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的话,让整个走廊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静怔了怔。
原来……苏酒被打成这样,是因为这件事?
“妈。”
厉景御皱了眉,抬腿走过来,扯开林静抱着苏酒的手,将她搀扶起来,“苏酒说,那盒下了药的糕点,是你让她给我送过去的。”
“有这回事么?”
林静抿了抿唇,点头,“是。”
“今天我带着酒酒去了城隍庙……”
“就算那糕点是你让苏酒送去的,下药这事儿,总是她自己做的吧?”
盛母盛气凌人地看着她,“林静,你可别告诉我,你给你自己儿子下药!”
林静脸色灰白。
盛家和厉家,不光是多年的邻居了,也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兼攀比对象。
现在,当着盛瑶瑶父母的面儿,她要是承认了这药是她给厉景御下的,那以后,她在他们面前,还能抬得起头来么?
咬了咬牙,林静摇头,“下药这件事……我不知道。”
在她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苏酒明显地感觉到,厉景御那冰冷的目光,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即使背对着他,她也能想象得出来,这男人看着她的时候,目光到底有多凶狠。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儿媳妇自己做的!”
盛母得意地拍了拍林静的肩膀,“你还是趁早让她和景御离婚算了。”
“这种女人,除了丢人现眼还会什么?”
说着,盛母又转头看了一眼苏酒,“我要是你,我肯定没脸继续待在厉家,现在就和景御离婚!”
苏酒抬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迹,转头看了厉景御一眼,“你觉得呢?”
女人的双眸坚定冷漠。
厉景御冷眼看着她,没说话。
“离婚。”
苏酒深呼了一口气,目光直视厉景御,“我觉得盛阿姨说得对。”
她看着他,声音冷漠,“厉景御,我们离婚吧。”
“我拒绝。”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厉景御直接开口,“死了这条心。”
至少,在苏酒入狱之前,他是不会和她离婚的!
苏酒苦笑一声,她就知道。
在别人看来,这段婚姻,是她死缠烂打地不放开厉景御。
可实际上呢?
她苦笑一声,转头看了盛母一眼,“盛阿姨,你听到了?”
“我其实挺想离婚的。”
“如果可以,大家可以帮我多劝劝他,谢谢了。”
说完,苏酒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泪,转头大步地离开了。
走廊里安静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楚。
厉景御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眸色幽深不见底。
*
苏酒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上开始飘雪花了。
腿又开始疼了。
连着三年,每年都要在雪地跪上开心玩具,她患上了风湿。
雨雪天气格外地难熬。
回到家,苏酒草草地贴了点膏药,就躺回到了窗尚。
昨夜没睡好,再加上膝盖上的疼,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深夜,她被剧烈的疼痛和酒气逼醒。
睁开眼,厉景御正红着眼睛,在她身上大开大合。
“苏酒,你满意了吧?”
“给我下药,不就是为了这个?我给你!”
他显然喝多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凶劲。
苏酒咬牙承受着,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的隐忍,在厉景御看来,就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他低下头,死死地咬住她的锁骨,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咬碎!
“疼——!”
苏酒终于忍不住地呼喊出声来。
“呵,终于忍不住想勾引我了?”
“这才是你。”
他冷笑着,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窗尚,“装什么清高,装什么冷静!”
“你当初杀了薰薰嫁给我,为的不就是这个么?”
“现在满意了么?满足了么!?”
他的声音一次比一次狠戾,那双眸子盈满了恨意。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苏酒很确定,自己现在已经被厉景御的目光剁成了肉泥!
他借着酒劲,一次一次地疯狂地羞辱着她。
眼前不停地浮现出她之前冷漠地看着他,说出离婚两个字的样子。
他的怒火不断地攀升。
“苏酒,我厉景御的妻子,不是你想当就能当,不想当就可以不当的!”
“离婚还是不离婚,我说了算!”
“就算要离婚,也要等你坐牢了,再离婚!”
苏酒闭着眼睛,不去看他那张她留恋的脸。
她不想承认,面前这个狂妄肆虐的男人,是她当年钟爱的白衣少年。
“你不认罪,我就不离婚。”
“大不了就互相折磨一辈子。”
这是苏酒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的手死死地揪着床单,苦笑。
互相折磨一辈子?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
只是,下个月,苏薇薰就回来了。
他会知道真相,同时,也会和她走向更疏远的极端。
那时候,她连和他互相折磨的权利都没有了。
*
开心玩具荒糜。
苏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阳光刺眼地照在她身上,也照在了床单的血色上。
看着床单上的血,苏酒忽然记起来,自己似乎很久没来那个了。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了医院。
“你怀孕了,流血是有小产的迹象,以后要更小心一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