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熬过了一个月,工资打上了卡,难得的白羽薇阔绰的花二十块买了一袋荔枝。
这水果老贵。
不过那是在过去的几年里,今年它真真是白菜价,两块钱一斤。
所以,今天她打算吃个够。
当然,在今天吃个够后未来的一个星期,她只能吃泡面度日。
于是,一袋水果一箱泡面,上了一天班累成狗的白羽薇终于回到家,只是关个门,转个身,满袋的荔枝掉了,泡面也掉了。
噗一声,白羽薇··也掉了。
前一刻还是黢黑闷热,后一刻却是冰天雪地白雪皑皑。
艰难的,将身边的积雪压实站起,感受着冰冷刺骨瞧着齐小腿的积雪。
白羽薇傻了,白羽薇呆了。
舍··么··情··况?
她也就是关个门的功夫就将自己从出租屋给关到了‘南极’。
张着嘴一向以冷静自持为自我定位的白羽薇不淡定了。
南极有树吗。
她不知道!
南极有苍天大树吗。
她不知道。
南极有两个太阳吗。
她···很确定,就算是在南极也只可能会有一个太阳,南极在偏远也在地球上,只有一个太阳是肯定的。
可是,她头顶这片天却有两个。
一个正中,一个偏西,一个大,一个小。
不对···
太阳是发红的炙热的,她头顶的这个是红的没错,可偏西的那个是淡蓝的。
淡蓝明亮,虽然不知道它热不热,但如果两个都是太阳,这雪早化了,哪里可能还是这么冷风飕飕。
初步鉴定,一个是太阳,一个,应该是月亮!
太阳的大小跟往常看见的无二,月亮的大小就有点夸张,比太阳要大很多而上头的阴影也跟往常看见的月亮不同。
也就是说···她已经不在地球上了?
张大嘴,‘穿越’一词慕然窜上心头,白羽薇僵硬的转着头瞧着身边。
她这是在哪····
貌似是在一个山谷里。
可是这山谷在哪?
穿着短袖短裤工服的白羽薇站在原地脑子一团浆糊。
穿越,这些年经常听见的词语,电视剧有不少,小说更多,她瞧过不少,爱得很。
像她这样的大龄三无女青年都时常会幻想自己能够穿越。
因为穿越人士都有金手指都有主角光环,于是,就会一不小心砸中个王爷,公子的,从此走上了人生颠覆。
可是,她莫名其妙的站在雪地里也十几分钟了,可是到现在,王爷,没有,公子,木有,就是个鬼也没影子,除了光零零的大树连点声音都没有。
寂静得可怕。
白羽薇心里因为这怪异的寂静开始长毛,因为冷开始不断跺脚运动身体。
可是,不管她怎么跳身上的寒冷都没减少,相反还越来越冷,冷得她直哆嗦,冷得她直发僵,也冷得她迫切的想要找个地方暖暖身子跟弄清楚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得找人,得先找到人在说,只要找到人就没事了”
不管自己是到了那里,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她都只有冻死一途。
瞧多了穿越文,看多了穿越电视剧,对现今生活又只有无奈的白羽薇对于自己穿越一事的接受度很高。
高到她一点也不可惜离开了那个让她时时感到窒息的世界。
所以,在接受过后,她很清醒的知道,她得先找到人。
不然这么寂静的地方会让她胡思乱想。
强迫自己不乱想也暗示自己这里是有人的,提步,不管不顾的白羽薇就往前走,可走了几步她又猛回头。
“好歹是个东西,要是找到人跟人换换,还是能有口热水喝”
在这一刻在这么个天大地大却没人的森林里,心里就像个无底洞半点边儿都没有的白羽薇,没有奢求保暖的衣服烫热的食物,她唯一的要求是能看见人,能够有口热水喝。
于是,抬起泡面箱然后将扎实的塑胶袋压上头看了看左右她重新开始往矮处去。
在她心里,山谷里是不太会有人家的,人多半都集中在山谷边缘跟开阔地的交接处或是直接就在开阔地。
所以要找人务必要先出了山谷。
只是,没走多远,白羽薇就没有了能找到人的动力。
“该死的”
太冷了!
咒骂一声,扒拉一下脚步的积雪,忍不住蹲下。
太冷,脚指头已经僵了,小腿已经木了,手指头已经感觉不到了,太阳穴也被冻得生疼。
将泡面箱扔到一边她整个人卷曲着想要以此来让自己少冷些。
可是她本来就瘦,身上是连点脂肪都没有又只穿了短裤短袖工服,所以不管她卷成什么样她都感觉不到温暖。
“就··就要···就要死···就要死了吗,嘿···连死都是这,这样,连死都是这样的让人心寒··”
喃喃的,白羽薇嘟囔着,那声音颤抖却没有恐惧,没有不满,没有不舍,没有留念,有的,只是不用在苟延残喘的轻松,有的只是不用在面对无望的未来的放松,有的更只是没有明天的解脱。
只是在冻晕过去时白羽薇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跟她一样不怕死的不止她一个,但也好在人家虽然不怕死却也不想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着的道理可不只适应在地球,怕是能适应在任何地方。
所以,在白羽薇刚刚晕过去没多久后,嚓嚓的运动声音由远而近,很快她身边就多了个人。
一如既往的跟着部落男人一早就外出的雪狼还是一如既往的将自己跟丢了,更是一如既往的开始在部落附近搜寻。
原本,他以为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收获,可是就在他打算回部落时依稀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气味。
这气味很淡,貌似花香,可这天气哪里来的花。
只是,不是花又会是什么?
动物!
在这冰天雪地里除了动物还会有什么,只是这味道不是任何他所知道的动物,更不是任何部落里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男人,而这季节又不可能会有花,这让他困惑。
当他越接近,香味就越浓。
只是在终于找到香味的来源时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一个黑疙瘩,然后是一截火红还有冻紫的身躯。
“怎么会是个人?真是···白高兴一场”
失望的声音响起,低头瞧着卷曲成团的生物,在好一会的观察后雪狼才肯定,这玩意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不过,应该算是个快要死的女人!
这会除了心跳这女人已经被冻成冰坨子了,很快就会死。
想了想,想了又想,想了在想默默的将身上的兽皮解下将女人裹起。
“是个女人也比是个男人好,今天应该可以多分点肉”
嘀咕着,没了兽皮他冷得缩缩肩膀然后将兜起女人的兽皮往背后一扔,踢了脚一边的长型物件跟那一袋红果子,最终没有捡起。
很快原地除了一箱泡面跟冰棍荔枝在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