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婚礼已经完成,但是宾客却并未来得及散去,靳卜商的出现着实让众人感到很意外,尤其是一身的风尘与胸前紧抱的盒子,让在场的宾客虽然碍于面子和身份不好意思大声喧哗,却也忍不住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阿卜,你刚回来先去休息吧。”靳臣清看着两年不见,却突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神情复杂的说道,并不给靳卜商说话的机会,便直接冲一旁的管家吩咐道:“于叔,带少爷下去休息。”
于叔是一个七十多岁,头发花白却红光满面的老人,脸上带着挂着金属链子的老花镜,听到主人吩咐马上会意,快步走到靳卜商面前:“小少爷,您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定很累吧,我这就给你回去泡你最爱喝的花茶,给你解解乏,走吧。”边说边上前拉扯靳卜商。
靳卜商却轻轻挣开于叔的拉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此时的靳卜商已经摘下墨镜,星目剑眉,高挺的鼻梁,本来有些自然向上微翘的唇形却生生因着脸上紧绷的肌肉向下绷着,年轻人中很少见的板寸头型干净利落,凌厉冷睿中却带着浑然天成的一丝儒雅风度。
“少爷?”于叔生怕在婚礼上闹出事端来,仍旧小声叫道。
“怎么?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去见我妈妈一面。”靳卜商冷冷的看着穿着一身黑色纯手工高级定制西装的靳臣清,也是今天婚礼的男主角。
“阿卜,你妈妈的事我稍后会和你谈,但不是现在。”靳臣清虽然脸色未变,但是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
随即又对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的于叔吩咐道:“于叔,带少爷下去休息。”并对站在不远处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收到信息,果然有两个黑衣保镖从人群外走了过来,快速走到靳卜商面前就想伸手带靳卜商离开。
“我看你们谁敢敢碰我。”靳卜商冷冷的扫了眼面前的两个身形高大的保镖,语气森冷。
然后又看向忍着情绪不曾发作的靳臣清,勾唇冷笑道:“我还真不知道我在靳家的地位已经低到连保镖都敢跟我动手的地步,不过没关系,反正靳家大少爷的位置我也不稀罕。”
“小少爷?”于叔忍不住皱眉冲靳卜商使眼色。
靳卜商却好似没看见般置若罔闻:“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满足我妈妈生前最后的愿望。”
听到这靳臣清的脸色明显变了,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听到靳卜商继续说道:“既然你不肯去美国见妈妈,我只能带她来见你。”说完,靳卜商一抬手直接扯下盖在盒子上的羊毛围巾一把扔在地上,一只黑色陶瓷制成的骨灰盒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在唯美浪漫的婚礼现场说不出的诡异,而此刻的靳卜商满眼的悲伤中夹杂着浓浓的恨意,就那样死死地盯着站在花丛掩映间的靳臣清。
前妻的死对靳臣清来说无疑比靳卜商的归来更显意外,但此刻靳卜商浓浓的恨意连同草坪中央的巨大喷泉,一起映入靳臣清的眼中,却更让他感到强烈的不安与恐惧。
异常安静的婚礼现场,靳卜商再次打破沉默:“你不打算和妈妈告别么?”
“阿卜,你妈妈,她怎么会突然”饶是靳臣清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浪,此刻却有种词穷的感觉。
“怎么会突然去世,这应该要问你们两个人吧。”靳卜商冷冷的嘲讽,带着恨意的目光一同扫向了一直站在靳臣清身旁却未曾说过一句话的徐静慧。
徐静慧也着实被那样带着强烈恨意的目光惊倒,此刻她想必已经成了靳卜商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嫁进靳家从来就不需要看谁的脸色。
想到这,徐静慧用她惯有的温柔表情优雅说道:“阿卜,你妈妈过世我们大家都很难过,可是你也要顾全一下大局不是么,还有这么多客人在,家事我们回头再说不行么?”
靳卜商看了眼徐静慧,嘲讽道:“家事,你才是外人吧。”说完便打算离开,却在走了两步后回头不懈的朝着脸色难看的徐静慧说道:“阿卜,不是你能叫的,因为你不配。”
就在靳卜商准备继续往前走时,却被人突然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