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个深夜的雨夜里,她就把自己从她的公寓里赶出来的,那种狼狈是他此生从未尝试过的,即便慕家的人再不待见他,只要有爷爷在,没人敢那样待他。
可不管怎么样,这个世上,也只有那个女人,能将自己的心伤如此透彻,并且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
但每回只要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住的去想抓住她的手,哪怕曾经的那些痛和伤至今都未痊愈,他都想将她困在自己的身边。
顿了许久,空气里只弥漫着静谧的呼吸声,慕亦深优雅的执起酒杯淡淡的抿了一口,不急不慢的对韩晨宇说着。
“她想让我帮她救沈氏。”
听完慕亦深落下的话,韩晨宇差点将嘴里的酒了给喷了出来,一个急促立马呛了起来,整张俊脸顿时红成一片。
“咳咳.........”
他真的是想不到沈云瑾竟然会如此奇葩,当初头也不回的走了,现在死皮赖脸的回来,他们家亦深是要有多大的心才能将她容下。
待他缓过来,立马就焦急的问道:“那你的决定呢?不会真的又傻的听了她的话,砸个几个亿,只博她一笑吧,要是真那样,作为兄弟我.....”
“你该走了。”大概清楚韩晨宇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慕亦深微微抬起眉头,很不客气对他下了逐客令,不管沈云瑾和他的关系怎么样,他都不喜欢任何人说她的不好,除了他自己以外。
韩晨宇气的直跳脚,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全部喝掉,收拾东西立马就滚蛋了,肯定是他喝多了,才会多管闲事,沈云瑾给他下的药太重了,以至于这五年之后还没醒来,也只有等他自己真正的看清楚一切才会明白,什么样的女人碰不得。
生气归生气,但他还是尽职责的对慕亦深嘱咐了该注意的事项,再给她留下一些退烧药。
待韩晨宇一走顿时房子里又变的安静无比,躺在豪华窗尚的沈云瑾在睡梦中一直都感觉到有些口渴,便想起来喝个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落入眼中的是无比熟悉的房间,来不及她做多的思考和感慨,就听到蹬蹬的脚步声,她知道来的人是谁,为了避免碰面的尴尬,她只好又假装的睡了过去,直到过了一会,专属的男性气息和熟悉的沐浴露香味扑鼻而来,她才退掉之前的防御心,一动不动的躺在窗尚。
慕亦深怕吵醒她,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躺在她的身边,温柔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小声的轻轻呢喃着“瑾瑾真希望这一切都不是一个梦,我能抱着你一辈子。”
听着他落寞和哀伤的语气,沈云瑾的心中早已打起一片涟漪,这份言语的悲伤,不应该是自己所留给他的,他可是天地傲立之间的慕亦深,怎能被自己而左右,理应只有自己的离开,他才会越来越好。
可他的这副模样是因为这些年,他过的不快乐吗?
她想问他这么一句话,可她依旧没有这份勇气,只能同他一般,假装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隐忍着眼角的泪水,她只能僵硬这身子,一刻都不敢动,假装睡的很熟。
过了一会慕亦深又小心翼翼的起了床替沈云瑾拔掉了针头,并亲自倒了一盆水替她擦了擦小脸,再次一忙天空早已开始翻起鱼肚白了。
沈云瑾自醒来之后,她便就没有睡着,一直子等慕亦深沉睡。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天已经有些光芒,听到来自男人均匀的呼吸声,沈云瑾才轻手轻脚的起身。
见着窗帘未拉上,她摁下床头柜的遥控器,看着男人熟睡的俊脸,她眼角的眼泪最终还是掉了下来,她不能自私的将他再一次拉下水了。
不舍的回头再看了他一眼,她熟练的走出了房门,这么多年了,她不知道他的衣帽间里是否还有自己的东西,或者说,里面还存在自己过去的记忆。
她凭着自己的感觉,走了进去,入眼满是琳琅满目的衣服,却那些都不再是属于她的东西,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架子上取下一套慕亦深的衬衣,换下,狼狈的从客厅里,捡起自己的东西,落荒而逃般的跑了出去。
她特别害怕让慕亦深看到自己现在的这幅模样,也害怕去触及到他任何眼神,只要和他有关的一切,她都没有办法使自己平静,或者冷静。
原本以为,她此生再也不会踏足这座城市,原本以为,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他们再也不会相见,可自己竟然为了荒唐而自私的理由再次出现在他的身边。
走出了慕亦深的别墅,整个天空都已放晴,阳光细碎的撒在了路边上,路两旁的金黄色的梧桐树叶随着微风飘扬,那样的感觉是多么的熟悉,只是风景再美,她都已经无暇顾及,当下便是尽快的离开山里。
瘸着受伤的脚一步一步的下山,她多么庆幸他是沉睡的,不用担忧他会突然醒过来抓自己,可是这样的庆幸又是那么的伤和无奈。
到了大马路上才有出租车,沈云瑾刚到便就来了一辆,随手拦下便报备着地址。
“凯都国际。”
出租车司机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并将她全身都打探了一遍,有些不确定道:“小姐,你穿成这样能去凯都国际吗?”
顺着目光沈云瑾才注意到此刻她穿的是凌颐琛的白衬衫,再看着脚下那双男士拖鞋尤其显眼,尴尬片刻她才将地址换到了自己的小公寓里,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倒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不到一会就有电话打了过来,过了良久沈云瑾才慢悠悠的睁开泛着困意眼睛,拿出手机瞟了一眼。
“大小姐,你上哪去了?董事长昨天都找你大半天了。”电话那头的人有些着急道。
看了看手机沈云瑾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了好几十个未接来电,昨晚她的包包落在了客厅上,而那份文件,幸好没有让慕亦深看到,以至于自己还能在他的面前残留一丝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