴巾坐在窗尚站在床侧的男人一言不发的替她擦着湿透了的长发。
咬着唇,池欢冷冷的道,“墨时谦,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把我泡在冷水里的?”
男人神色未变,擦拭头发的节奏也没有变化,低沉平缓的回,“我以为跟失身于保镖相比,大小姐更愿意被泡在冷水里。”
池欢咬牙,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可一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枉顾她低声下气的乞求,坚决冷硬的一遍遍把她往水里压,她就说不出的憋火。
她记得清楚。
她求了他很久,他不仅态度没有丝毫的动摇,而且从始至终都是一张冷脸。
池欢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恼怒自己被药物影响了神智做尽了丢人现眼的事情,还是…… 她不漂亮吗,她身材不好吗?
莫西故为了一个已婚妇女不顾吃了药的她。
这个男人跟吃了药的她待了一晚上,什么想法都没有……真是莫大的耻辱。
池欢有些怏怏的落寞,冷冷的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个字不准说出去。”
男人淡淡道,“我明白,大小姐放心。”
墨时谦手上动作不停,扔了毛巾找了吹风出来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很安静,池欢突然冒出一个突然又荒唐的念头。
她今晚好像有觉得这个男人很好看,转过身想再去看看清楚,结果眼前一黑——
“大小姐。”
池欢昏了过去。
彻底的失去意识之前,她清晰的感觉到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
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像拎小猫一样轻而易举的接着她啊。
池欢发烧了,高烧39°2。
等她醒来,已经是傍晚。
还没完全睁开眼,朦胧的夕阳中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高高大大的。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下意识就以为是她的贴身保镖,“墨时谦,我渴。”
莫西故皱了下眉,还是转身去倒了一杯水,脑子里面却是她醒来就叫墨时谦,又突然想起他接到消息赶来病房时,那男人虽然如平常一样平平淡淡的叫了声莫少,但眼底却分明的掠过寒凉的凛冽。
等池欢被扶着坐了起来,才看清楚她眼前的人不是墨时谦,而是昨晚放着她一个人在酒店离开的男人。
她接过水,没有说话,直接将杯子里的水泼到了莫西故的脸上。
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莫西自知理亏,哑声开口,“池欢,昨晚对不起。”
“如果我昨晚跟别的男人睡了呢?”
他手指一紧,皱了皱眉,才道,“我知道你的保镖一直跟着你,不会让你出事,他看上去不像那种人。”
“哪种人?他的确不像那种扔下自己的未婚妻跑去睡已婚妇女的人。”
“池欢!我和雅冰不是你想的这样!”
搁下杯子,她看着眼前这张她喜欢又追逐了多年的英俊的脸,扯了扯唇,笑着道,“她嫁得不好,你打算怎么办?取消跟我的婚约,对她的幸福负责?”
池欢仰着脸,轻慢的拉长语调,
“四年前她是个灰姑娘,你们家看不上她,如今她是个有婚史的灰姑娘,你如果现在想跟她好……你母亲估计得用跳楼?”
莫西故静了好一会儿,淡淡缓缓的开口,“婚约不取消,我会娶你,她的事情……婚礼前我会解决干净。”
他眉眼疏淡,池欢心里一阵刺痛。
但她还是眉眼弯弯的笑,“好,我相信你。”
“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就当是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向我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