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营地和无名遗迹往东,沿着河谷走上几公里,就正式进入了举世闻名却人烟稀少的瓦罕走廊。自近代以来,这里就是国际闻名的“三不管”地带,自上次大战之后,这里就一直是国际三股势力的巢穴。
是夜月明星朗,清澈的苍穹上流淌着璀璨的星河。在月光星辉的照耀下,河谷两岸的高山险峰隐约在目,如同瀚海一般飘渺无垠。
荒凉的谷地间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村庄,远离交通要道。三辆越野车在夜色之下驶离村庄,明晃晃的车头灯光划过幽暗而原野,几乎是这夤夜之中唯一的光亮。
在中间一辆越野车的后座上,有一个被麻袋套住脑袋的人,被身旁两个胡子拉碴的塔利班士兵把守着。自从哈里发国坐大之后,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塔利班就几乎成了哈里发国麾下的军阀,除开一些重大事项,几乎是悉听调遣。
只见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皮革风衣和长裤,都是名贵的户外品牌,虽然厚实却也十分贴身,显露出她姣好性感的身材。麻袋之下也露出她的金色秀发,晶莹柔顺如同清色金丝,带着雍容的大波浪。由于被两名大胡子士兵挤在中间,她的坐姿有些难受别扭,丰满的胸前随着车辆的颠簸而晃动着,让身旁的宗教战士们相当心猿意马。
像金发女郎这样美艳绝伦,落在这些粗鄙的匪徒手里,自然是少不了要被不可描述一番,然后再被进献给他们的头领——当然,名义上是送给去调查她的背景和情报。然而她这时却显得十分安分,虽然也有些委屈和恐惧——只不过,这些匪徒们分辨不出这份委屈和恐惧是不是金发女郎故意装出来的,亦或是她因为害怕所以在压抑着。
但是无论如何,这都让她显得更加柔弱诱人起来——哪怕套着麻袋,裹着厚实的衣物,刚才那香艳刺激的场面和感觉真是让这些山沟里待了一辈子的粗鄙雄性们难忘。他们甚至惊讶于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女性,十分不愿意把她送到山沟沟另一边的营地去。至于为什么如此漂亮的洋妞偏偏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他们根本懒得考虑,肯定是西方人的间谍。
也不知在黑暗中度过了多久,金发女郎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粗鄙的说笑和汽车的轰鸣,感受着路途的崎岖颠簸。忽然,只听一阵啪咻的清响和金属撞击的叮当声,塔利班士兵们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这是小水划破空气,打在车身上的声音——有人在用消声武器进行攻击。塔利班士兵们紧张而警惕的小声叫骂起来,随着嘎吱一声尖锐而急促的声响,车队也猛的停下,金发女郎向前一晃。
一般来讲,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被捆着手、蒙着头,只能怀着绝望而焦急的心情等死,但金发女郎毫不慌张,也根本不再掩饰自己的淡定。塔利班士兵根本无暇管她,他们匆匆在车辆周围散开,却又无处躲避。小水从两旁的山坡上扑簌的飞来,却根本不知来处。广阔的荒野上只有一片苍凉,洁净的月光盈满山谷,布满青草、地衣和灌木的岩土荒滩上辗转着沙尘和飞蓬,随着呜呜呼啸的风而卷起,在夤夜和青空之下一片幽静。塔利班分子接连倒下,毫无还手之力。
在一阵零星而刺耳的枪声,和惊慌又充满恐惧的叫骂之后,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一片寂寥的空谷风声。金发女郎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近,身旁的尸体被毫不客气的从车上扒下。她头上的麻袋忽的被掀掉,柔顺金发披散下来,露出美艳优雅、闭月羞花的脸。杏脸有着西方美人的线条分明,又十分圆润玲珑,天生的妩媚之中却又透着一丝刻骨的冷艳。虽然成熟的身材和容貌看上去便知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珠圆玉润的脸和五官却依旧那样清纯,因此甚至有种令人心生讨厌感的诱人魅力。白皙的脸蛋上还带着一抹抹脏兮兮的痕迹,更是平添一股怜意。红唇欲滴,左边嘴角下还有一点细小的痣,凤眼之中是一对绿松石色的莹莹秋波,犹如剪水,在这夤夜之中闪烁着百变而冷锐的寒光。
她从容镇定,只是一瞥,只见一群雇佣兵和一个诡异的人站在一旁。
那人穿着一身MARPAT沙漠迷彩服,整个头部都裹在彩色头巾之下,圆鼓鼓的双眼没有眼睑,似乎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看着金发女郎,高大的身姿上隐隐散发着一丝邪气。
“食人魔”淡然说道:“花了这么长时间,希望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英克雷”士兵给金发女郎揭开了绳索,她摸了摸白皙纤柔的手腕,冷冷说道:“还不是为了完成你的小计划。”
“我只是说把一支小队引过来,没说要你被他们抓住。可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放松一下、减轻一下压力才故意让他们捉住的。”
“食人魔”淡淡的打趣道。金发女郎只是狡黠的冷冷一笑,从车上跳下。“食人魔”也二话不说,只是轻轻一摆手。雇佣兵们便在车队周围散开,利索的将塔利班士兵的尸体集中起来,并把他们的衣物和装备都扒下。
不过,还有一名塔利班士兵活着,却被一名雇佣兵踩在脚下——按照“食人魔”的计划,他们还需要留一个活口。“食人魔”款款走了过去,雇佣兵把脚挪开,退到一边。那人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而怪异的人,渐渐的,疑惑的神色中有一丝害怕。
“你……你们要干什么?”他用乌尔都语支支吾吾的说道,抬起手来挡住自己,似乎希望这样能救自己一命。
“借你皮囊一用。”
“食人魔”微微一笑——没想到他除了欧洲各国语言和阿拉伯语之外,还会乌尔都语。虽然他语气平和,内容却令人费解。
然后,那人惊愕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个邪恶的家伙所言到底何意,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食人魔”又只是轻轻一抬手,旁边的雇佣兵们便自觉离开。那些死掉的塔利班士兵已经被脱得赤条条的,堆在一起就像是一座人肉小山,他们的作战服和装备都被雇佣兵收纳在越野车上。
“食人魔”向着地上那个倒霉家伙轻轻迈出一步,那人开始惊慌的向后退去,双眸里倒映着死亡和邪术的阴影。“食人魔”脱去自己的衣物,终于露出他那高大而又鲜血淋漓的身体。金发女郎也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虽然她也是一名强大的血巫师,但接下来要发生的场面,她也无心去看。
黑暗的原野上突然闪起一点红光,有一片血红色的火焰从尸堆上升起,就像一个巨大的篝火。“食人魔”右手举起,双眼中倒映着熠熠红光。在一片苍白红光的照耀下,一个扭曲的人影投在地面上——痛苦的挣扎、变形,好像他的内在要从他的身体里如同挤牙膏一般挤出,又好像他的皮囊在剥离他的身体。
邪恶的仪式结束,雇佣兵和两位巫师又开着塔利班的越野车再次上路,继续向东进发。到了瓦罕河谷的腹地,当地部落武装的势力逐渐强大起来。而这里又接近周边三国的边境,就连哈里发国的力量也在这里变得薄弱。毕竟,有传闻说中国的部队经常越境进入瓦罕走廊作战,哈里发国已经吃够了中国的苦头。
在一处背风处的山坳中,有几座零星而孤独的小屋。这些房屋由泥土和石块简单砌成,不知成于何年那月,现在已经几乎是四壁漏风,简直快要垮塌了。三辆越野车和一队骑手缓慢行进在凛冽的风中,赶着一群克什米尔山羊在小屋的周围停下。三辆车的车灯都全部关闭,马背上的部落战士们也没有任何照明工具。他们都穿着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当地的长袍和御寒衣物,裹着厚实的头巾面纱,斜挎着万国造的轻武器。颇具民族特色的小马褂也经过了简单的改造,当作携行具使用。有的战士则干脆在长袍外面套上了货真价实的防弹背心和携行具,上面挂满了弹药和手榴弹。
“我猜这些房子的主人一点儿也不好客。”
金发女郎从越野车上跳下,嗓音甜美悦耳。虽然也穿得如同粽子一般,却隐约能辨她高挑迷人的身材,花样繁复的面纱头巾下面也露出几缕晶莹的金发。
“这些房子其实没有真正的主人。每到天气恶劣、无法放牧的时候,附近的牧民就会退到这里,在小屋里度过艰难的时节。等天气好转,他们就会再度进山。”
一个当地的部落战士说道,他负责给金发女郎当向导。在和部落武装交接后,金发女郎和“食人魔”便同“英克雷”雇佣兵分道扬镳。雇佣兵们伪装成塔利班士兵的模样伺机返回大部队,而这两人则由部落武装继续护送出境。
“这里的某些部落居无定所,条件好的时候就放羊逐水草而居,条件不好的时候就躲在这些简易的小房子里,等待风雪过去。”
“食人魔”也说道,沙哑空洞的声音如同漏气的风箱,语气听上和颜悦色,却又让人不寒而栗。他从越野车上下来,仍然穿着美军MARPAT沙漠迷彩服——毕竟这种经典的迷彩在哈里发国、塔利班、各个部落武装以及阿富汗政府军当中依然流行。他的整个脑袋依然都蒙在面纱之下,即使在深夜也戴着一副墨镜,另部落战士们十分猜忌。
“你懂得还挺多的。”金发女郎笑道。
“我毕竟不像你一样喜欢装傻。”
“食人魔”也笑道——尽管没人看得见他的脸色。
“但是你喜欢装病。”
金发女郎打趣道,“食人魔”干巴巴的笑了笑。
部落战士们把马匹牵到房屋的背风处安顿好,把羊群赶到山坳里,从越野车上取下木栅栏将安分的羊群围起来。越野车都停在巨大的乱石旁,盖上灰色的伪装网,从远处看去,不过是这灰色大地的一部分。
“这些羊毛,就是所谓的开司米吧。”金发女郎笑道。
“是的,你们西方人喜欢这些织物做成的衣服,不惜为此花费大价钱。”向导讽刺的说道。那位赶羊的部落战士也笑道:“但是在本地的收购价却并不高,钱都让那些永远不需要自己动手劳作的人赚去了。不过感谢你们西方人,我们永远不愁它们卖不出去。”
原来在这些部落战士中,有的人既是货真价实的部落武装,同时也是本地的牧民。不过,不同于隶属哈里发国及其盟友的各路极端势力,这些士兵来自世代生活在瓦罕河谷中的什叶派部落,属于至今坚持在敌后活动的北方联盟,其中就包括赐予这片土地名字的瓦罕人。在此去东方国度的偷渡旅程中,多亏了他们一路的掩护,没有引起国际联军和哈里发国各种耳目的注意。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食人魔”此时又喃喃说道,沙哑的嗓音更显渗人。
“你在说什么?”金发女郎好奇道。
“一句著名的中国古诗,我们马上就要到中国去了,学一学中国文化没啥坏处。”“食人魔”故作意味深长,然后向着屋子走去。
“我们不能生火,就在房屋里将就一下吧。”向导又说道,金发女郎只是用妩媚的眼神表示同意。
部落战士们开始安顿整理,金发女郎独自走上高处,眺望着壮阔的河谷。寒风吹过覆着冰雪和地衣的荒原,一片险峻而无垠的幽暗大地在月色下起伏。
“再往东五十公里,就是瓦罕走廊的中国段了。”向导走到金发女郎身旁,说道。
“瓦罕走廊是自古有名的咽喉要道,中国边防一定很严格吧?更何况,在瓦罕走廊时常有中国的部队在活动,虽然他们从来不承认。”
“实际上,自从上次大战结束后,从来没有人成功的偷越过瓦罕走廊的边境进入中国,虽然也没有多少人尝试过。这里的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从每年的十月份到来年的五月都是封山的季节,不论对于偷渡者还是对于边防兵,都是非常恶劣的条件。在这七到八个月的时间里,瓦罕河谷内的整条国境线都无法乘车靠近,必需倚靠骡马或者步行。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们也无法依靠越野车了,必需骑马前进。”
向导沉声说道,眺望着远处,大地越来越荒凉也越来越险峻,皑皑的白色也越来越广阔,一切都隐没在璀璨而幽深的夜幕下。
“听上去并不是没有机会嘛。”
“听上去如此。但对于偷渡者们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不论他们从哪里、用哪种方式偷越国境线,最终都得走到中国那边那条唯一的国道上,然后到达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所以很容易被中国边防给抓住。”
“就没有别的选择吗?”
“国道和塔县是翻越国境后最近的人类文明地带,对于偷渡来说是必经之处,往其他的方向前进只有无边无际的雪山。”
“哼……是吗……”金发女郎喃喃说道,举目眺望远处。
“所以你们最好的选择就是迂回前进,先进入巴基斯坦——或者说,所谓的巴控克什米尔地区,然后大摇大摆的通过红其拉甫口岸。不过至于那个脸都不能露的家伙,我就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了。”
“他自有他的办法。”金发女郎微微笑道,脸上却隐约掠过一丝不悦,“你最好不要打听,也不要知道,这可是为了你好。”
向导也瘪瘪嘴识趣的一笑,继续说道:“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边境虽然形同虚设,但十分危险。巴基斯坦在中国的帮助下加强了对克什米尔北部的控制,不过远离城镇和公路、靠近国境线的一带,其实处都是塔利班的藏身处和巡逻队。被他们给抓住,可不比被巴基斯坦政府军给抓住啊……”
“这倒不用担心,我们唯一的问题是不能和巴基斯坦军队发生冲突。哈里发国和塔利班,尽量躲着就行了。”
金发女郎轻轻笑道,虽然和颜悦色,却难掩一丝冷冷的杀气。
“行。反正我做为向导,也没有权力过问太多。我负责把你们送到国境线的另一边,接下来的路程就靠你们的巴基斯坦向导了。我没有你们那些神秘而神通广大的朋友,没有那些能让你通关并且在中巴境内活动的文件,到了红其拉甫山口,我们就该说再见了。”向导爽朗的笑道。
金发女郎也莞尔一笑:“我会很想念你的……真的。”
向导似乎有一丝矜持了,还是若无其事的笑道:“谢谢,我也会想你的。”
“顺带一提……”金发女郎又说道,神色有些冷峻,“如果那个蒙面的家伙突然消失了,不用去找他。如果他需要你们同行,你们就找借口拒绝,就说我需要你们护送我。”
向导很是疑惑,他刚想开口,金发女郎又微微一笑:“不要问为什么。”
“好吧……”向导也笑了笑,点了点头,“另外,今天是牧民送我们的最后一程,在这个季节,牧民们是几乎不会再往山里去的。明天白天我们继续前进,到了下午就是偷越国境前的最后一站,然后我们趁夜翻越国境。”
“趁夜?听上去很辛苦。”
“这可以极大的降低我们被发现的几率。当然,这也很危险,但是我们可以克服。你们花大价钱购置先进的设备,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向导笑道。
“很好,然后呢?”金发女郎只能微微一笑,耸耸肩膀。
“越过国境之后,我们还要在山谷内继续跋涉,要注意躲避哈里发国或者塔利班的巡逻。和那边接应的人汇合后,他们会带你在偏僻的村子里休息和补充物资,剩下的路途就交给他们了。”
向导说着,转身走下山岗又回过头来,狡黠的说道:“所以趁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吧,最艰难的路程还没有开始呢。”
这时,金发女郎瞥见一道蓝色的光在空中远远的划过,消失在群山的另一边。部落战士们有些紧张,立刻在荒滩上四下散开,以避免被空中打击一窝端。金发女郎问道:“你们不担心北约的战斗机或无人机看见你们吗?”
“刚才那架战斗机飞得太高太快,也很难发现我们。就算发现了,如果没有特定的情报,我们只会被当成一般的牧民或部落武装。只要对联军没有威胁,哪怕是发现塔利班翻越边境,他们也懒得通知巴基斯坦或阿富汗当局。不过,谨慎总是没有错的。”
“可北方联盟不是国际联军的盟友吗?”
“这世界上哪有铁板一块的联盟,而且天上的战斗机又怎么分得清地上的人到底是哈里发国还是北方联盟呢?更何况,西方人也不会在乎我们的性命,只是为了避免麻烦和节省军费才没有随意扔炸弹。”
“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你知道的还真多啊。如果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我还真是想多了解一下你。”金发女郎轻轻一笑。向导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
金发女郎走进一间小屋里,屋内阴暗、破败又简陋。“食人魔”靠着墙坐在简陋的木窗尚,他的双膝上搁着一本字典般厚实的书籍,手里捏着一块晶莹整洁的黑色岩石。
“你都换了一副皮囊,为什么还戴着头巾呢?”
金发女郎狡黠的一笑。“食人魔”抬头淡然的看着她,也微微笑道:“小心总是没错的。”
说罢,他站起身来走到金发女郎跟前,平和而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接下来,我们就该分头偷越边境了。”
“分开行动?”
“是的,毕竟我们在中国的大部分行动都是分开的,不如直接进入主题吧。我知道组织对你另有安排,其实我也一样,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把我的计划搞砸了。”
虽然语气很平和,但“食人魔”的话外依然带有一种警告。金发女郎只是笑了笑,瞥了一眼那块黑石,又道:“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你可是千年的妖怪,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吧,组织对于你来说也不过是个工具和垫脚石,你其实一直瞧不起那些迂腐而谨小慎微、没有眼光和远景的老头子……”
“食人魔”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平和又深远的打量着金发女郎,似乎带着一丝笑意。老实说,如果他不是一个邪恶至极的巫师,杀人如麻的妖魔,他便一定是个富有魅力而和蔼的前辈——就像汉尼拔·莱克特博士那样。不过,他其实比莱克特博士更邪恶,毕竟博士还有着常人的一面。
“那么,你了解真正的我吗?”他和蔼的说道。
“当然不。”金发女郎果断答道,轻轻哂笑。
“既然你不了解真正的我,又如何能理解我真正的目的呢?”
说罢,他转身走回床边,然后又停下,侧过头来:“其实就像我一样,你也是在和组织、和这个世界玩一个开心玩具,可别引火上身,害了自己。”
金发女郎只是不置可否,盈盈一笑以掩盖自己的心思,她又微笑道:“你就不能稍微透露一点儿吗?你一定所图甚大吧。”
“是的,比组织更大,比你我都更大,甚至比这个偏安而腐朽的社会更大。”
“食人魔”淡然说道,举起手中的黑石。
“所以我对这些沧海一粟都没有兴趣,要说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大概……只是想要把这个渺小的世界付之一炬吧。”
话音落下,又好像依然依稀萦绕在小屋里。那块黑石上似乎在跃动着光芒与火焰,仿佛古老的力量即将被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