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想也不想就说道:“想呀!娘,你愿意让我去外婆家了?”
这话仿若一个耳光抽在顾娴脸上,让她一阵火辣辣的。
这夜顾娴躺在窗尚辗转反侧,一直到半夜才睡着。
早上吃饭清舒也跟顾娴关系不咸不淡,这让顾娴格外在意。
刚下了饭,夏月就通报林家的人来了。
顾娴垂垂眼,让把人带进来。
韦氏看到顾娴,关切地问道:“红豆没事吧?”
顾娴碍着丈夫的面子一直对林家人客客气气,见韦氏明知故问,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她不挑明,不代表这事就算了。
“大夫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得好好养着,不然容易唠下病根。。”
“怎么会这般严重?”
韦氏面上一脸紧张,其实心里并不以为然。
不过是染了个风寒,吃两幅药就能好了。结果这丫头养了小半个月竟还没好,养得也太娇了。
“您仔细想想,红豆在林家真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
听到顾娴问,韦氏表情不自在,估计是红豆告状了。立即换上笑脸说:“老太太怕红豆撞了邪,给她请了一道圣水。这老太太也是好意......”
顾娴听着,脸色冷下来,“婆母的心我领了,只是红豆年纪还小,以后也得再谨慎些。”
韦氏连连称是,跟顾娴又了些有的没得。
顾娴不想再跟她啰嗦下去,“弟妹来县城是有什么事吗?”
韦氏这次来找顾娴,还真有事,“家里的油盐没有了,要多买些回去。还有这马上到夏天了,也得买些布回去做夏裳。”
夏月听了这话,面露讥讽之色。每次来县城买东西,都特意跟自家主子说。白白等着主子要钱。
顾娴说道:“既弟妹要去买东西,那就赶紧去吧!”
韦氏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娴。
顾娴嫁给林承钰后就跟他去了府城求学,在去年九月林承钰中举后才回了县城。这半年多韦氏每次来县城买东西,只要跟顾娴说了,顾娴就会给她银子买东西。
为此韦氏很自得,她觉得自己为家里省了好大一笔开支。
见韦氏不动,顾娴道:“弟妹,你还是早点去将东西置办好。若不然,就没船回村里了。”
韦氏不知道顾娴抽的哪门子风,竟不帮着买东西了。
眼见顾娴要进屋,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大嫂,我带的银子被小偷偷走了,你能不能先借我五两银子,等下次来县城,我就还你。”
顾娴转头看向夏月问道:“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夏月管着顾娴的钱匣子,家里有多少银子再没人比她更清楚。
闻言,她快速地说道:“太太,早晨刚付了姑娘的医药费。如今家里就剩二两银子了。”
韦氏失声说道:“怎么可能?”
顾家以前可是太丰县的首富,虽因顾老太爷子过世不如以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顾娴又是顾老太爷子唯一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会缺钱用呢!
夏月说道:“二太太,我家太太为了给大老爷凑齐盘缠,去当了好几件首饰呢!”
这并不是夏月编造的,是真事。
顾娴性子傲,出嫁以后就没再要过顾家的钱。哪怕林承钰要去京城赶考盘缠不够,她都没跟顾老太太开口,而是去当了几件首饰。
韦氏才不相信顾娴没钱,可不给她也没办法,“既如此,那我下次再来买。”
顾娴点了下头道:“夏月,你送送二太太。”
说完,她就进屋去了。
进屋见清舒睡着了,顾娴轻轻地摸了下她的脸,脸上有着愧疚之色。
第二日起床后,顾娴就与陈妈妈说道:“妈妈,你让苗叔去叫一辆马车,我带红豆回家一趟。”
陈妈妈喜出望外,“好。”
太太能想通,实在是太好了。
坐在马车上听到外面的叫卖声,红豆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街上人群簇拥,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小摊铺,这些摊位上有卖驴打滚、豌豆黄、糍粑等吃食,也有卖面具、泥人、风筝等玩意。
红豆上辈子虽然活了二十多年,可出门逛街的次数屈手可数;又因为住处太冷清,以致她特别喜欢热闹。
顾娴见她看得目不转睛,笑着朝外面说道:“苗叔,去买一个九连环给姑娘玩。”
苗叔不仅买了九连环,还买了两串冰糖葫芦。冰糖葫芦是红豆的最爱,每次逛街都少不了。家里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喜好。
顾娴笑着递了一串给红豆,说道:“先吃一串,剩下的一串留着下午吃。”
清舒吃了一个,递给顾娴,“娘,你也吃。”
顾娴咬一口,笑眯眯地说道:“真甜。”
靠着顾娴,清舒忖度了下问:“娘,我听婶娘说外婆家是太丰县首富?娘,这是真的吗?”
顾娴失笑,“你知道什么是首富?”
清舒故意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我问夏苗姐了,她说首富就是最有钱的人家。娘,外婆家有很多钱吗?”
顾娴想说胡言乱语,可清舒一脸求知欲地看着她,到嘴边的话就给咽回去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外祖父过世后,家里赚钱的生意被人抢了去,如今已大不如前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她娘又是外祖母唯一的女儿。林承钰会娶她娘,怕就是看中了这点。只要娶了娘,他就再不用为钱发愁了。
林承钰,果然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