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冷哼:“寻常女人还够不上这美人扇,就不要扭捏了。你的扇子卖价越高,给你的银钱也越多。”
黎萱草脸白如纸,美人扇画的是女子不着一物的酮体,是在权贵之间风靡,被当做风流炫耀资本的玩物。
“你既然为了钱不要脸,那区区宽衣解带又算得了什么?”
禹安昌在她耳边呢喃,声音很轻,每个字像是冰雹狠狠砸在黎萱草心上。
黎萱草又惊又痛,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
这样的禹安昌,越来越陌生。
被她看得莫名烦躁,禹安昌转开脸,带着几分不耐道:“我不会逼你。”
她咬着下唇,拼命克制住想大哭的冲动。
禹安昌不会逼她?他让她快被钱逼疯了!
在他面前,她早就不是那个骄傲的医女,而是无限卑微的奴仆。
黎萱草慢慢放下遮掩的手,涩然开口:“这次你不会再毁了我的钱,是不是?”
这话像是在禹安昌的心火上浇了一把油,让他怒意越发高涨。
“那点脏钱你自己留着吧!”
黎萱草本就绷紧的身体更加僵滞,连唇瓣都苍白起来。
好想哭,可是眼睛已经干涸得流不出一滴泪了。
几个男人坐在不同角度,又是催促又是“指点”:“赶紧把衣服脱了。”、“你身子不要如此僵硬,像个木偶,毫无美感!”
黎萱草双眼紧闭,抖着手去解腰带,满脑子想的都是钱……
禹安昌一直冷漠抱臂而立,“停”字涌到嘴边也被硬生生的咽下去。
就以这种方式,将黎萱草从自己心底彻底的驱逐吧!
黎萱草感觉自己身体和魂魄一分为二,当打开外面的褙子,再脱一件就会露出肚兜,她却再也忍不住,退后几步,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我不画了……我做不到……”
男人正要追上去,被禹安昌冷冷的喝止。
“算了。”
他摩挲着手心,那里早就汗湿了。
黎萱草顶着寒风跑回酒肆,想拿回卖酒的钱,却被老板娘赶了出去。
“你不要再来了,我们可不敢得罪将军大人!”
她无力的瘫坐在街边,三年来第一次质疑当初的决定。
“我是不是真的不该改药方?就算太医开的药方有误,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太君那么讨厌我,我何必逞强……爹,您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第二日,定国将军府响起惊惶的尖叫声。
“不好了!老太君病危了!”
禹安昌快速赶来,好在云洛儿将人给及时救了回来。
“怎么回事?”
云洛儿抽泣道:“早上一来就发现老太君脸色青紫……我嗅到一股蛋羹的味道,忙给她喂了药……”
禹安昌怒喝:“老太君吃不得鸡蛋,会呼吸不畅,这府里谁人不知?究竟是谁明知故犯?”
他一双寒眸锐利划过战战兢兢的下人们,正要吩咐侍卫严加拷问,就看到一个仆妇颤声说道:“是黎萱草收买了奴婢,奴婢见财起意,对不起老太君!”
说完就猛地冲向门柱,血溅三尺。
云洛儿惊叫着遮住眼睛,遮住得逞的笑。
禹安昌气得浑身发抖,他又一次低估了黎萱草!
她居然利用这一点来报复!
“黎萱草,本将军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付出代价!”
黎萱草在外奔波了一天,为钱愁得焦头烂额。
实在没办法了,她只能思索,如何才能瞒着娘卖掉房子?
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让她莫名心慌……
地上,一张纸轻飘飘落在那里,黎萱草下意识捡起来,心脏顿时猛地缩成一团,痛得差点背过气去!
上面说的竟是她昨晚卖酒和脱衣画美人扇的事情!
黎萱草红着眼大喊道:“娘!你在哪?这上面不是真的,我没有让人画那种扇子……”
“啪嗒、啪嗒”,有什么液体落到她脸上。
呆呆的伸出手一抹,指尖鲜红。
黎萱草瞳孔剧颤,僵滞地仰起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