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谦走到车门前,准备上车时,袁天雪抓住了他的手臂:“等等。”
他露出疑惑的神色,袁天雪低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确定?”他不由问道。
袁天雪眼神坚决,随即也不等他多言语,把车库里的车开了出来。
蒋月如坐在车里看向这边,唐谦朝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坐袁天雪的车。
没有过多言语,等他上车之后,蒋月如就让司机开车。
就这样,袁天雪载着唐谦,一路跟在宾利车后面。
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很安静。
唐谦找了个由头开口道:“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袁天雪脸上闪过一抹烦躁,语气不悦道:“是吴远。”
“说了什么?”唐谦有些不悦道。
袁天雪沉默片刻,缓声道:“他让我当他的情.人,如果照做,我就能得到他各方面的帮助,把僵而不死的袁家盘活。”
“若是不答应他就继续卡住袁家的脖子,直到债台高筑。”
唐谦闻言一愣,难怪她刚才接到电话后反应那么大。
现在吴远已经娶了老婆,竟然还色心不死地惦记着袁天雪,唐谦心中气愤,骂道:“还有没有王法?”
袁天雪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在常宁市,吴家就是天,你光用嘴就能和他们斗?”
“先是答应了姐夫去肖家拿字画,现在又答应帮蒋月如的忙,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思操心我,你先管好你自己。”
唐谦一听觉得也是,只能尴尬闭嘴。
一路行驶,唐谦才发觉这原来是去医院的路,心中猜想,难道是小新有什么不测,蒋月如不好当面说出来?
当车开进医院停车场时,袁天雪脸上也闪过一丝疑惑。
很快,两人跟着蒋月如到了住院部的VIP楼层,每间病房都有独.立的密码门,走廊上更是每经过一个拐角,都能看到两名全副武装的保安。
走到717病房前,蒋月如停了下来,让唐谦和袁天雪在病房外等候,自己先推门进去。
唐谦透过门上的透明区域,可以看到窗尚小新的面庞,脸色微变。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和一个白大褂老头。
此时白大褂老头正在用酒精灯给针灸用的银针消读,看样子等会儿就要下针治疗。
过了一会,蒋月如走了出来,神色有些不安。
袁天雪见状,轻声询问道:“小新怎么样了?”
蒋月如微微摇头:“医生诊断为脑震荡,从昨天一直昏迷到现在。”
说完,她看向唐谦道:“走吧,我带你去看那个需要你帮助的人。”
唐谦奇怪道:“难道不是来看小新的吗?”
她收敛了不安的情绪,低声道:“我爸妈已经请了孙老给小新看病,我找你来,是要去见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人。”
唐谦连忙摆手:“不行,眼下小新有危险,我们不能走。”
蒋月如心中一紧,连忙道:“什么意思,你看出什么了?”
唐谦虽然只能隔着门看里面,但依然能够清楚地看到,小新身上有白影浮起,若是放任不管,它会彻底离开小新的身体。
唐谦来不及跟她细说,让她开门。
她迟疑片刻,还是用门卡打开了病房的门。
唐谦径直走了进去,一把捏住小新的手腕,接触到肌肤的一瞬间,许多信息被他察觉到。
小新虽然被医生诊断为是脑震荡,但实际上是因为惊吓导致的心神失调。
这种情况,一般出现在人经历过大喜大悲之后,如果不及时治疗,就算醒了过来也会演变成痴呆。
唐谦迅速思索,轩和阵法里就有医治的办法,心中一喜。
而一旁的孙有才,此时已经做好了施针的准备,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唐谦见状,想也不想,连忙阻止道:“慢着,按照一般的施针方法治疗,只会加重病情。”
孙有才拿针的手微微一滞,脸色瞬间黑下去。
本来他正要施针,唐谦突然闯进来,他已经很不悦了。
现在唐谦还大言不惭,妄图阻止自己施针,质疑自己的医术!
他怒斥道:“滚出去,别耽误我医治病人。”
一旁蒋月如的父母也面色难看,孙有才的医术在常宁市远近闻名、获誉无数,是业界权威。
而唐谦这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竟敢口出狂言!
袁天雪见唐谦又在捣乱,气恼道:“唐谦,你快出来,别打扰人家看病!”
唐谦不为所动,对俏脸惨白的蒋月如认真道:“能不能把小新交给我治?”
经过昨天的事,蒋月如对唐谦产生了莫名的信任,稍一思索后点头道:“孙老先生,请先等等。”
随即,她看向唐谦,低声道:“唐谦,你的办法可以说出来吗?”
唐谦想着救人要紧,没在乎太多,直接将轩和针法中,救治心神失调的方法说出。
并再次强调,如果不用这个办法,会使小心病情恶化。
唐谦这边说得十分详细,孙有才却不买账,厉声打断道:“够了!你说的这些我从没听说过,简直荒唐至极!”
唐谦皱眉道:“你没听过,不代表没用,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
孙有才,怒极而笑:“小子,我这辈子医治过上万人,你别在这给我装内行。”
蒋月如的父母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一方面,他们觉得自家女儿既然这么相信他,应该有他们不知道的原因。
另一方面,孙有才医术超群,是时间锤炼出来的老师傅,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如果唐谦说的办法真的有用,那为什么在孙有才这边却站不住脚?
此时走廊传来说话的声音,唐谦听着耳熟,扭头一看,竟然是孙晓棠和田媛媛。
孙晓棠见到他时,也愣住了,心里骂了一句阴魂不散。
孙有才去把病房的门打开,孙晓棠看了看自己的爷爷,又看看唐谦,狐疑道:“唐谦,你怎么在这儿?”
袁天雪本来对唐谦的捣乱已经不满至极,此时发现他竟和孙晓棠认识,不禁皱眉:“唐谦,这是谁?”
孙晓堂把目光转到袁天雪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了然道:“你就是他老婆吧,我是唐谦的前女友。”
孙有才见自己的孙女和唐谦认识,恼怒道:“这小子乱七八糟说了一堆,非说自己能治病。”
“这病就连老夫都不一定应付得了,他却说自己的办法一定能行。”
孙晓棠看向唐谦,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嘲讽道:“爷爷,我对他知根知底。他就是个谎话精,从来没看过医书,也不是医科专业,绝不可能会治病。”
蒋月如的父母一听这话,脸都黑了。
“月如,你这都找的什么人,尽在这添乱!”蒋月如母亲拍了一下大腿,气恼道。
蒋月如也有些惊讶,如果唐谦不会治病,那昨天小新是怎么被他救过来的?
“这是真的吗,唐谦?”蒋月如沉声道,面色认真。
唐谦只好如实回答:“是的,对不起。”
但他很快又话锋一转:“我私底下研读过几本医书,真的能看出小新身上的问题。”
孙有才怒哼一声:“才学几个皮毛,就敢来丢人现眼,赶紧滚,别打扰我治病!”
蒋月如的父母腾得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要赶唐谦走。
唐谦无奈,只好走出病房。
在经过蒋月如身边时,他低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就在门外守着,小新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蒋月如礼貌性地点点头。
到了病房外,袁天雪生气地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恼怒道:“事关人命,你瞎掺和什么?”
唐谦语气平和道:“我没有瞎掺和,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一次?”
孙晓棠看着他们二人,挑了挑眉头,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袁天雪还打算说些什么,却听见病房内警报大作。
只见蒋月如急匆匆将病房的门打开,探出头来,大喊道:“小新要不行了!”
唐谦等人连忙进屋,只见小新的身体正在剧烈颤抖,嘴角吐出白沫,眼睛一直在往上翻。
正应了唐谦说的,孙有才刚下针没多会儿,小新就出问题了。
眼下孙有才呆楞在病床前,有些手足无措。
唐谦一把推开他,从小新身上抽起三根银针,催发无上玄清经,分别扎在另外三个穴位上。
只是换了三根针的位置,小新的身体便停止了抽搐,之前警报着的各种仪器也快速回归到正常水平。
众人惊愕不已,想不到唐谦真的能行!
孙有才则被唐谦的操作整得目瞪口呆,嘴里低声呢喃:“怎么会这样,只是三个穴位而已”
然而所有人想不到的是,下一秒,唐谦才刚刚开始救治。
只见他快速拔去小新身上的所有银针,就在各种仪器即将警报时,如同繁华落地般,银针不停在小新的各个穴道上停留又离开。
所有人都看傻了,不敢相信这是人能够达到的速度。
当唐谦的手落定时,他额头上已经浮满汗珠。
以他现在的实力,如此全力施展轩和针法,还是有些吃力。
若不是孙有才闯祸,他能少费很多力气。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中医的?”孙晓棠惊讶道,像是见了鬼一般。
他没去理会,而是看了一眼孙有才。
蒋月如半跪在床前,看小新气色相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欣喜地抓住他的手臂:“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听到外人对他说出这种话,袁天雪面颊一红,心里不是滋味。
蒋月如的父母也连声感谢,为刚才的冒犯道歉。
噗通,意外情况发生,孙有才跪下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只见孙有才对着唐谦磕头,激动道:“神了,真是神了,你竟然会伏羲针法,挽死魂归肉窍,请大师收我为徒吧!”
唐谦一脸黑人问号,啥情况?
一旁孙晓棠被这一幕吓傻,连忙去扶孙有才,满脸尴尬道:“爷爷,你干什么,不就是一个破针法吗,不至于给他下跪啊!”
孙有才猛地推开她,怒目圆瞪:“混账,不得对唐师傅如此失礼,小心我让你爸收拾你!”
说完,看都不看摔到地上的自家孙女,笑嘻嘻对唐谦道:“唐大师,您就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