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内,白芨醒来之时只闻的见满屋子的药味。
她坐起身,腹内丹田处魔核上的裂痕加深,似乎只要轻触一下便会破碎。
魔核是魔气凝结而生,也是一个魔活着的根本,魔核碎了,魔也就死了。
“白芨,你醒了?”清润的声音响起。
白芨抬头去望,愣了下:“霁炀?你怎么……是你将我带回来的?”
“本是路过,寻见魔气便想着过去瞧瞧,不想是你。”
霁炀将那时看到的白芨狼藉模样掩下,当做什么都没瞧见一般。
白芨看着,也是知晓他的好意,也不再提起,只是道:“多谢。”
瞧着她这副模样,霁炀心中也是有些叹然。
他是药仙,同白芨也算有些交情。
她对泓凛的深情他一直看在眼中,瞧着他们二人成婚后,本以为不会再出什么事。
倒是不想,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你与泓凛之间……”
听到泓凛二字,白芨脸色微凝,最后沉寂。
“我提了和离,只是他不准。”白芨嘲讽一笑。
“我亘在他与华媱之间五百年,按着他的话,总该是要叫我吃些苦头方能放过。”
“魔界已毁,你本就活不了多久。若再没了太子侧妃的身份,你怕是连天族都出不去。”霁炀顿了顿,叹了口气。
“此时你该做的,不是离开,而是修得仙身,保长命无涯。更何况,你那么爱他,当真舍得离开?”
“世上已无我留下的必要。剩下的时间,我只想离他远远的。”
“……既想好了,为何还不走?”
“还有件事没做,结束了,我便离开。”
白芨回答着,慢慢起身,越过霁炀朝外走去。
却没有瞧见霁炀眼底藏着的哀叹。
……
重华殿中,华媱不知去向,只有泓凛在里面。
白芨迈步进去,瞧着颔首描摹华媱画像的他,将泛起的情绪尽数掩下。
马上,她同这个人之间剩下的,便只是不共戴天的仇怨!
“你又来做什么?”
泓凛察觉到她的气息抬眼,眸中浮上层嫌恶之色。
“只是来问一句,太子殿下说过的话作不作数?”白芨垂着眸没有看他。
泓凛闻言诧异,也不知她问的是什么,却也不想浪费时间同她啰嗦。
“自然作数。”
白芨抬手将一直握在其中的艳色放在了桌案上,盖住了画中人的脸。
“红线风铃,按着你所说,我亲手剪断。从今开始,我同你,姻缘已断!”
泓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那抹红,只觉得原本平静的心海霎时翻涌。
她竟然……真的动了手!
拿起红线,风铃声响,两人一同望去,倒是显得有些默契。
可下一瞬,他掌心魂火燃起,红线成灰,徒留些难闻的铜水,滴落在地。
白芨的手紧掐着衣衫侧摆,睁着眼将这一幕从头看到尾,也将所有的感情随着那魂火烧亡殆尽。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要走。
泓凛瞧着,心中压抑的不爽窜了上来,仙力化索捆住了白芨的手腕,将人拉回箍在桌案上。
对上她惊怒的眸色,泓凛声色冰冷。
“白芨,本太子也说过,你会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