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瑾眼底掠过抹冷光,在黄鼠狼离她还有三步之距时,她突然纵身而起,手里烧火棍对着黄鼠狼狠狠抡了下去,不偏不倚正中黄鼠狼的脑袋。
“咚”一声闷响!
由耗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连连退开了几大步,生怕下一棍子就敲在他脑袋上。
黄鼠狼闷吼一声,眼前一阵发黑,一屁股便墩在了地上。
余初瑾却犹不解恨,手里烧火棍调了个方向,Y字形的铁叉对着黄鼠狼便插了下来。
“大姑娘使不得啊!”
由耗子惊叫着,一把拽住黄鼠狼的衣领,拖着他往后退。“噗”一声响,铁叉插在黄鼠狼胯前两寸之外,差一点点便断了黄鼠狼的子孙根!
黄鼠狼低头看了看自己尚且完好的某处,又看了看兀自摇晃的烧火棍,一张脸霎时间青白交替,看着余初瑾的目光更是惊惧的直打颤。
余初瑾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拔起地上的烧火棍,对着尚怔忡失神的黄鼠狼一棍子抡了下去。
又是“噗”一声闷响。
黄鼠狼“嗷”一声惨叫,顾不得头上的痛,跳起来便要逃,余初瑾岂能同意?烧火棍点地,纵身一跃,一只脚重重踢在黄鼠狼的后背上,“扑通”一声,黄鼠狼扑在了地上。
也是这时候,他霍然惊觉,一同前来的由耗子和癞皮狗正打算偷偷的往门外走,“你,你们……”
一句话没说完,身后响起棍子被抡起的风声,黄鼠狼哪里还敢再说别的,抱着脑袋趴在地上,“哇”一声哭了出来,“奶奶,奶奶我错了,我是你孙子!”
余初瑾不为所动。
手里的烧火棍没头没脑的抡了下去。
直打得黄鼠狼“嗷嗷”喊着在地上打滚,一迭声的求饶。
“大姑娘,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有人轻声劝道。
余初瑾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喘了口气,冷冷说道:“出人命怎么了?今天是我早有防备,不然,这会子遭了他们几个读手的就是我们姐弟了!”
“没有,没有。”由耗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神色淡淡但却透着杀意的余初瑾说道:“大姑娘,我们只求财,不谋命的!”
“只求财,不谋命?”余初瑾冷冷一笑,手中烧火棍指着哭都哭不出来的黄鼠狼,说道:“他刚才可是亲口说要弄死我的!”
地上的黄鼠狼,连连抽着自己的嘴巴,“我放屁,我拉屎,我满口喷粪……”
“噗嗤”一声轻笑声响起,因着这一声笑,气氛莫名变得诡异起来。
余初瑾知道,她不可能真的要了黄鼠狼的命,但她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正想着怎么借势威慑下众人时,人群外突然响起两道稚嫩的声音,“长姐!”
是余攸宁和余幼瑾!
果不然,念头才起,便见余攸宁和余幼瑾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人还没近前,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朝着余初瑾跑过来。
“长姐,长姐……”
余初瑾冷得像石头的心突然就柔软如水,她扔了手里的烧火棍,上前一左一右将两人分别抱在怀里,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是田伯母带我们来的。”
余初瑾抬头,便看到田氏站在几步外,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这些事,在她送攸宁和幼瑾上门的时候,田氏她就已经想到了吧?余初瑾收回目光,牵了余攸宁和余幼瑾的手,对着被由耗子和癞皮狗扶起缩在角落的黄鼠狼,说道:“你说,你们只求财,不谋命。可你想过没有,你们求的那五两银子是一条人命换来的,没了这五两银子的卖命钱,我们姐弟仨怎么活过这个冬天?”
“我现在就把话撂在这,左右我们的爹娘已经没了,我们姐弟仨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只要有人敢再来打我们的主意,我保证叫他有命来没命回!”
尚带着些许稚气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又冷又绝决。
周遭刹时一静。
而死一般的静谧中,余初瑾再次开口了,“谁若是不信,只管试试,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手狠!”
“不敢,不敢,我们再也不敢了。”由耗子一迭声的说道。
余初瑾冷哼一声,不予理睬。
由耗子便要扶着黄鼠狼离开,余初瑾却突然在身后喊了一声,“慢着。”
这一声“慢着”响起,由耗子脚一抖,差点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苦着脸回头看了余初瑾,“你,你还有什么事?”
“把门修好,把这院里的东西也给我理理好,再走。”余初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