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媳妇被打得眼冒金星,刚想反抗,头皮又是一紧。
“妈呀,杀人啦!放手,老寡妇你给我放手。”
林春菊一手扯着女人头发,另一只手死命往她脸上扇。
“我让你管不住嘴,我让你胡说八道。”
二狗媳妇比林春菊年轻,却被打得毫无反抗之力。
刚开始还手脚乱舞地挣扎,到后面只剩下带着哭腔的惨嚎和求饶。
村里人都被声音招来了,就连正在给岳晴晴喂奶的王晓妮也拖着鞋跑出来了。
“娘、娘您别打了,发生啥事了?”
林春菊不理,又往二狗媳妇嘴上狠狠扇了两下。
直到村长带着还在上工的青壮年劳动力赶来,林春菊才从地上站起来。
顺手理了理衣服的褶皱,把散乱的头发重新扎到脑后。
岳晴晴双眼放光地盯着奶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小嘴巴。
这战斗力……太强了!
村长姓章,在村里素有威望。
“林家嫂子,这是咋回事啊?怎么还动起手了。”
二狗媳妇捂着脸哎哟哎哟,嘶哑着嗓子诉苦,“我不活了,林寡妇要杀人啊,我要被她打死了。”
章村长眼皮一跳,二狗媳妇在村里素来长舌爱惹事,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还是林春菊冷冷道:“她说我克夫,骂老岳短命。”
二狗媳妇顿时像被人捏住了嘴,捂着脸不吭声了。
林春菊却不搭理转头看向围观人群。
“王金顺,你站出来。”
“当着大伙的面,你说,当初我家男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围观人群散开一个缝隙,被点名的中年男人面色讪讪。
“这……你男人咋死,和我有啥关系?”
见状,所有人都不禁皱眉。
谁不知道,十几年前王金顺失足落水,偶然路过的岳大山衣服都没脱就下去救人。
王金顺死命挣扎,连累的两个人都扑腾不上来。
岳大山拼着最后一口气把人给托上岸,自己却再也没能上来。
林春菊冷冷看着他,那目光让王金顺的头越来越低。
他心虚。
生产大队队长说岳大山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让王金顺每个月分一半的工分和粮食给岳家。
王金顺立刻反口,他说岳大山没救他,他本来就是在河里游泳,岳大山自己多管闲事淹死了,和他无关。
他觉得自个没做错,虽然林春菊因为这事气得早产,生下来的岳建南身体也不好,但毕竟不是活下来了吗?
现在岳家几个人不都活的好好的?他有什么错!
想到这里,王金顺抬头,“岳大山他是自己掉下河里淹死的。”
二狗媳妇听到这话立刻昂起头,像得了人撑腰。
“听到没,我说错了啥?要不是你命硬,岳大山能这么早就去了吗?”
林春菊盯着王金顺,“好,那你发个誓,岳大山他真是自己倒霉死了,和你没关系。”
被周围人盯着,王金顺心中闪过阵阵窘迫,很快又化为恼怒。
发誓就发誓,反正又不算数。
“好,我发誓,岳大山是自己掉到河里淹死的,我要是说了谎,就让我摔断腿。”
四周有些不知道当年真相的年轻人听了这话,也迷糊了。
“这种话都敢说,应该真和他没关系吧。”
“其实看林寡妇颧骨这么高,说不定就是克夫呢。”
谁也没注意到,王晓妮怀中的岳晴晴眼中闪过一丝金芒,藏在包裹里的手指掐了个法诀。
问心咒。
修真界最简单的法术,能让誓言成真。
大道有因果,妄言必遭祸。
有了王金顺的表现,二狗媳妇重新变得张牙舞爪。
“以后村里人都离林寡妇远点,小心被她克死。”
章村长恼怒道,“政府早就说过要破除封建迷信,以后谁也不许说这话!”
二狗媳妇撇了撇嘴,不敢顶撞村长,抱起地上的盆回房里。
虽然还是披头散发,模样却像获胜的斗鸡。
章村长叹一口气,驱散人群。
“好了,都去忙吧,别傻站着了。”
岳晴晴抿了抿小嘴,艰难地从襁褓里探出头,看向王金顺离开的方向。
王金顺的背影,已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