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绞痛加剧,沈薇痛到耳鸣。
她翻过身,趴在窗尚,木然的抠着嗓子眼。
她好像能感觉到,她和陆行舟的孩子,正一点点流逝。
呛得脸颊通红,她砸在窗尚,目光涣散,“陆行舟,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痴心妄想。”
注定要死的人,为什么觉得能生下孩子,能把孩子当救赎呢?
早就在婚姻里走远的男人,为什么要念念不忘呢?
“陆行舟,我们离婚。别墅是我的,请你带着你的小三,离开我的别墅。”
陆行舟冷漠:“如你所愿。”
——
一周后,沈薇跪在浴缸前,扯出瓷砖缝隙的落发。
陆行舟害死他们的孩子后,彻底厌倦她,带着林筱雅离开别墅,再没回来过。
虽然他们没有正式离婚,但已经开始分居。
听到手机铃声,她没有动的想法,又揪起攀在浴缸上的长发。
这几天,似乎要把她一生的头发都给掉光!
手机铃声停了,没过两秒又锲而不舍的响起。
沈薇听不得这声音,开始头疼。
但对方似乎存心跟她博弈,持续不断的打。
她烦燥,扶着浴缸站起,跑到卧室拿起震动的手机。
来电显示是“小舟儿”,她停顿半秒,接起,“陆行舟?”
他是缺钱了,还是惹事了?
流产后,她甚至没找医生,浑身是血的逃回别墅,更别提做手术的事情。她隔绝外界的眼一切,每天做着无聊又细致的事情,等着死亡来临。
再次想到陆行舟,她居然不恨了。
每个辗转难眠的深夜,她都希望陆行舟在她身边,哪怕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她都满足。
“沈薇,你的野男人找我麻烦,我现在在警察局!”
陆行舟这种几乎颐指气使的口气,让沈薇以为回到了几年前,他还是跟在她身后喊她“姐”却霸着她不准她谈恋爱的男孩子。
以为她装死,陆行舟不耐烦的重复:“沈薇,我在警察局,被苏远害的!”
沈薇扯动喉咙,“好,我来。”
上次苏远和陆行舟不欢而散,她怕苏远真要用法律武器对付陆行舟。陆行舟年轻气盛,尤其容易冲动,在警察局绝对不是苏远的对手。
不照镜子,她也能想象到如今病弱苍白的自己。
帽子、围巾、手套,长外套,遮得只露出半张脸,她才背上包赶去警察局。
苏远在医院碰到陆行舟和林筱雅,估计陆行舟还在气苏远给他“戴绿帽子”,又把他打得头破血流。
这次沈薇不在,苏远果断报警。
陆行舟心里有气,恶意找来沈薇。
沈薇毫无意外地恳乞苏远放过陆行舟,陆行舟眉目凌厉,藏不住得意。
陆行舟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又心疼沈薇将死的卑微,最终放弃。
沈薇试探的牵住陆行舟的手,他没抗拒,她贪婪的握紧。
冷风刮来,她踩在台阶上,拿出叠好的手帕,专注轻柔的擦拭他嘴角的血。
陆行舟不太自在,但是没躲,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僵着表情不动弹,也不去看沈薇的温柔。
她目光缱绻,自然而然的,“小舟儿,如果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