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画小姐,您可回来了,咱们家里家外的人都找翻天了,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让家里人惦记的很。”
吴管事拉着她进院子里。
沈初画依旧傻笑,没有回话,低着头向前走。
眼前的吴管事,四十多岁,是个粗人,十几岁开始便跟着原主父亲走南闯北,帮沈家打理杂事,终生未娶,他也是现如今的沈家,唯一一个希望沈初画平安无事的人。
吴管事跟在沈初画身后一路往上房走。
他心中百感交集,这初画小姐,生来愚钝,难辨善恶,今天这忽然失踪怕是家里那些狐狸合起伙儿来要害她,哎,这一次逃过一劫,未来,谁可知天命啊!
上房大门口,一个穿着蓝白青花细云锦旗袍的矮个子中年女子,正站在那儿,眼底的惊慌诧异还没有掩盖干净,脸上便现出虚伪的笑容。
乡下贫民出身,干多了农活儿,旗袍遮盖不住的手臂格外粗,即使穿金戴银,也尽显乡土气息,丝毫跟贵妇不搭边儿。
“初画,你可回来了,你这是去了哪儿啊,可让叔叔婶婶担心极了。”装出来的温婉慈祥声调还夹杂着几分的哭腔。
这是原主沈初画的‘亲婶婶’宋莲,叔叔沈继斌的夫人。
原本他们夫妻带着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生活在乡下农村,以种地为生,几年前,原主沈初画的生父母被人害了,这个叔叔便拿着父亲的遗书举家搬进了沈公馆。
说是按照遗书上,兄弟的嘱托来照顾沈初画。
可现在想想,那遗书疑点重重,是伪造的也不一定,不着急,她会慢慢查出真相的。
后来,他们一家人,便光明正大的霸占了原本属于原主沈初画一个人的一切,就连沈初画父亲的药铺生意,沈继斌也接掌过来,近几年连年亏空,怕也挺不了多少时日了。
沈初画依旧一脸傻笑,腼腆羞怯地低下头,修长的睫羽轻覆,眼底的寒意被遮盖住,不语。
宋莲看沈初画还是一副胆小痴傻的模样,心中颇感欣慰。
不过转念一想,还真是可恨,傻丫头,原本以为这一次走丢了,便死在外面,谁知竟然命大的回来了。
“老爷,初画回来了,太好了,初画回来了。”宋莲转头激动地朝里面喊了一声,随后一把抓住沈初画的手臂,便往别墅里走,“快进来,回来就好!”
表面上看着‘婶婶’和善温柔,可是此刻,只有被抓着的沈初画知道,这个女人用了多大的手劲儿抓她。
“嘿嘿……”沈初画不叫婶婶,那个女人不配,她依旧是傻笑,还更生动的,嘴角抽搐了下,天生痴傻的人不都这样么。
宋莲抓着她,踩着细高跟的白色羊皮鞋,跨入了高高的门廊。
沈初画看着脚下的门廊和她被老女人抓红了的胳膊,嘴角上扬,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假装门廊太高,没有迈过去,身体摇晃了几下,被宋莲抓着的手臂也开始在空中挥舞。
宋莲吓得回过头,见这傻丫头要摔倒,急忙要松手。
谁知沈初画反手一把抓住宋莲的手臂,“啊……救……救我!”
重生前,沈初话从小习武,长大又在大学社团学了跆拳道散打,一身功夫,她能控制自己身体往地上摔的时候,被手支撑住,不至于受伤。
可那宋莲就惨了,被沈初画一瞬间带得往地上摔去。
扑通,啪……
宋莲先是膝盖着地,接着狼狈地趴在了地面上。
就听啪的一声。
“啊!!!!!!!!!!”
宋莲痛苦的尖叫声瞬间响彻了整栋别墅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