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下,几种情绪直击程蔓,她的脸色巨变,竟是比窗尚的病人更加惨白。
这一个问题似乎就一个答案,程蔓心里知道软软就是想告诉她孩子是何焕的,可她却不想就这么认了。
软软看程蔓还在逞强,笑出声,怜悯似的看着程蔓,薄唇微启,“这是何焕的孩子。”
“程蔓,你真可怜,妻子又如何,承认吧,何焕从来不爱你!”软软继续刺激她。
那一刻程蔓眼前一花,情绪便不受制止,身体快过于大脑,直接出手狠狠捏住了软软的手腕,甚至要把人拖下床。
“啊!”软软吃痛,身子也正虚软,只能拼命叫喊着求饶,“你放开我!程蔓,你放了我……”
程蔓听她求饶,嘴里的话还未说出口,只听耳边一阵劲风,倏忽一刻,一只大手扬过来,直接就把她推出去好远。
她重心不稳,就这样扭扭歪歪一头撞到了墙上。
咚一下,一阵剧痛从额头传来,就在同时,她也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程蔓疼得流泪,在模糊的泪水中看到了何焕的脸,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在看垃圾一样的厌恶。
还不等程蔓从头晕目眩中缓过来,何焕浑身戾气的拽着她走向门口,用力一甩,把她扔出了病房。
“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软软房里!”
程蔓像个破布娃娃掉在地上,她捂着还在流血的头,晕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程蔓任由额头的血流着,可怖地爬满她惨白的脸,眼睛空洞地没有一丝情感,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步步向前走着。
路上有被她吓到的护士好心问她要不要处理伤口,她也全然没有听到一般不理睬,径直走出了医院。
“司机,去墓园。”程蔓出门拦下一辆出租车,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司机也是见过世面的,见到这满脸血的客人从医院里出来,又去往墓地,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
发动了车子,直奔墓园。
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天,这时忽然就暗下来,程蔓拖着无力的身子走到一座墓碑前。
那墓碑上的人笑得美丽温柔,却被染成了黑色。
“妈,我来了。”
墓园里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此刻也只有程蔓一个人来探望,她站在一片矮矮高高地墓碑里,显得那样的独寂悲凉。
“妈,好久没有来看你了,我好想你。”程蔓蹲下来,抬手轻轻摩挲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怔怔看着那个笑脸,用轻的只有自己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妈,当初你非要我嫁进何家,现在看来,好像错了呢。”
当初何家遇到麻烦,正需要身为市长的外公帮忙才能度过难关,母亲顺势就提出要和何家联姻作为这件事的交换。
何家为了自保,答应了。
一连三年过去,程蔓已经和何焕结婚三年,却从一个充满期待的女孩变成了满心沧桑的怨妇。
母亲以为她进了何家,后半生衣食无忧,从此不再受苦。
可不能控制的,是人心。
她们都没有料到何焕会对她如此狠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刺痛她,让这段婚姻变得这般可笑。
“铃~~”突兀的手机铃声却忽然响起,回荡在空旷的墓地里。
程蔓被这铃声拉回现实,摸出手机后接了起来。
“程蔓,你死到哪里去了!你就是这么当媳妇的?!”还不等程蔓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何母愤怒地大喊,直接刺激着程蔓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