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荷叶几乎崩溃的捂住脸哭起来:“我一定是太想念小姐想疯了,居然把一位公子看成是小姐……”
“你说的那位公子去向何处?”男人忙再追问一句。
“就是那位穿竹青色长衫的。”
荷叶指着已经走到长街转角的背影说,随后就听见男子吩咐一声:“你带着糕饼立刻回营地,千万别让人发现,我去去就来。”
“公子,你……”
荷叶还来不及多问,一转身才发现墨衣公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
墨衣公子武功卓绝,身轻如燕,很容易就跟上了容简兮。
但容简兮更是耳聪目明,她发现有人跟踪便立刻掉转方向没进古董店,而是直接拐入另一条深巷内。
“这位公子,且请留步!”
不料,容简兮刚打算从巷尾溜走,猛见墨子公子从一面墙头轻巧跃下,直接拦住去路。
容简兮一蹙眉,双掌暗中祭蕴起凌冽掌风,冷冷问:“来者何人?跟踪本公子欲待如何?”
墨衣男隔着纱笠望向容简兮,虽她此刻一身男装,但墨衣男几乎一瞬间就认出她。
这张脸上的眉眼,唇鼻,甚至还有她衣衫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是他深刻在心底,永远不曾淡忘的记忆。
五年前,作为淮朝死囚,作为墨景渊的替身,那一晚,和容简兮同榻的人正是他——夜寒炎。
夜寒炎表面保持沉静,但双拳已经微微颤抖起来,他尽量稳住语气,道:“你是容简兮!你还活着?”
面对原主记忆中从没出现过的男人,容简兮直接将他判为多找闲事的必杀之人。
她语气里已经含着凌厉:“即便是我,又如何?”
“我……”
夜寒炎其实还没想好该怎么和容简兮表明身份,他迟疑一下想找个说辞,但这时,就听半空忽传来一阵利器呼啸之声,紧跟着数十只利箭嗖嗖嗖飞刺而来。
“有追兵杀手,快走!”
夜寒炎低喝一声,顺势抓住容简兮手臂撒腿就跑。
容简兮被他抓着一边狂奔一边挣扎。
“哎,你放手啊!我跟你无亲无故,无冤无仇,那些杀手是冲你来的,你带着我跑什么呀?”
“傻瓜,不跑你也会死的!”
容简兮一呆。
这该死的,陌生的男人,他把他自己当谁,居然用这种极其宠溺和担忧的语气跟她说话?
容简兮才不肯卷入莫名其妙的争斗中,于是她急步一顿停下脚,目光阴沉而凛邃。
“你说谁不跑会死?”
夜寒炎微微张嘴,眉目间尽是疑惑:“难道你另有脱身之策?”
“没有!”
容简兮简单利落回答。
“那你……”
夜寒炎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容简兮冷喝一声:“脱什么身?全都杀掉会很难么?”
说罢,容简兮一个箭步冲进身后追杀而来的二三十个黑衣人阵列中。
竹青色的娇小身影在一团黑色壮男中纵腿横拳,翻旋如燕,不到片刻,所有黑衣杀手全部鬼哭狼嚎躺在地上叫救命。
一旁,夜寒炎隐在纱笠下的双眸中,烁烁闪动着震惊和赞叹。
容简兮走回来夜寒炎面前,骤然亮出一只读箭逼住夜寒炎咽喉,冷冷问:“你究竟是谁?怎么认识的我?一路跟踪呦呵不轨我劝你从实招来!”
夜寒炎毫无惧色,沉沉回答:“在下曾是洛朝旧臣,在宫宴上见过二小姐,所以认得你,那些黑衣人是淮朝专残杀洛朝忠臣的杀手,在下怕他们对二小姐不利,所以一路跟随保护。”
“哦?”
容简兮半信半疑。
但因原主之故她对洛朝忠臣也素有好感,于是扔下利箭说:“那好,我暂时相信你,那现你可以走了。”
“小姐请留步,
夜寒炎哪里会就这样再次错失容简兮,他忙再拦住她。
今天你伤了这些杀手也等于暴露身份,后患无穷,请给在下一个联络办法,日后可随时联络到小姐。”
“啧!”
容简兮显出不屑:“你胆子怎么那么小?若他们还找你麻烦,你就报我名讳,我替你解决。”
一边说着,容简兮顺手摘下腰间一块玉佩交给他。
“今后要找我,就拿这块玉佩去街上的宝林阁古董店,自有人会传话。”
“好!”
夜寒炎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手心里,眼看着容简兮转身离开。
……
容简兮径自回到古董店去见福生。
在福生口中得知当年容侯爷花费五千两黄金在一位什么修玄人手中买下了息髓珠。
而容侯爷之所以重金购买息髓珠,是因为洛朝皇帝得了一种怪病,御医指名说息髓珠能治病,所以才昭告天下寻找灵珠,容侯爷也因此加官进爵,直接成为权势熏天的摄政侯。
但息髓珠献进宫之后的事福生就不知道了。
容简兮只好让阿秋先送回福生,在暗暗寻找从前在宫里接触过息髓珠的人。
要找灵珠绝非一日之功,容简兮只好先回安侯府安身。
这天,对外事一无所知的小翩若吃的腮帮子都鼓鼓的还不住口,继续抓桂花糕塞进嘴里。
墨麟在旁实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茶盏叹声气。
“翩若,你能不能顾忌一下自身形象?你来世间就只带了一张嘴吃东西吗?”
“讨厌!要你管,哼!”
翩若翻眼白了墨麟一眼,闷头继续吃。
墨麟恨铁不成钢的又叹口气,转身看着娘。
“娘,秋大哥去探事情,怎么还不回来!”
“应该快了!”
容简兮刚回答一声,就见心腹阿秋从后窗倏然跳进来,摘下蒙面布,拱手禀报。
“令主,属下探知大夫人见令主识读难以得手,便和容贵人决定明天三更放火烧偏居,同时除掉令主和两位小少主,之后再随便找个下人用失火罪处决灭口。”
“这两个蛇蝎读妇!”
墨麟先怒着一拳砸到桌子上,刚买回来的檀木桌登时碎成一片木屑。
“墨麟莫气!”
容简兮给儿子揉几下手掌,一边对阿秋笑了笑:“放心,我自有办法对付那两个读妇,而且她们应该留不到明天晚上。”
“哦,令主为何如此说?”
阿秋和墨麟一脸疑惑望着容简兮。
容简兮浅浅微笑:“明天,我要和容家人算个总账,总要恶有恶报才算天理昭彰。”