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听的心中发冷,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的人,太歹读了,活生生的人命,竟被拿来算计。
楚砚松开柳三娘,刚刚是事出有因,他抱的理所当然,现在要是还不放,那真就是居心不良了。
“啊,我可怜的媳妇啊。”
一道凄厉的哭声划破黑夜,柳三娘瞪大眼睛看向那亮着火的人户,他们竟然,真的眼睁睁看着一尸两命的事情发生了。
楚砚蹲下身开口:“上来,你现在去也晚了,现在立刻回去叫上你家人,越多越好,不能让他家占据主动权,那妇人的尸体,不能火化。”
柳三娘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她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可哪怕眼下六神无主,心里也清楚,要是让刘家把尸体火化了,那可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当即便爬上楚砚的背。
楚砚立马就跑了起来。
不过是喝口水的功夫,就已经到家门口了。
楚砚送他进门,眼瞳如墨黑沉的可怕:“别怕,你爹和兄长都知道该怎么做。”说罢,转身便消失在黑夜中。
柳三娘声音颤抖大喊:“爹,大哥二哥,快起来,出事了。”
正在睡梦之中的柳父和柳大朗柳二郎,被柳三娘这一声吓醒,很快就起身出来了。
柳大朗第一个出来,来到柳三娘身边:“三娘,出什么事情了?”
柳三娘脸上还有泪水,哽咽道:“大哥,半夜,大柳胡同刘成家媳妇生孩子,请了娘过去,我没有睡着,心里不安就起身在后面跟着去了,我,我听到刘家人喊‘一尸两命’,说娘害死了他们家媳妇,还嚷嚷着要把娘送去官府。”
柳父怒道:“他敢!”
柳二郎也出来了,他开口说道:“爹,大哥,你们快去大柳胡同看看,我脚好的差不多了,我去叫咱们柳家人。”
柳二郎这样一说,柳父就点头:“大朗跟我去,二郎你和三娘去叫人,自己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动自己的女人!”
柳大朗面色严肃,跟随柳父快步出门朝着大柳胡同刘家而去。
柳二郎和柳三娘则是出门去叫人。
这个柳巷,居住的几乎都是柳家人,十来户柳家人,几乎都是带亲带故的。
柳三娘和柳二郎挨个拍门,一说原因,各家的男人,都立马带着锄头朝着大柳胡同刘家而去。
就连平日里,和魏氏不对头的柳三家,也听到动静开门了,柳三有些为难,家门出事了,他肯定想帮忙,但自家女人又和魏氏不对头,吵架都是咒的断子绝孙。
白氏看着自家男人看过来的眼神,没好气的道:“愣着干什么,去帮忙啊,咱们柳家是好欺负的吗?去去去,把几个臭小子都带去,管他是什么鸟事,这场子先给老娘震住了。”
柳三立马点头:“说的没错,走走走,自己倒要去看看,是谁敢欺负我们柳家人。”
柳二郎一脸感激:“谢谢三婶娘。”
柳三娘也很感激,哭的眼睛都肿了。
白氏拉住柳三娘:“你就别去凑热闹了,留下来给婶娘说说,到底怎么个一回事。”
柳三娘被白氏拉着进屋,严厉的问道:“别哭了,哭没用,给婶娘说说是怎么回事,刚才闹哄哄的,没听清楚,去接生,怎么就出人命了?”
柳三娘吸了吸鼻子:“半夜的时候,刘成突然来请娘,说他媳妇要生了,让我娘先去看看,我听见了,心里不安,就悄悄跟着去了,可还没有进去刘家,就听见了里面传来哭喊声音,刘家人说我娘害死了人,要送我娘去见官。”
白氏皱眉:“这事情不对头,大柳胡同离我们柳巷两三条街,请人去看看请他们大柳胡同的老人不是更方便,为什么要这么远来请你娘。”
柳三娘诧异的看着白氏,这个三婶娘,上辈子跟魏氏到死都没有和好过,但现在,她抛去和魏氏的恩怨,不但没有奚落没有嘲讽,反而理智的指出疑点。
“三婶娘。”
柳三娘眼圈红红的,她就想哭,上辈子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如今也经不起大风大浪。
白氏没好气的看了柳三娘一眼,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你在家跟我家茵娘老实待着,男人有男人的事情,女人也有女人的事情,敢算计我们柳家人,老娘非把老刘寡妇的皮都给掀翻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