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身子一僵,低着头暗自磨牙。
狗是她撞的,可肉包子不是她扔的啊,这人简直是欲加之罪!
谢墨含身子亦是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按理说秦铮兄这个要求不过分,子归理应答应。但是这小厮毕竟不是忠勇侯府的人,恐怕要漠北戍边的舅舅答应才行。”
“那你就修书一封给漠北戍边的武卫将军,”秦铮说得随意,看着谢芳华,语气意味深长:“就说这个人,我秦铮要了!”
谢墨含顿时犹豫。
“看来子归兄不乐意?”秦铮看着谢墨含。
谢墨含揉了揉额头,一时间分外头疼。
谢芳华知道哥哥是认出了她,此时犯难了。
她想了想,上前几步道:“今日的事是小的不对,别说铮二公子要小的去您身边侍候,就是要小的命,小的也应该赔偿。”
说到这,她顿了顿,随后话峰急转:“但铮二公子有所不知,小的不是武卫将军府的小厮,而是隶属漠北军营,在军中不仅有正规编制,还带了任务觐见皇上的。”
她这话落,众人皆是一怔,只有谢墨含暗暗松了一口气,顺着她的话道:“秦铮兄,你也听到了,军中编制的人,我可没权力给你。”
“既然这样……”秦铮好看的眉头蹙起,略有不羁:“那就记债好了!”
他看了眼谢芳华,对谢墨含道:“记着你们忠勇侯府欠了我一笔债。不是小债,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还得起的债。”
谢墨含苦笑,只能答应,“好,今日忠勇侯府欠了秦铮兄一笔大债,日后秦铮兄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忠勇侯府能给到,一定赔给你。”
“恩,”秦铮这才满意,转头对燕亭等人道:“你们作证。”
“行行行,我们作证!”燕亭几人连连点头,都觉得这事有些好玩。
这时清风吹来,带着沁人心脾的海棠香气。
燕亭忍不住又对海棠心痒难耐,开口道:“子归兄,我们都到这里来了,你真忍心将我们拒之门外,不让我们看一眼海棠?”
谢墨含看他模样,确实不好拒绝,无奈道:“你们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我又怎么好意思拒之门外?”
这就是同意他们看海棠的意思了。
去海棠亭前,谢墨含不忘对身后小厮交代道:“侍书,你带着王银去见爷爷,既然是漠北军营来的,身负任务,要觐见皇上,得先让爷爷过过目,了解一些情况。”
“是,世子!”侍书颔首,看了谢芳华一眼,头前带路。
谢芳华得了解放,跟在侍书身后去了爷爷的荣福堂。
荣福堂里汤药味浓郁。
谢芳华随着侍书一进去就皱了皱眉:“爷爷病了?”
侍书脚步顿了一下,微微偏头低声解释,“自从两个月前世子收到小姐的信笺,恰巧老侯爷当时也在世子处,看到了信笺,从此后便病了。”
“……”原来她爷爷是被她的信给吓病了。
谢芳华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老侯爷,漠北戍边的武卫将军派人给咱们府送年货的小厮到了。”侍书在内屋的门帘前停下,恭敬报备。
“让他进来!”里面传出苍老的声音。
谢芳华理了理衣襟,抬步进了房门。
屋中光线昏暗,汤药味更显浓郁。
谢芳华被熏的头有些晕,掏出娟帕捂住口鼻,打量了一圈四周。
房间依旧是她离开时的陈设,只是她八年前离开时那个虎步生风满面生光的爷爷,如今却骨瘦如柴。
“爷爷……”
她有些哽咽,却听窗尚人怒喝道:“跪下!”
谢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