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厚实落地窗帘严实的合着。
窗尚,涌动着暧昧。
没过多久,那动静停了下来。
啪嗒一声,床头的灯被人按亮。
项云珠感觉到男人扣在她腰上的手迅速撤离,她贪恋的那一刻温暖也在慢慢消散。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看见自己的丈夫清理了套子。
然后,他拿起早就放在床头柜上的避孕药和水杯,递向项云珠。
“吃了。”梁晋南看着她,声音淡漠的说。
项云珠没接过去,捂着被子坐了起来,欲言又止的开口:“晋南,我们要个孩子吧。”
梁晋南的眉心顿时就皱了起来,他扯了扯嘴角,嘲讽道:“项云珠,你在说什么笑话?”
说着,他冷嗤一声。
“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刻起,我就说过,咱俩不可能有孩子。”
是啊,他恨她,恨她夺去了他的自由,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怀上孩子呢。
每个月三次的夫妻义务,已经是她好不容易奢求到的。
她看着梁晋南,委屈的抿了抿嘴角,终是不甘心的吃下避孕药。
梁晋南见她吃了药,这才拿起旁边的文件,专心的看起来。
就好像,刚才与她的一场欢情不过是一剂调味料。
甚至,连调味料都算不上。
每次,明明那么贴近,他的身体却离她远远的。项云珠想碰碰他,想抱着他也都不被允许。
朋友说,爱人事后相拥着的温暖和甜蜜,是任何事都比不上的。
项云珠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因为她从未体会过。
每次事完,梁晋南很快就推开她,任她孤单的抱着自己。
项云珠看着男人,他在看文件,目光是那么专注。他从未对自己流露过这样的眼神,看向她的时候往往都是一扫而过,充满了嫌恶和不耐烦,就好像她是多么令人讨厌的东西。
她握紧手里的杯子,突然下了床。
男人低头看着文件,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项云珠走到餐厅,放下水杯,然后站在客厅的阳台上,抱着手臂怔怔的发呆。
她跟梁晋南结婚三年了,而他对她的态度,还是那么冷漠。
项云珠自小锦衣玉食,受尽宠爱。她生在豪门之家,父亲项国振打造的项氏集团在国内首屈一指,身为项国振唯一的掌上明珠,她打小就顺风顺水,一点磕磕绊绊都没有过。
母亲安蓁在生产她的时候大出血,被夺去了生命。
项国振对她,比平常人家就更加宠爱。
前二十一年项云珠过得无忧无虑,却在认识梁晋南的那一刻起,人生的味道变得复杂。
大三的时候,项云珠有一次去公司找项国振。
在那儿,她第一次见到梁晋南。
当时,他正在跟一名同事讨论工作上的事。
梁晋南俊挺的侧脸对着她,微微低头,嗓音磁性的吐露着,纯白洁净的衬衫散发着淡淡清香。
人都说,有一见钟情,也有日久生情。
项云珠看见他的第一眼,心里在想自己可能对他一见钟情了。
后来,她便经常去公司。
有时候,她躲在远处偷偷的看他。有时候,她又故意找些无聊的借口去找他说话。
再后来,项氏所有的员工都知道了她在追求梁晋南。
可是,梁晋南似乎无动于衷。
项国振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消息,很快他找了梁晋南谈话。
隔天,梁晋南就说答应她的追求。
再之后,她毕业,项国振甚至逼着梁晋南跟她结婚。
婚礼的前开心玩具,梁晋南指着她,气红了眼睛。
“项云珠,你知道因为你自私的爱,我活得有多累吗?”
前一秒,她还沉浸在要举行婚礼的喜悦中,可下一刻,她对婚姻的美好憧憬就这么被打破了。
“啊切!”项云珠突然打了声喷嚏。
她摸摸已经被冷气吹得发凉的胳膊,抬起手臂,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满脸的泪水。
项云珠回到卧室,床头灯已经关了。
屋里一片黑暗,男人微粗的呼吸声昭示着他已经睡着。
对他来说,项云珠的存在或离开一点也不重要。
项云珠站在黑暗里,苦笑的扯了扯嘴角。
三年了,她该怎么做,才能焐热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