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城。
奥斯汀酒店外场草坪上,白色玫瑰精心扎制的拱门,粉色的气球点缀在上面,看上去漂亮又浪漫。
长长的玻璃T台两边,各种颜色的鲜花扎制的花蓝一个接一个簇拥在两旁,鲜艳夺目。
悠扬悦耳的梵音从捧着圣经的唱诗班小孩子嘴里发出,背上插着天使翅膀的小花童,提着小花篮子,不停地撒着红色的玫瑰花瓣儿,引领着身后一对新人款款向前。
新人走过的台子两边,坐满了衣冠楚楚的潼城名流宾客,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喜气洋洋的微笑。
他们纷纷拿起手中的手机,相机拍下这美好而让人向往的时刻。
这是轰动潼城的一场豪门婚礼,新郎是潼城小有名气的小企业家富二代程哲。
新娘白菲菲的身份更是赫赫有名,她出身潼城首富之家,自身又带着选秀之星的光环。
能被这样的家庭邀请来观礼,都是社会名流,企业精英,非富既贵。
还有很多应邀的主流媒体,全程进行实时报道。
好一场名流盛宴。
玻璃T台正对着的位置,一对洁白的男女天使塑像下,穿着黑色牧师服的牧师进行了宣读。
“程哲先生,请问你愿意娶白菲菲小姐为妻吗?不管贫困富贵......。”牧师按着程序一步步引导着两位新人。
程哲高大帅气,脸上露出幸福地笑容。
白菲菲更是全程微笑,喜气洋洋,含情脉脉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下面,准备交换婚戒。”牧师的提示着幸福的一对新人,继续着。
满场的男女都激动地看着台上的人,音乐再次缓缓响起,煽情而感人。
“去死吧!”离新娘最近的地方,刷地冲上来一个娇小的身影。
她动作敏捷,速度极快。
随着她的吼叫,一个大大的蛋糕直冲冲地朝着新娘的脸盖了过去。
满脸幸福,微笑的新娘瞬间变得狰狞可怕,被蛋糕糊得看不清鼻子眼睛的脸,像是穿着白色婚纱的女鬼。
那扔蛋糕的人带着摩托车头盔,大大的墨镜遮住了脸庞,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做完这个漂亮的动作,那家伙借着新娘发怔的瞬间,飞快逃离开去。
新娘回过神来惨叫着,哭着跺脚抹掉脸上的蛋糕。
事情来得太快,就像是风一般突然卷来,又呼地消失不见。
全程的人都呆怔在原地,傻傻地望着暴跳如雷,哭啼的新娘。
“快给我抓住那个混蛋!”白菲菲抹掉糊住自己鼻孔的蛋糕,愤怒地指着那逃远的身影,气愤地咆哮。
身强力壮的保镖们,立马朝着那人影儿奔跑的方向追去。
那人灵活而快速,慌不择路地逃进了奥斯汀酒店。
满场的宾客如梦初醒,全场哗然,惊愕地议论纷纷不知道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那个不速之客又是何人,怎么敢来破坏这对新人的婚礼。
“还不快追!”程哲蹙着浓黑的眉毛,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狠狠地咬着嘴唇。
他捏紧拳头,望着那跑远的娇小身影,很眼熟的感觉。
“给我抓到那个混蛋,我要让他死得难看。”白菲菲满脸都被蛋糕糊住,只抹出来两只黑溜溜转动的眼睛。
她低头望了一眼婚纱,胸前全是花花绿绿的蛋糕,头发上,连捧花上都是。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肯定狼狈极了,白菲菲气得浑身发抖,生气地直跳脚。
伴娘们都讨好地拿出纸巾替她擦拭着脸上的蛋糕,媒体的记者这才举起长枪短炮不停地拍摄。
白云飞跟老婆沈如玉看到女儿那副惨样,气得直跺脚。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安保搞得这么严格,还会有人闯进来闹事儿。
“让我查到那个人,我一定不会饶了他。”白云飞气得满脸的肉都在颤抖,他望着满场议论的宾客,有的还在捂嘴偷笑。
他白某人何时受过这种凌辱,一张脸惨白无血,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
“亲家公,你别气了。这还有这么多客人,先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婚礼继续?”程涛也被这突发事件搞得傻眼了,他回过神劝慰着眼前的白云飞。
态度恭敬而诚恳,那人直接冲着白菲菲去的,想必是白家得罪了什么人。
他暗自庆幸,不是朝着儿子程哲去的,否则事后互相理论起来,又会怪到他们程家头上了。
“对啊,亲家说得对,咱们不能中了那混球的奸计,婚礼还得继续。”沈如玉望着脸青黑面的老公,虽然她也很愤怒,听着程涛的话,她也觉得有理劝说着气头上的白云飞。
眼前的一切,还得有人出来招呼一声。
“各位,婚礼刚才发生了一些小小的误会,请大家稍安勿燥,仪式稍后继续。”白云飞不愧是老江湖,见识深远。
几秒钟的时间,就收拾好了自己暴怒的心情。
他的脸上浮出平静而沉着的完美笑容,朝着那一众宾客自然地宣布着,那云淡风清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没发生过。
听着宴会主人的说辞,大家虽然依旧疑惑地议论纷纷,可谁也没有提前离场的样子。
大家知道生意场上,以后还要往来,都很给面子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等着婚礼流程的继续。
白菲菲虽然心里很委屈也很不爽,她不得不耐着性子,收起大小姐脾气朝着更衣室走去。
“宝贝儿,别气了啊,今天可是大好日子。”程哲温柔地哄着眼前的白菲菲,一直安慰着他。
刚才那背影让他满脑子怀疑,却死死压在心底不敢说出来。
那些身强力壮的保镖拔腿追去,他既想那人被抓到,又害怕那人被抓到。
万一真是她,那白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他。
“哼!大好日子也让人给破坏了,气死我了。”白菲菲咬着红唇,眼里泪光盈盈,又要哭出来似的。
程哲见她眼眶再次泛红,噙着泪花的悲伤模样,并没有多大的心痛感。
“好了好了,咱们不气啊。”程哲安慰着她,小心地哄着,真怕她一不高兴,这婚就结不了。
“让我逮到那人,我一定不会剥了他的皮,一定。”白菲菲气呼呼地坐在梳妆台上,一大群人立马一涌而上,七手八脚替她抹掉脸上的蛋糕残余。
程哲无奈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静静地守在化妆室的门口,惶惶不安地等候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