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蓝快步走到床边儿,傅长庭的眉眼落在她的眼里,他面部线条深邃,格外的俊美。
他很优秀,余蓝没坐牢之前,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在窗尚躺了四年,已经很委屈了……
余蓝忽然想起,男人离开的时候,还提到了奶奶。她伸手摸了一下上衣口袋。
原本空着的口袋,多了一个指环,余蓝拿了出来,瞳孔剧烈收缩。
一个金的戒指,年头看上去不少了,戒指已经不亮,余蓝翻了一下,在内侧看见了一道划痕。
她浑身脱力,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这是她奶奶的戒指,奶奶一直很宝贝,说是爷爷送的定情信物,这道划痕,是她小时候趁奶奶包饺子摘下来,拿着玩的时候划上的。
为什么奶奶的戒指,会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余蓝的理智崩溃,她眼睛一酸,泪珠滚了下来。
她从床头摸出来手机,一遍一遍给妈妈打电话,但是空号,没有一个是通的。
手机从她手心里滑了出来,她抱头缩在床边儿无声的哭泣。
妈妈不是说,只要她给沈琳顶罪,就会送奶奶去治疗,会照顾她的么?
她十九岁锒铛入狱,入狱之前,是一个连红灯都没有闯过几次的好孩子,在女监里,她受尽虐待,不就是为了让她照顾奶奶么?
余蓝心脏痛的无法呼吸,二十年对母亲仅存的希冀,在这一刹那消散殆尽。
她握紧戒指,双眸里含着眼泪,直直的盯着傅长庭:“傅长庭,你这样的人,能得罪谁?”
余蓝觉得,傅长庭大概是她的劫难,先是她因为他入狱,现在有些人为了对他下手,还牵连了她的奶奶。
……
傅家的人每天都会给傅长庭挂营养液,只有中午的时候,才会喂傅长庭一些流食,这个任务,一直由治疗师来做,他们的手法更专业。
普通人动手,很有可能让傅长庭呛到,堵塞呼吸道致死。
医疗师端着厨房专门给傅长庭熬制的粥进了门,余蓝正站在床边儿,脚下放着一盆温水,傅长庭的睡袍敞着,白皙的胸膛裸露在空气中,年轻的医疗师不由自主脸色红了红。
余蓝对着她笑了笑,低声说:“我刚刚给他擦洗了身体,稍等一下。”
医疗师点了点头,余蓝眼角的余光,看见她将粥放在了床头,然后在室内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拿出了手机。
她动作很快,拉好了傅长庭的睡衣,然后用湿毛巾给他把每一根手指擦拭干净。
趁着医疗师没有防备,余蓝将昨天晚上就磨好的药粉倒在了粥里,用勺子搅拌了一下。
放勺子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医疗师抬起头,对上了余蓝的眼睛,她心如擂鼓,浅笑了一下:“不小心碰了一下。”
“我好了,你需要帮忙么?”
医疗师没有怀疑,站起身走过来,说:“我托着傅先生的头,你喂吧。”
“我喂?”
余蓝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我可以么?”
医疗师点点头,说:“没问题,他可以吃下去,不会呛到的。”
余蓝记得清楚,昨天中午的时候,喂傅长庭吃东西的人,是两个人。
一个人似乎喂不下去,余蓝有些紧张,医疗师只以为余蓝是担心喂不好,也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