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琳听了很是窝火,指着舒舒说,“我说舒舒,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人家可是凌乔,他动动脚趾头就可以翻云覆雨,你嫁给他是你高攀了人家,要不是我的瑶瑶还不到年龄,会轮得到你吗?唉我说这舒宁是怎么教女儿的,尽不知好歹……”
舒舒斜瞪了她一眼,不想闹事也不成了,她闷在心里多年的委屈一股脑喷发出来,“你闭嘴,我跟我爸说话,你插什么嘴?”
“你,你……”张琳愣了,张口结巴,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病怏怏的小女孩今天居然这么嚣张。
“我可不像我妈那么好说话,你尊重我我也可以礼貌地叫你一声张姨,你不尊重我,我也照样不用尊重你。”
张琳是一个十足的欺软怕硬的人,她见占不了舒舒的便宜,就转而骂刘子业,“你这个没用的男人,赶紧给我想办法凑钱,我决不允许我这幢房子拿出去作抵押,这是我爸留给我的。”
刘子业夹在中间成了受气包,他依旧拉着舒舒的手,低声下气地说,“舒舒,你要是不帮我,我也没钱给你妈治病啊……要是公司没有经济危机,爸一定义不容辞帮助你,可是现在……唉!”
看着垂头丧气的父亲,舒舒到底心软了,她跟张琳不同,张琳是欺软怕硬,而她是吃软的不吃硬的。她缓了缓气息,淡淡地说,“让我考虑一下……”
回到医院,护士长把一张新的病危通知单交到了舒舒手上,护士长同情地说,“舒舒,第三张了,钱还没着落吗?”
舒舒知道这很为难护士,但她还是要试一试,“护士长,能不能先帮我妈动手术?五十万不是小数目,能不能让我分期付款?护士长……”
护士长无奈地摇摇头,“舒舒,这是不可能的,我也很想帮你,但医院不是慈善机构啊。”
病窗尚的舒宁听到声音,慢慢睁开眼睛,“舒舒……”
“妈……”舒舒立刻飞奔到母亲床前,紧紧握着她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妈,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舒宁微微一笑,剧烈的疼痛已经使她的身体完全麻木,就连女儿手心的温度她也感受不到。可是,她还是挤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妈妈没事,妈妈看到女儿,就不疼了……”
舒舒紧紧咬着嘴唇,她感受着母亲无力的手,坚强地不让眼泪流下。不就是一场交易么,嫁就嫁了,至少能让妈妈动手术,不是吗?
两天后,张琳穿着高贵的黑绸长裙,挽着西装笔挺的刘子业走进了凌家的庭院。
舒舒也被盛装打扮了下,及肩的长发如瀑布一样柔顺,发尾处稍稍往内弯着,齐齐的刘海覆盖在额前,下面是一双水灵乌黑的眼睛。
舒舒遗传了舒宁的美貌,娇小的她穿着一件湖蓝色的连衣裙,在精心打扮之后,宛如一个闯入凡间的精灵。
“爸,我妈还在重症监护室,我想快点去医院看着,不用太长时间吧?”
张琳回头瞪了她一眼,警告道,“臭丫头,什么你妈你妈的,你妈现在是我,别露馅了,不然后续的二十万护理费,我可不付!”
来硬的是吧,我偏偏不吃这一套。舒舒停下脚步,愤愤地说,“不付是吧,我现在就走。”
张琳跺着脚,压低了声音吼道,“你敢……”
刘子业连忙出来打圆场,“停停停,这是人家的地方,大家都少说几句……舒舒,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就跟凌家的长辈见见面,他们想听听你的意思。呆会儿你说话注意一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该怎么说,我想你应该懂的,拜托了……”
看吧,刘子业到底是她的父亲,总能把握住她内心的底线,她无奈地说,“好吧。”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直接告诉凌家实情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她假装是张琳的女儿,难道她妈妈就见不得人了?
舒舒越想心里越不服气,但好在母亲的手术很成功,她也不计较那么多了。更何况,若是让母亲知道她为了凑手术费而嫁人,母亲一定非常自责。
走进凌家客厅,满眼的富丽堂皇,满眼的高贵奢华,二十名佣人两排站开,四十五度鞠躬表示对他们的欢迎。
舒舒心里打起了鼓,这也太夸张了吧,是人住的?
凌家的三个长辈也穿得非常正式,毕竟是两家人第一次见面。凌汪美玉精神抖擞,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出院的样子,她一眼就看到了舒舒,“这就是刘舒吧?唉呦,皮肤多嫩啊……”说着,凌奶奶一把捏上了舒舒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