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两扇大门关上,沐良无奈叹息。这豪门深宅就如此迷人吗,怎能让人趋之若鹜至此?!
头顶骄阳似火,沐良带上遮阳帽,大步往山下走,至少要走两个路口才有出租车,她都怕走的中暑。
“妈妈。”傅橙亲热的跑过去,搂住曹婉馨。
曹婉馨给女儿擦掉汗,看向走进来的男人,“老四,你可算回来了!”
她眼角含笑,语气温柔:“母亲从昨晚就念叨你。”
“二嫂,有内幕消息没?”傅晋臣耸耸肩,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
曹婉馨收起笑,压低声音告诉他,“爸爸昨晚发脾气了,看样子气的不轻。”
男人并没感到意外,曹婉馨抱起女儿,用眼神示意他快进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繁复花纹拼接的大理石地砖,光亮透彻。
“妈——”
客厅圆形沙发里,身着宝蓝色套装的女人,面容精致。她端着茶碗轻啜,眼角凌厉的目光慑人,“死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您老一个电话,我不就乖乖回来么!”傅晋臣坐过去,双手环住她的肩膀。
尤储秀伸手打过去,骂道:“老?你妈老吗?”
“怎么可能?”傅晋臣扬起笑,“我妈青春永驻,永远十八岁!”
“胡说!”
尤储秀展颜,“你呀,就是没个正经。”
她盯着儿子领口沾染的唇印,皱眉道:“晋臣,你也是有老婆的人,这样闹也难怪你爸爸生气。”
傅晋臣翘着二郎腿,手指扣在膝间,“他怎么看我,有什么关系?我无所谓。”
闻言,尤储秀眼底眸色一暗,道:“别怪你爸,他是为你好。当年的事情闹那么大,要不是你爸,你这辈子就毁了!”
傅晋臣骨节分明的手指蜷起,表情看不出喜怒。
“儿子,你要争气!”尤储秀蹙起眉。
傅晋臣垂眸,俊脸的线条紧绷,“肚子饿了。”
他岔开话题,尤储秀没有继续,手指点在他额前,“你啊,今天老实在家,你爸晚上要见你。”
傅晋臣坐着没动,半天才点头。
尤储秀吩咐佣人准备食材,要亲自下厨。
管家避开人,急匆匆走到沙发边,压低声音:“四少爷,大门外有位小姐说是您朋友,您看……”
男人似乎刚想起什么,道:“让她等着。”
管家瞅着外面读辣的日头,暗暗惋惜。可怜娇滴滴的佳人暴晒过后,稚嫩肌肤被晒伤,足有一个月没能拍戏上镜。
“她姓沐?”傅晋臣摸出一根香烟,捏在修长的指间。
管家反应很快,想起沐良那张姣好的脸,回道:“对,三点水的沐。”
傅晋臣勾了勾唇,“下去吧。”
管家猜测不到他的心思。不过家里的势力分明,四少爷深得太太宠爱,站在他这边不会错。
下午四点,沐良从阶梯教室出来,直接背包跑出学校。
坐车二十分钟到市中心,久巴街多数都还没营业。她熟门熟路走到后巷,从员工出口进去。
这条久巴街,在名海市很出名。尤其这家倾城,算是富人们活动的圈子,典型的消金窝。
晚上十点,久巴里的人逐渐多,音乐声也高亢起来。
吧台前,五光十色的旋转射灯,魅惑暧昧。舞池里或抱或亲,口哨起哄声此起彼伏。
沐良将长发盘起,戴上黑色鸭舌帽,身上是黑色工作服。她领了酒,走到吧台后面,准备开始她的工作,调酒。
周五晚,沐良都会来这间久巴调酒,每周只工作一晚。工作的钱不多,但她需要这个环境,另有生财之道。
“大良。”
午夜后,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子走过来,偷偷往她口袋里塞钱,“我要酒。”
沐良应了声,“20分钟后来取。”
女子朝她飞了个媚眼,美滋滋的走开。
沐良打扮的刻意男性,基本上没人知道她的真实性别。
一行人穿过舞池,往二楼包厢走。傅晋臣上身的黑色衬衫解开三颗钮扣,随着他的步子,隐隐露出健硕胸肌。
他眼角微挑,看到吧台后面正在调酒的人。
“哟,”钱饷撇嘴,打趣道:“模样长的不错,可惜是个带把的。”
顿了下,钱饷笑出声来,“怎么,四爷有兴趣?”
后面跟着的人,大笑不止。
傅晋臣下巴点过去,问:“她是谁?”
“她叫沐良。”久巴经理过来回话。
“沐良?”
傅晋臣默念一遍,狭长的双眸轻眯起来。如果他没记错,那个跟他领证的女人,也就是他老婆,名字就叫沐良。
沐良调好酒,淡红色液体在细长的玻璃管中流动,晕染出的迷离光彩,引人欲醉。
“好了吗?”穿着超短裙的女子,回来取酒。
将酒管递给她,沐良刻意低声,“可以了。”
女子接过酒,捏在手里晃了晃。沐良依靠调酒这门技术,每周只来工作一天,但收入不少。
“大良,想不想赚钱?”女子靠过来。
沐良往后躲了下,问道:“怎么赚?”
眼见她排斥的动作,女子撇撇嘴,朝着二楼指过去,道:“包厢里有人点酒,给的价钱也多,但想见你一面。”
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沐良斟酌了一会儿,才答应下来,“好,我送进去。”
短裙女子微微一笑,拿着手里的酒转身,道:“V1包厢。”
沐良点头,拿出一个新的玻璃酒管,开始调酒。
通往二楼的楼梯,全部用透明的玻璃地砖铺砌,随着脚步印上去,一圈圈七彩光影闪过,构思新奇巧妙。
包厢大门紧闭,走廊有轻缓乐曲。沐良攥着手里的玻璃酒管,将头上鸭舌帽的帽沿压低,沉稳的推门而入。
包厢里人不少,男男女女都是玩家。在这种夜场,并不显突兀,沐良神色平静,问道:“哪位点的酒?”
她抬起头,扫过那群人。烟雾缭绕间,一双凛冽的眼睛,直勾勾落入她的眼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